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7章

  • 女皇競選人
  • 漫漫鯨語
  • 5087字
  • 2019-09-03 23:35:21

少年過了最初的怔忡后,便回過神來,收斂了自己所有情緒,抿了抿唇:“先生怎么來了?”

“你鬧這么大動靜,我能不來嗎?”

少年似有些噎住,蘇折卿似幾分無奈的搖頭,漫步踏進了涼亭,少年連忙快步跟上去。

“說說看,回了臨安,怎么又回來了?”蘇折卿負手而立,目光落在平靜的湖面上。

不知哪句讓少年不痛快,他不服道:“我想回便回了,想來便來了!”可是觸及蘇折卿的目光,他筑起的高墻頓時瓦解:“我是真不知道那個呆子哪里好,值得先生這么為她籌劃。”秦昭斂道:“先生輔佐的明君,即便是位女皇,也合該有幾分過人之處吧,還請先生為我解惑。”

“還未到時候。”蘇折卿道,“且再過些時候吧。”

“南御書院乃南樂國第一書院,先生是想讓南御書院改變她?”秦昭斂輕嘲:“南御書院倍出人才,她若能有所長進,也沒什么稀奇的。”

“阿漾,你要知道,有些命運使然.......”

“沒什么命運使然,只是先生你偏愛那個呆子罷了!”秦昭斂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怒道。

蘇折卿微微蹙眉:“我以為,你這次從臨安來,是想清楚了。”

“當初我走的時候,先生不曾挽留,是早就料到有如今的這一步嗎?借督促公主的名義從臨安過來,先生以為,我會甘心給那呆子做踏腳石?”秦昭斂冷哼一聲:“不可能的,我不僅不給她做踏腳石,我還不會讓她好過!”

“阿漾,那日一別,我是真想你待在臨安的......”蘇折卿嘆息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們打一個賭如何?”

“——什么?”

“既然你不甘心,那我們就來賭一場。”蘇折卿垂下眸:“三年后,若你還是不愿輔佐她,那我就放棄此念想。”

“三年太長。”秦昭斂道:“南御書院兩年過完,公主們的斗爭也開始了,三年這么長,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蘇先生不過就是想找個由頭讓我不要尋呆子麻煩罷了。”

“不,三年之內(nèi),若非危及她性命,我不會管她。”

“那......這三年內(nèi)她要是離開書院、離開京城呢?”秦昭斂眼底閃過細微的光芒。

“若是三年內(nèi)她離開書院或者京城......”蘇折卿搖頭:“那便算我輸。”

秦昭斂目光亮起:“先生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那就,一言為定!”

這廂說完,便開始了分院。

二公主乃最不耐煩書院的繁文縟節(jié),聽聞這書院的分院,當下毫不猶豫選擇了神武院。

剩下三位公主自知自己沒有二公主的武力,更沒二公主的體力,于是當下選擇了靈文院。

與眾位學(xué)子拜了先賢后,神武院的便去別的學(xué)院了,靈文院的學(xué)子則開始了禮、樂、書等學(xué)習(xí)。其中六公主因年紀較小,但學(xué)習(xí)程度卻不落后于人,令夫子很是欣慰,而四公主卻好像找到了用武之地,詩詞堂上表現(xiàn)的頗有心得,什么“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青照汗青”“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等詩句,既驚艷了四座,又表明了一番愛國情懷;笙樂上,雖沒上前表現(xiàn)一段,但說的一些詞還是頗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獨特,因此四公主一時名聲大躁,很長一段時間有不少學(xué)子來找四公主探討詩詞作曲,身邊更是熱鬧非凡。

這天是堂辯論課,南御書院的辯論課,范圍頗廣,學(xué)術(shù)辯論、人性道德又或者是關(guān)于朝政的隱晦論題。來授課的先生不一,至多透露姓,卻不會透露全名。而今日來授課的先生雖年過五旬、須鬢皆白,身形清瘦,卻目光如炬,講學(xué)亦是有條不紊。這課剛開始,老先生目光在室內(nèi)掃了一圈,林月笙竟生出一種那目光在她頭上多停留了兩下的感覺,她想這位老先生莫不是朝廷中的大臣見過她?老先生便拋出一問:“明歷年有一代朝政,位居三國之一,然國之一方有山賊與鄰國多有往來,且日益強大,其地易守難攻,若諸位乃朝中謀事的大臣,該如何為皇帝分憂呢?”

“派最厲害的兵去攻打,放火燒山!”有學(xué)子拍桌道,語氣凌厲,眾人驚愕的望去,那人虎頭明目,一拳砸在桌上,頗有氣勢:“就算地勢易守難攻,火勢那么猛,總會把他們熏出來,到時候出來多少,就殺多少!”

林月笙看了眼,正是那位叫李賢德的少年。

老先生掃了他一眼,撫須不語。

也有人道:“那不是過于血腥了,我倒認為派些臥底在寨子里,到時候來個里應(yīng)外合,端了寨子。”

于是又有不少人起來討論如何攻下這寨子。

“雖然與鄰國有往來,也不見得就是死罪啊。”一道弱弱的聲音傳來,只見在一個角落里,那個學(xué)子畏畏縮縮的說完,見大家的目光掃過來,不由表情發(fā)僵。他的話音剛落,李賢德便怒目圓睜:“與別國往來,誰知是做什么交易,要是朝中的重要情報,那不就通敵賣國了嗎?這樣還不該殺,放任不管,要等他們造反嗎?!”

那位學(xué)子被那兇神惡煞的表情嚇得的頭一縮,而他旁邊的柳長清皺眉道:“這僅是你的想的一面之詞,是否有這樣的事尚不知情。而且那地易守難攻,若是派大量兵馬,那該從哪調(diào)遣?若是這里的兵馬調(diào)走了,敵國虎視眈眈,誰又能保證他們會否乘虛而入?”

“招安吧。”四公主突然道,笑瞇瞇的:“既然不能花太多的兵馬,又不能放任不管,就只能招安了。”老先生目光掃了一圈學(xué)子們,但笑不語。

林月笙暗道,明歷年可沒有哪一代朝政出現(xiàn)山賊為患并與鄰國有往來的事跡,那是杜撰出來的問題,又或者是另有所指呢?

那邊學(xué)子議論的沸沸揚揚。

“招安,也不失為好計。只是,怎么讓山賊同意招安呢?”

“那就是朝廷許下多少好處的事啦,而且,他們不同意招安,那就攻打唄,權(quán)衡利弊,他們怎么也會同意噠。”四公主自信滿滿道。

老先生巡視了一圈,那廂林月笙還在琢磨這老先生出的題,是源自于朝政上的哪個問題,等她想到臨安王三個字時一怔,老先生目光落在先前畏畏縮縮的那個學(xué)子身上:“晏秋,請談下你對他們所說的見解如何?”

晏秋眨眨眼,很無辜:啥,怎么會扯上他?

先生點名點的突然,室內(nèi)稍靜,他站起來忐忑半晌,才遲疑道:“首先,方才所說的放火逼山之法,有燒殺殘忍之嫌,許是能將山賊一網(wǎng)打盡,但所耗費的兵卒也巨大,且放火容易,燒了一整片山林,焉知不會引火燒身?屆時又該如何去滅?

而派臥底前去,前面時日勢必惹山賊戒心,需得萬分謹慎,而且所花時日過長,乃下策。

我倒是同意議和。自古以來,兩兵交戰(zhàn),若是議和,少不了來一場聯(lián)姻鞏固兩國關(guān)系,而現(xiàn)下這個問題,亦然,聯(lián)姻后封官,將其留在京都,不費一兵一卒,安內(nèi)攘外。”

他的話音剛落,四座鴉雀無聲,隨即便響起了幾道大笑的聲音,李賢德笑的頗為嘲諷:“這可不是兩兵交戰(zhàn),區(qū)區(qū)山賊而已,封官還說得過去,卻有何資格與朝廷聯(lián)姻。”

老先生撫須的動作也是一頓。

“我不同意!封官就罷了,還拿公主聯(lián)姻,這種政治婚姻,女人最可憐了!說是議和,其實誰知道對方打的什么主意呢,到時候被夾在中間,還不是愛咋咋地!”四公主義憤填膺“只有國人無能,才會犧牲女人!”

這話倒也沒差,只是......這只是一次辯證罷了。

秦昭斂低頭喝茶,不知想到什么,沉思了片刻,道:“我準備轉(zhuǎn)入神武院,你們跟不跟?要是跟我轉(zhuǎn)神武院,我就收你們當小弟!”

李顯德一愣,即刻瞪大眼:“跟,我跟你轉(zhuǎn)院!”

王望忙附和:“對對對,我們肯定跟著您啊!”

四公主和林月笙兩人結(jié)伴回去的路上,已是月上梢頭,去往書院的山路上,在一堆雜草從中溢出悶哼與shen吟,四公主當時就震驚了:“我擦,這草地滾得有些大膽和激烈呀!”

林月笙看了四公主一眼示意別說話,兩人蹲下?lián)荛_草叢,只見在草叢處,一株歪脖子槐樹上吊著一個手腳被捆綁住的男子,男子眼睛被蒙住,嘴里也被塞住一塊破布,發(fā)不出聲來,而幾位布衣男子在樹下叉手打量,低聲在議論,大概是在商量怎么整他。

四公主雙手合十:“啊,是我想污了不好意思。”

林月笙蹙眉:“看衣服,好像是我們書院的人。”

“可咱們兩個人都沒帶保鏢侍從,咱們手無縛雞之力的,硬碰硬可不行。”

“硬碰硬不行,那就裝神弄鬼吧!”林月笙說完,兩人雙目相視,不約而同脫下身上的淺藍白紗,四公主則把自己的頭發(fā)弄亂遮住臉,順便從袖子里摸出小巧的木盒,指尖抹到一點便往臉上抹,然后又去抹林月笙,林月笙驚道:“干什么?”

“我自己特制的BB霜,抹了臉更白,全天然的放心吧。”說著拽過林月笙,抹在她臉上。

“嗚~~”

此時夜風(fēng)突起,草叢、枝葉被風(fēng)吹的沙沙作響,被風(fēng)夾帶著隱隱約約的嗚聲,荒無人煙的四周說不出的詭異。

那幾個男子遲疑的望著四周,突然有一個人啊的叫起來:“鬼,是鬼!”

只見樅木叢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披頭散發(fā),而周圍依舊傳來嗚聲。

“不過是裝神弄鬼,哪、哪有什么鬼,別以為老子怕!”為首的男子叫囂著說完,示意其他人走在他面前,幾人走一步便停下來觀察,瞧著這架勢,藏在另一邊的林月笙便靠近槐樹那邊,一邊悄悄的放下來,豈料力度不夠,松了結(jié)男子便往下墜,林月笙沒抓穩(wěn)男子便被掉了下來,發(fā)出一陣悶聲。

“誰、誰?”那邊一個瘦小的男子驚恐道:“那個人掉下來了!”

幾人頓時回頭看去,為首的男人道:“你過去看!”

瘦小的男子顫巍巍的邁著腿,驚恐萬分的走過去,走近了,躲在樹后面的林月笙便也藏不住了,索性暴露出自己披頭散發(fā)下慘白的臉,揚起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嘻嘻。”

那男子的瞳孔睜大,頓時爆發(fā)出驚人的慘叫:“鬼!有鬼!啊啊啊啊啊啊————”說著拔足狂奔,這一幕令那邊的人都受到了驚嚇,頓時啥也不管了,統(tǒng)統(tǒng)逃命,為首的男子見人都跑,怒罵了幾聲,也跟著逃跑了。

四公主出來,露出勝利的笑:“耶,計劃通!”

林月笙搖搖頭,傷天害理的事干多了,見鬼就跑的比兔子還快!邊想邊幫地上的男子松綁,男子被取下口里的破布,聲音弱弱卻帶著感激:“感謝二位救命恩人,在下晏秋.......”當他取下遮眼的布看到他眼前站著兩個披頭散發(fā)臉色比墻還白時,他不由也爆發(fā)出一陣哭腔:“鬼啊——”說完便險些暈過去。

“喂喂夠了啊,我們就算是鬼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嚎什么嚎啊!”四公主沒好氣的整理衣服,整理頭發(fā)。林月笙則想起這個晏秋正是在辯論課上,坐在角落里弱弱的反駁李賢德“雖然與鄰國有往來,也不見得就是死罪啊”的那個學(xué)子。

待解清事情來源后,晏秋一臉羞愧欲死的一揖:“真是懺愧,秋失態(tài)了,還望二位恩公勿怪。”

“哎呀?jīng)]事沒事,都是同學(xué)嘛,有難要幫助是應(yīng)該的。”四公主擺手。

林月笙問:“你得罪了誰?才遭人綁起來。”

晏秋苦著臉搖頭:“我也不知,今日下學(xué)后本來是尋長清下棋的,從書齋里出來便突然被人打暈,醒來后就被綁起來蒙住眼睛了。”

“在書院里被打暈,還知曉你的去向,那多半是跟書院的人有關(guān)了。”四公主分析道:“而且還蒙住你的眼睛,說明是怕你認出他們。”林月笙接過話:“而且依你現(xiàn)在來看,對方并未對你動手,之所以這么做,應(yīng)當是給你個教訓(xùn)。”

“我、我也不知,”晏秋害怕道:“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是過了亥時還未回去,我們可會被罰的。”

林月笙和四公主大驚:“還有這規(guī)定?”

晏秋縮了縮頭,弱弱道:“那天宋忌如先生,好像是這么說的。”

聽罷兩人再也不廢話,拽著晏秋便飛速的往書院方向走了。

第二日,剛來到課習(xí)室,便聽到一陣喧鬧,學(xué)子們議論紛紛,林月笙坐下來,六公主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四哥早啊,六哥早!”

四公主抓住六公主:“小七啊,這一大早的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鬧哄哄的呢?”

六公主歪了歪頭,大大的眼睛一片澄澈,聲音溫軟:“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聽說有哥哥昨夜被綁出了書院外面。”

是說晏秋的事了。

“宋先生很生氣,說是要徹查此事。”六公主道,四公主說:“一般這種事說出來,就只是嚇嚇對方罷了,至于始作俑者,是抓不住的了。”說到這里,她又奇怪:“話說,晏秋有這個膽子捅到先生那里去嗎?”

“是長清大哥啦!”六公主鼓起臉:“晏秋哥哥不敢的,是長清哥哥很生氣,找宋先生說的。也不知是誰這么兇惡,像晏秋哥哥這般脾氣好的人也要欺負。”

四公主看向林月笙:“你怎么看?”

“下下策。”林月笙拿出書卷,要是誰敢這么對她,她才不會傻兮兮的稟告先生打草驚蛇,而是暗中使計揪出那個人,然后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最好嚇的對方都繞道走!想到這,她目光微微掠過悠閑的李賢德幾個人。

鼓樓響起了幾聲,學(xué)子們紛紛歸位,此時進來的是一臉鐵青著臉色的宋忌如,而他身后,則是畏畏縮縮的晏秋,以及書生氣息的柳長清。宋忌如將書卷狠狠的砸在案臺上,將事情簡短的說出來后,將始作俑者痛罵了一頓,意為如再出現(xiàn)這等殘害同窗之事,立即逐出書院,這輩子都別再踏入了!

而這話說完,不少人的目光便朝李賢德等人掠了掠。原本閑坐著的李賢德覺察到眾人的目光,臉色由晴轉(zhuǎn)陰,隨即緊繃著臉怒道:“看什么看,那種小角色本大爺需要找人綁起來嗎?!”

“晏秋自來到書院,我從未看過他與誰起過沖突。”柳長清冷冷道。

李賢德暴怒一錘桌子,嚇得四座均是一跳:“你什么意思?!”

“就是........”

“夠啦,書院禁止爭吵!”宋忌如嚴肅道。

晏秋扯著柳長清的袖子,滿臉都是祈求柳長清不要再說了,柳長清看了看晏秋,將話咽下,沖宋忌如一揖到底:“是學(xué)生無狀,望先生寬恕。”

宋忌如掃了眼盛怒的李賢德,道:“今日之爭,一是無憑無證心疑同窗,二是大庭廣眾盛怒失儀,你們二人行為有失,自去學(xué)監(jiān)處領(lǐng)罰。”

李賢德哼了聲,臉色非常難看。柳長清臉色無波,一揖到底:“是。”

宋忌如這才甩袖走人。

主站蜘蛛池模板: 商南县| 平南县| 莱西市| 华阴市| 龙游县| 涟水县| 左云县| 聂荣县| 项城市| 鹿泉市| 自治县| 博客| 鹿邑县| 合作市| 固始县| 阳东县| 嘉义市| 吉安市| 固安县| 扶沟县| 葫芦岛市| 宝应县| 共和县| 昔阳县| 平泉县| 南阳市| 潮州市| 连平县| 宝兴县| 蓬溪县| 鄂伦春自治旗| 松桃| 阿城市| 安吉县| 太和县| 阜宁县| 乌恰县| 青川县| 武冈市| 含山县| 岫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