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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明攻暗算 險阻重重

  • 夢索楚江
  • 江渤
  • 3553字
  • 2019-10-30 10:00:58

窗外下雨了,細密雨絲打在窗外芭蕉樹上,雨水順著寬大的芭蕉葉匯成細流淌下,在地面上砸出朵朵水花。王婉詩站在窗前,努力透過窗外雨色張望著,雨絲塞滿了夜色中的城市,一片朦朧。王婉詩轉身道:“大江,你先吃飯吧,你不要等你爸爸了。”

“媽,您怎么不吃?”

“我再等一會你爸。”

“我也不吃,等一會,我和爸爸媽媽一起吃。”

王婉詩忽的聽到門外熟悉的腳步聲,知道是李天宇回來了,三步并兩步去開門,看見李天宇正在門洞里跺腳,清理鞋上的雨水,忙從李天宇的手里接過包,往李天宇的身后望了望,道“不是小王司機送你回來的。”

“天不好,老趙的車又壞了,我讓他去送老趙了。”李天宇應著走進屋,聽見兒子脆聲聲的一句,“爸爸,給您拖鞋。”

“哦,好兒子。”李天宇回到溫馨的家,感覺這一天的緊張與疲憊頓消。

“早餓了吧,快吃飯吧。”王婉詩見李天宇掛好外衣后往兒子身邊湊便說。

實際上李天宇早肌腸咕嚕了,他工作忙和兒子交流少,總想找機會和兒子多說幾句話。李天宇還沒張口,兒子迫不及待地說道:“爸,我今天差點就光榮了。”

李天宇聞聽暗自一驚,努力在兒子面前,面色平靜地問:“哦,你詳細跟爸說說。”

“大江,先吃飯,吃完飯再說。”王婉詩拉著拽著,一家人坐到了飯桌旁。

“爸,我今天跟我媽去新華文具店買筆,出來時,一顆鋼珠射在了我的書包上,如射在腦袋上,我可能就見不到爸爸了。”大江說著臉上透滿了委屈和倔犟。

李天宇聽兒子如此一說,用探尋的目光看王婉詩。王婉詩道:“讓你吃完飯再說,你就等不及。”王婉詩埋怨完兒子又轉口朝李天宇道:“今天中午,我抽休息時間,接他一起去買文具,從新華文具店出來,我倆在文具店門口時,一顆鋼珠打過來,正射在大江的書包上。那鋼珠破空而來,帶著響聲,還真像有人暗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少,也沒看見是誰干的。”王婉詩說著從她手包里掏出一粒鋼珠遞給李天宇。

李天宇將鋼珠接在手中,也看不出和普通鋼珠有什么兩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你報案了嗎?”李天宇問。

“沒有。我當時拿不定主意是否報案,我怕造成不好的影響,我猶豫再三還是沒報案。”王婉詩說。

“這會是誰干的呢?”

“你擋了那么多人的財路,我看這是心懷不滿的人,給你的一個警告。”王婉詩頓了一下又說道:“天宇,我想將大江送回濱海,跟著姥姥也好跟著奶奶也好,在濱海上學吧。”

“不,我不去濱海,我就跟爸爸媽媽在一起。”大江聽見,立即反對。

“在這里,你爸爸和我都忙于工作,保護不了你。”王婉詩心中清楚,現在正處在改制的關鍵時期,李天宇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我都十二了,都上高小了,都是一個棒小伙了,我不用你們保護。”大江見媽媽說的認真,立刻噘起了嘴,堅決地反對。

“你還沒成年,你說了不算,要聽話。”王婉詩見兒子不聽話,有些生氣。

“你真膽小如鼠,別人一嚇唬就怕。”兒子無奈,調皮地使出了激將法。

“瞧你這孩子。”王婉詩沒好氣地說。

“媽,我小時候起你就說過,你們是黨員,我是黨的孩子。黨的孩子都勇敢,哪有怕困難怕死的。”

“快吃吧,別說了。”王婉詩沒想出更恰當的話,便嗆道。

“好兒子,有骨氣,不過記住了遇事不僅要勇敢還要有智慧。”李天宇見兒子小小年紀遇事不僅不害怕而且勇氣可佳,心中一陣高興。

王婉詩聽見李天宇如此說,知道他不肯把孩子送走,心中不快道,“你就鼓勵吧,哪天兒子真出了事,你就后悔了。”

“小心是應該的,但也別草木皆兵,什么時候也是好人多。”李天宇勸慰著說。

“好人多?現在靠左走的,靠右走的,都拿你當仇敵,有冷眼相對的,有笑里藏刀的,外人還以為市長的家屬多風光呢,實際上我們娘倆跟著你擔驚受怕,連點自由都沒有。”王婉詩是一肚子的委屈,說著眼里閃出淚花。

“好了,好了,你勸我快吃,你可吃呀。”李天宇說著將王婉詩燉的雞用筷子撕開,將一個雞腿夾到王婉詩的碗里,一個夾到了兒子的碗里。朝兒子道:“兒子,怎么樣,你媽燉的雞好吃嘛?”

“好吃,我就愛吃我媽燉的雞。”大江一邊說著一邊夸張地咬了一大口。

王婉詩看著兒子懂事又調皮的樣子,心情復雜,將自己碗里的雞腿又夾到了李天宇的碗里。

“我看見張技豐張總了。”王婉詩說。

“哦,你怎么會見到他呢?在哪里看見的?”李天宇驚呀地問。

“他辭職經商了,他開了一家電子器材公司。我路過電子一條街時看見他的,那里有他一個商店。我見到他時,差點沒認出來,要不是他喊我,我還真不敢認。”

“哦,他會下海,真想不到。張工可是個人才,他是宏偉電子廠的臺柱子,他在廠里時申請了多項專利。”

“我跟他聊了一會。他們廠現在夠困難的。他們廠魏廠長正在和原配夫人鬧離婚呢。”

“哦,魏廠長比咱們歲數大,都五十出頭了吧,怎么還鬧離婚。”

“小三找上門來了,鬧的滿城風雨,聽張工說的那意思,這回魏福祿是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這小三膽子還夠大的。看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關鍵是魏福祿的命門掌握在這小三手里了。魏福祿以小三的名義,背著廠里成立了一家‘宏達電子公司’,已經干了好幾年了,效益還不錯。這小三翅膀硬了就要登堂入室了。”

“敗類,可惜了,一個國營大廠。”李天宇臉色凝重,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飯也吃不下去了。

“早知你這樣,我不說了。”王婉詩嗔道。

“爸,媽,你們這是吃飯,還是開會,真影響食欲。”兒子這一說,李天宇感覺自己有些失態,緩緩端起碗來,又吃了兩口,道:“你們吃吧,我吃飽了。”

“你吃這么少,怎么行,把這碗湯吃了。”王婉詩說著給李天宇連肉帶湯的盛了一碗雞湯。李天宇見王婉詩溫柔里帶著疲憊,干練里卻略顯吃力。想當初在廠里時那么累,但王婉詩容光煥發,靚麗而充滿朝氣,調到市里機關這些年,王婉詩卻顯老了許多,四十多的年紀,眼角已有了魚尾紋。李天宇接過雞湯,他心中有事禁不住又問道:“婉詩,你們調研室最近又有什么說法嗎?”

王婉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自行車一條街,你知道吧?”

“知道,六緯路自行車一條街嘛?”

“這段時間一下子冒出來幾十個牌子的自行車。六緯路上老字號‘飛燕’自行車廠的大門及旁邊飛燕自行車的店面,幾乎已被淹沒了,不仔細觀察,幾乎找不到了。而這些新牌子自行車的背后,幾乎都有‘飛燕’骨干人員的身影。”王婉詩說話時顯得憂心忡忡。

王婉詩說的這種情況,李天宇當然是清楚的,改革開放以來,民營企業迎來了大發展,尤其是政企要脫鉤,中小國企要改制更是早已廣為人知。許多國營企業的骨干,人心思變已成趨勢。

更有一些國企的蛀蟲,想著趁制度還不完善之機,上下勾結挖企業的墻角,大搞‘體外循環’來積累第一桶金,以便使他們自己在企業改制時處在更為有利的地位。

王婉詩見李天宇沉思沒有言語,又道:“我們調研室也在討論中小國企改制問題。現在有些國營企業就像是唐僧肉,誰都想咬上一口,拖的越久,國企累積的三角債務越大,國企的虧損面就越大,國家的損失就越大,從長遠看也就是廣大普通職工的損失越大。

“決不能讓這些國企蛀蟲的陰謀得逞,貪污受賄,搞體外循環挖企業墻角的,要發現一個處理一個。我們既要加快改制的步伐,又要防止國有資產的流失。”李天宇說的斬釘截鐵,哪像是在吃飯,倒像是在會議上發言。

“就像是在甩賣商品,不流失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想辦法怎么樣少流失一點,少受一些損失。”

“為摸石頭過河交的學費和內外勾結有計劃有預謀地致國有資產大量流失,完全是兩回事。一個是摸索著前進,一個是在犯罪。”李天宇頓了一下又道:“得抓緊培訓企業職工,尤其是基層的黨員干部,工會干部,要讓他們知道,不要擔心企業的債務,不要擔心企業的管理,不要擔心進銷渠道,要敢于擔擔子,要發揚老一輩在戰爭中學習戰爭的精神,在市場經濟中學會市場經濟。”

“你說的簡單,廣大普通職工一無資金二無渠道,在這一輪國企體制改革中他們會成為弱勢群體是肯定的,……”王婉詩正說著,李天宇書房的電話響起,李天宇去接電話。

李天宇放下電話,回到餐桌旁,似有謙意地說:“婉詩,我還得回辦公室,趙左仁書記他們辦的案又有了重大進展,我得去一趟。”王婉詩知道攔不住李天宇,道:“你歇會,再走行嗎?”

李天宇望著王婉詩消瘦的面容,心中酸楚,道:“我不累,男子漢身體強壯。”李天宇說著像年輕時一樣,彎了彎二頭肌,想輕松一下氣氛,想把王婉詩逗笑。王婉詩看看李天宇不僅沒有笑,眼里反而轉起了淚花,“婉詩,你要多注意休息,多喝水,不要想的太多。”

王婉詩緩緩拿起雨傘遞到李天宇的手中,陪李天宇走出屋外,李天宇轉過身來,朝王婉詩輕輕道:“大江送回濱海,那趙左仁的孫子怎么辦,那么多斗爭在反腐第一線戰友的子女怎么辦。那么多雙眼睛看著我們呢,龍頭擺一寸龍尾擺一丈,面對危險,我們不能有絲毫的退卻,萬萬不能動搖軍心,誰讓大江是我的兒子呢?當然我們也要重視兒子的安全,就讓我們倆盡最大的努力吧。”

王婉詩“嗯。”了一聲,默默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她不愿意讓李天宇看見她眼里轉著淚花,稍傾她轉過身看著李天宇又走進了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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