許悠橙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阻止沈念白出去住,她想了很久,可能是雨淋多了,腦子進水了吧。
現在她在浴室里洗澡,沈念白在客廳里,和她僅有一墻之隔,距離這樣近,感覺好奇怪。
就算是大學時,他們也不曾這樣深夜獨處一室。
而且更讓人尷尬的是,她的衣服淋濕了,又沒有帶睡衣過來,洗完澡穿什么呀。
“你睡著了嗎?”沈念白突然敲門問,他聽到里面已經很久沒水聲了,卻不見她出來。
許悠橙連忙應聲:“啊,沒有?!卑肷嗡峙つ蟮卣f:“我沒衣服穿了?!?
沈念白剛才雖然表面平靜,但內心如海浪翻涌,久久不能平息,哪里會想到這些,聞聲忙去衣柜里拿來一件浴袍:“我的浴袍,洗干凈了,你穿嗎?”
許悠橙心想也只能如此了,將門開了一個小縫說:“你背過去,把衣服給我?!?
沈念白早已背過臉,把衣服塞進去。
許悠橙穿好衣服出來時,就看見沈念白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目光直直地盯著電視屏幕。
“看電視?”許悠橙問。
“嗯?!?
“好看嗎?”
“好看?!?
許悠橙瞥了一眼電視畫面,忍不住笑出聲,“是內衣好看還是模特好看?”
沈念白愣了半天才把兩眼焦距放到電視屏幕上,他看的不是體育節目嗎?怎么變成了內衣廣告?
看到她促狹的目光,沈念白故意上下打量她,目光灼灼:“你要買嗎?我看挺合身的。”
許悠橙蹭地臉紅了,捂住關鍵部位快步走進臥室,把門嘭地關上。
沈念白也不再逗她,徑直走到浴室洗澡,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
許悠橙聽到浴室里的水聲,才探頭探腦地出來,頭發還濕噠噠的,她要找吹風機呀。
沈念白告訴她在客廳的茶幾柜下面,她找到后就坐在沙發上吹頭發。
浴袍太大,很容易走光,她特地披了個毛毯出來,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安心地坐在客廳里。
夜已深,人未眠,她呆呆地吹著頭發,大腦一片空白,但總覺得心底某些地方在慢慢融化。
不得不承認,沈念白又重新喚起了她內心深處的悸動。這些年,也有不少人對她吐露愛意,她并沒有刻意封閉自己的內心,但卻總是對這種事提不起興趣。
初戀總是讓人難以忘懷,忙碌是一方面,真正的原因,恐怕是,曾經滄海難為水。
就像已經見過最美的彩虹,便不會對三棱鏡里的七彩光感到驚喜;
見過最壯闊的海洋,便不會留戀門前的小溪;
見過最好年華里的沈念白,便再也沒人能激起她心中的漣漪。
沒有人能給她極致的快樂,也沒有人能給她極致的痛苦,除他之外。
內心漸漸明朗,卻總感覺還有什么東西橫在兩人之間,是了,過往還沒有說清。
許悠橙邊吹頭發邊發呆,不知不覺沈念白已經洗完澡出來了。
他穿著黑色長衣長褲,頭發濕淋淋的,俊白的臉上還掛著水珠,唇瓣如櫻花般粉潤,性感又迷人,令人心跳加速。
許悠橙看著這一副活生生的美男出浴圖,忍不住臉頰發熱,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只能艱難地別過臉去。
“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我頭發還沒吹干呢?!彼齻戎槅枴?
“我頭發短?!彼f著順手坐在了她身邊,“你為什么一直看著陽臺?”
“???我……我欣賞風景?!?
沈念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大半夜的陽臺上哪有什么風景,只有一件內褲忘記收了,忍不住笑出聲:“風景如何?”
察覺到他的笑聲,許悠橙才仔細看了看陽臺,看到上面那條黑色四角褲,瞬間黑了臉,“太遠了,我看不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