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衍到底沒有把這話說出口，他只是掛了電話，隨后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愣怔地站了好一會兒。

身后，江晚略帶擔憂地開了口，“老大，菀之她……”

顧衍并未回答，只是幽幽地轉過身來，墨色瞳仁里噙著一絲不解與悵然，“江晚，是我……太急切了嗎？”

聞言，江晚愣了一會兒，旋即道：“老大，如果我說是的，你……”會不會生氣？

江晚到底沒有把后邊的話說完，因為顧衍聽見他前面的時眼底瞬間浮起一絲惱意，“真的么？”

顧衍低低地問，帶著莫大的失落感。他懊惱地揉了揉眉心，“那我應該怎么做？”

江晚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掃了一眼顧衍微寒著的臉，他鼓了鼓勇氣，道：“菀之性子溫軟，對感情慎之又慎，從小到大，就喜歡你一個人。五年前的事，她……”

江晚稍微頓了頓，見顧衍沒動怒，這才又繼續說道：“她現在大概會更加謹慎，會更難以打開心房。老大，換作是你，你會輕易相信她嗎？”

顧衍眸光微沉了沉，“繼續?！?

江晚道：“你需要慢慢來，慢慢地讓她對你卸下心房，讓她離不開你。所謂細水長流嘛……”

“細水長流么？”顧衍低喃了一聲。

他凝著眉思忖了片刻，恰時，陸菀之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菀菀黃柳絲】：二哥，明月時光可以嗎？

顧衍極快地回復了一個“好”字，眼睛余光不小心瞄到了掌心。血跡已經凝固，疼痛卻依然留在心底，但是，時光很長，他有耐心慢慢等。

【菀菀黃柳絲】：那我現在出門，我們一會兒見。

【G】:好，一會見！

回完消息，顧衍抬了抬眸，對江晚道：“收拾一下?！?

江晚點了點頭，面上毫無波瀾，心里卻在驚叫，老大哎，你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誰能想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顧大BOSS，一談起戀愛，竟然沖動得跟十幾歲的小鬼似的，動不動砸杯子、桌子、椅子，瞧瞧這屋里，還有個好東西么？

江晚暗自在心里嘖嘖了兩聲，顧衍已經去里面休息室洗澡換衣服了。

掌心的傷雖然沒有什么大礙，但有兩處嵌進了碎玻璃，有些刺痛。顧衍面不改色地將其取出，本打算連藥都不上就出門。

但轉念一想，好像應該做點什么。于是他把藥箱拿了出來，涂上藥，還用紗布纏了幾圈。

如此之后，他才滿意地勾了勾唇。

大概是心里有愧疚，陸菀之早早地就在明月時光門前等。她今天特意穿了顧衍買的球鞋，配上短裙，一雙大長腿白皙筆直，令人驚艷。

顧衍看她裙擺微短，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但眼睛余光瞄到了她穿著的球鞋，眼底便不由自主浮起一絲溫然。

陸菀之沖他揮揮手，一如年少時粲然微笑，“二哥！”

顧衍心底震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揚起弧度，邁腿沖她走了過來。

陸菀之一見到他，揪著的心陡然放了下來，她眉梢間漾著笑意，“二哥，我剛點好了菜，都是你喜歡吃的?？靵怼！?

說著，她伸手抓住了顧衍右側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