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說，要是那小乞丐把臉洗干凈，是不是就會很好看？”那個侍衛(wèi)打扮的人轉(zhuǎn)頭繼續(xù)說話。

等他再次抬頭，他手指著的小乞丐早已消失，隱匿在人群中。

上官墨塵眼眸一深，目光中帶著一點興趣，嘴角微微上揚，“走吧?！?

“唉？人呢？剛才還在那里的?！蹦w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抬步跟上了上官墨塵。

另一邊，鳳傾歌在人群中穿行，懷里的小奶貓搖晃著腦袋，看上去無精打采。

只見鳳傾歌彎進(jìn)了一個小巷子，小巷子黑漆漆的，破破爛爛，再幾步，就看到了幾間小屋。

小屋歪歪斜斜的，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坍塌。屋頂也破了個大口子，地面很臟，濕漉漉的，甚至可以聽到暗處老鼠的叫聲。

巷子外面是人來人往，燈火通明，每個人都是光鮮亮麗，象征著美好，那么，巷子內(nèi)就是黎明，可以看到光明，卻身處黑暗。

最大的悲哀莫過于此。

這里安靜得異常，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

小奶貓掙扎著，道：“鳳傾歌，你把我?guī)У竭@里來干什么？”

“把你賣了。”鳳傾歌打趣道，腳步未停，她向前走著。

“這里這么臟，我要離開，我要離開！”小奶貓手腳并用，想要從鳳傾歌懷里爬出來。

“不要動?！兵P傾歌從小奶貓背上揪了幾根毛。

“你……你！”小奶貓氣得發(fā)抖，憤怒極了，“你知道我的毛多珍貴嗎？我生氣了！”

鳳傾歌并未理會小奶貓，摸出一個錢袋子。

不知從何出跑出幾個流浪兒，他們看上去臟臟的，臉上也黑漆漆的。

鳳傾歌把錢袋子遞給他們，臉上竟露出罕見的溫柔和笑容——這是小奶貓這十幾年來第一次見到鳳傾歌的溫柔。

“我來遲了，你們將就著用吧?！彼行┣妇巍?

“謝謝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不要自責(zé)，前兩日有一個生的很美的哥哥來看我們，給了我們不少衣服和食物。”為首的一個孩子笑著說道。

鳳傾歌笑著，她不怎么與人交流，平時只是發(fā)號施令，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良久，再看了他們幾眼，說道：“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好的，謝謝漂亮姐姐。”

走出巷子，再看到繁華的街道，小奶貓竟有些不習(xí)慣，它干巴巴地說道：“鳳傾歌，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的。你接濟他們很久了？”

“有一次偶然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就幫了。后來我讓秋燕定時來，前兩日不小心耽誤了。”鳳傾歌淡淡說道。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么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戲幕前，戲幕后，都是不同的。世人只知道傾天下富可敵國，卻不知鳳傾歌也會乞討。世人皆以為我睚眥必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卻不知戲幕后，我也曾被人辱罵毆打。

“站上戲臺，就要光鮮亮麗；站在戲幕之后，我也會無愧于心。”半晌，一人一獸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回到了客棧。

鳳傾歌一路上似乎都心神不寧，更沒有注意到一個和她們同樣衣衫襤褸的人眼底的柔情。

第二日，鳳傾歌再次來到了這里，她依舊帶著小奶貓。

幾個孩子看到鳳傾歌連忙跑過來，道：“漂亮姐姐，你今天又來了？”

“是??！我又來看你們了?！兵P傾歌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

纖纖玉手，膚若凝脂。但若是仔細(xì)去看，會發(fā)現(xiàn)上面附著一層薄繭，幾乎很難發(fā)現(xiàn)。

“小北，我又來看你們了！”人未至，聲先到。

聲音溫文儒雅，似乎有一種天然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