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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為何幫我

  • 女皇競選人
  • 漫漫鯨語
  • 2821字
  • 2019-08-06 09:53:44

是夜,茍適睡在床榻上,睡夢正酣,卻聽窗戶一陣聲響,他立即警覺的醒來,入眼便見一個黑衣人正步步朝他靠近,茍適睡意頓時一干二凈坐起來:“你是誰?!”

“將死之人,你不需要知道!要怪,就怪你辦事不力,沒人救的了你!”說罷,一道雪亮的光從他的眼前晃過,茍適嚇得連忙從床上滾下來:“來人,救命啊,殺人啦!”

黑衣人見狀,不再遲疑,對著茍適腦門當下一刀斬下來,茍適頓時發出如豬般的尖叫聲!

“叮——”的一聲響,那一刀被擋了回來。

茍適熱淚盈眶:“衛大人!救我!救我!高衍派人殺我!”

黑衣人反手將刀猛的往茍適胸膛擲去,衛晟見狀飛快將刀踢偏,黑衣人趁機翻窗逃走了,等他要追出去,卻早已不見人影了。

黑衣人飛檐走壁,形如驚鴻,于夜幕中隱秘不見。

他翻進一間小院里,伸手正要推窗,旁邊的棱門卻被打開。蘇折卿披著外衣,烏黑的墨發隨意挽著,手里托著燭火,于風華絕代的臉龐此刻添了一抹暖意:“進來,熱水給你備好了。”

阿漾的身形一僵,須臾才放松下來,低聲道:“先生怎么還沒睡?”

“你不回來,我怎么睡的著。”蘇折卿打了個哈欠:“沒受傷吧?”

“沒。”阿漾走進去,看著蘇折卿放下燭火,將今夜之事一筆帶過后,道:“天色不早,先生該歇息了。”

蘇折卿點頭,出門后替他掩好了門,阿漾望著窗外的燭光離開,眸里不知在沉思什么。

茍適一夜之間,將高衍之事全盤托出,人證物證俱在,衛晟便壓著這兩個為非作歹之途往京城而去。

林家旁的一處破敗的小院里,屋內茶香裊裊,燒的碳盆里跳出零星之火。

“他會死嗎?”林月笙認真的詢問。

蘇折卿聞言,微微一笑:“你希望他死嗎?”

林月笙低眉沉思,宛若陷入遙遠的懷想:“希望能實現的話,我希望我娘能活過來,可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的希望沒有用,先生。”

蘇折卿斂了笑,沉吟道:“死去的人,是不會再活過來了,而她將一生的喜樂痛苦都帶入土里,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蘇折卿看她,細長的眉眼有她看不懂的溫柔和鼓勵:“可你還活著,活著的人,沒有希望的話,就如行尸走肉,而活人的希望,便是世間最有力量的存在。”

林月笙眸色飄過一抹沉思之色。

蘇折卿道:“過幾日,我帶你離開邑陽縣,上京去尋你爹,順便帶你看看四處風土人情。”

一邊靜默飲茶的少年將茶杯放下,茶杯“砰”的發出一聲重響,蘇折卿咳了聲:“當然,還有阿漾,我們三人一起去。”

少年輕嗤一聲,瞥了一眼白衣潔凈的蘇折卿,目光說不清是怒是怨,卻終究抿了抿嘴,一撩衣擺,便掀開簾子出去了。

風自簾子刮進來,拂開了林月笙兩頰細碎的發絲,林月笙有些迷茫的看著晃動的簾子,轉頭卻看見不知何時已閉上眼,閉目養神的蘇折卿。

林母下葬的頭七這天,林夫人喜笑盈盈的來找蘇折卿:“先生智謀過人,我照先生吩咐,沒想事情正如先生所預料那般,茍適這個縣太爺是做不成了!”

茍適被一位衛大人抓起來聽候發落,誰料高衍卻意圖殺了茍適掩蓋罪行未果,反倒激的茍適將高公子做下的惡事一一向衛大人道盡,衛大人說要帶茍適上京,將此事如實稟報給皇上......

“哎呀,我們邑陽縣,可全仗蘇先生這番謀劃,不用再受茍適欺壓了!”

“夫人言重了。只是夫人答應蘇某的事,還望能做到。”

林夫人笑容一僵:“這個......”

“夫人要出爾反爾?”蘇折卿表情依舊,只是從這淡淡的語氣,令林夫人莫名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

幾天前,林夫人哭求蘇折卿想辦法救林家。

“蘇某有兩件事需要拜托夫人,若是夫人能做到,林家的安危,蘇某義不容辭。”

“先生盡管說,別說兩件事,就是一百件,只要能救我們家,我都一定辦得到。”

“第一,為林氏料理后事,風光下葬。”

“林氏是我老爺的親妹子,雖然傷風敗俗,但這個,我還是能辦到的。”林夫人道。

“第二,給林氏母女賠罪。”

蘇折卿說的第二件事,于林夫人來說,跟讓林家傾家蕩產的痛苦差不多。她出身于鄉紳之家,從小也是被捧在手心,來到林家,對這個敗壞林家聲譽、使她也受指點的林氏沒多少好感,對林月笙,更是自小白眼相加,視如螻蟻。

可就是這樣一對被她踩在腳下的母子,不知為何,被憑空出現的兩個男子護住,還要她去賠罪?她怎么低得下這臉面?

少年如寒鋒般的目光掃過來時,她忍不住哆嗦,這事,她非應下不可。

林母的墓前,林月笙一身素白的衣裳在寒風中搖曳,她認真的磕拜,地上冰寒刺骨,她為墓碑掃去一片冰雪,纖纖玉指被凍的微紅。

林夫人也穿著一身素色棉裳,收起滿臉不情愿,在身后蘇折卿與少年的目光里,跟著恭恭敬敬向林母磕頭,并磕磕絆絆的數落自己罪行。

“……晚娘啊,是嫂子這些年虧待了你們母女,嫂子對不起你們母女,嫂子、嫂子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還望你在九泉之下,能原諒嫂子。”說完她轉頭看向跪在旁邊的林月笙:“笙兒,舅母錯了,這些年不該叫你傻子,你不是傻子。”

林月笙一怔,這些年她從小到大被指點腦子有問題,所有人遠遠的看她,就當她是傻子。她那會兒不知道傻子是何意,可娘親聽了卻很是傷心。

可在娘親逝去的時候,這個白眼相待她們多年的舅母,卻跟她說,舅母錯了,你不是傻子。

他們不知道她被罵被嘲笑后,面無表情的臉孔下,懷的是怎樣一種心情,生而為人,卻處處被人故意低人一等的對待,要有多堅強,多忍耐,才能把渾不在意裝的這樣好,裝的這么多年?

娘親聽了一定會很欣慰的吧?

可惜,她再也不知道娘親聽見這些話時,是什么樣子了。

林月笙低下頭,眉間的難過更甚,林夫人忙道:“笙兒,傻的是舅母,舅母、舅母胡說八道的,你這些年無人教導、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舅母還如此待你們,真是豬狗不如,你放心,以后舅母一定會好好待你……”

“不勞費心。”阿漾抱胸站在那里,瞥了眼蘇折卿,說:“蘇先生會帶她離開這里。”

林夫人頓時有些尷尬,不知再說什么好,遂站起身。

林夫人走后,阿漾道:“聽聞高衍遇過一位江湖術士,說他會因一位邑陽縣十四歲美貌姑娘手上所折,不知那術士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現在他是深信不疑。”

蘇折卿靜默的看著雪,眉目間幾分若有所思的凝重。

林月笙因跪久了膝蓋發麻,一時起來腳下一軟,竟險些一頭栽下去,幸好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扶住,她抬首,對上少年一雙清澈寒冽的眼眸,清晰的倒映著她的面容,離得太近,她好像聞見他身上透著清冽的冷香。

她好奇的湊的更前嗅了嗅,少年臉色一變立即推開她,兇相畢露:“你干嘛?”

“你身上好像很香。”

“胡說!沒有!”少年惱羞成怒,生怕她沒臉沒皮繼續湊上來。連忙大步離開,走時耳朵好像有些紅。

蘇折卿搖頭。

“先生要帶我上京認爹嗎?”林月笙站在蘇折卿身邊,抬頭問。

“你不愿?”

林月笙眉頭微蹙,若有所思:“我那個爹爹,若是在意我跟娘親的話,就不會這么多年也不派人找我們。既然如此,我有沒有爹爹,其實并不重要。爹爹也不會在意,有沒有我這個女兒。”

蘇折卿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少女模樣嬌俏,尚還稚嫩的臉上,篤定道:“請你相信,我會讓他,歡喜的認下你這個女兒。”

林月笙的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眼眸里的困惑宛如初晨的霧靄,迷蒙層層疊疊漾開:“蘇先生……為何幫我?”

冬日的風夾著雪花,紛紛落在她和他身上,不經意點綴了青絲。蘇折卿緩緩拂去她發上雪花,秀長的眉眼里,神情如天上的白云飄浮不定,令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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