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依稀故人歸
- 悅宛央
- 2091字
- 2019-08-09 17:00:00
翌日,他們便各歸各位了。反正如今玄門中也沒幾家是清醒的,人人自危,還聽風就是雨。難不成找到點不算證據的蛛絲馬跡便跑過去質問洛氏?
“舍不得?”林懷璧問了他身側的林依。
林依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來日方長,日后還能經常再見的。”林懷璧揉了揉林依的發。
“哥,你說接下來,怎么辦?”林依擔心的問了句,若是秦氏,說不定哪天就是葉氏,林氏,獨孤氏。雖然只是些蛛絲馬跡,但是林依自動把洛氏歸為罪魁禍首。
葉溪把秦楚也帶回了瑤池。
“兄長,洛氏有嫌疑嗎?”葉溪坐著逗弄著他那只雪白的貓,與葉夕澤并坐著。因為貓的發色,便給它取了個名喚作雪。
“你心下早有答案,又何必問我。”葉夕澤道。
“我怕我會想錯。”葉溪道,“搞這些為天下不容的東西都是小心謹慎的,不可能廢棄后,還留有暴露身份的結界,還有這些物件。且不說那個詭異的地方竟在秦氏地界存在了幾個月,秦氏到底也是沒正式查探過,只怕是有人刻意為之。但是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嗯。”葉夕澤覺得他這個幼弟心思單純,不知世事,可是有時候卻覺得他心思極重,小心謹慎,倒真是看不懂了。
“兄長,我想獨自下山一趟,父親那邊勞煩兄長替我說一下,就說我在瑤池呆了十余年,想去見識下世間繁華。”葉溪說的風輕云淡,但內心早有考量。
“萬事小心,有事便傳個訊。”
葉溪繼續逗弄著自己的貓:“秦公子,勞煩兄長好生照料。”
“自然。”葉夕澤也一同逗弄著雪,記得這只貓,還是自己撿來送給葉溪的。
盛夏無風,酷熱難耐,修仙之人對于寒暑并不似尋常人那般怕冷怕熱,但也并非感覺不到。太熱或是太冷終歸還是不大舒服的。
這兩個月相繼出了這么多事情,倒真是想好好玩玩的。葉溪這幾日倒也沒御劍,騎著馬晃悠過來的,到了洛水一帶,便開始乘船。晃晃悠悠,有時候躲在船篷里睡一大覺,有時候便出來看看風景,吹吹塤簫。
船中倒也無聊,一到繁華之處,葉溪便下了船。買了串糖葫蘆在路上邊走邊吃。洛水與江陵相近,建筑特色,風土人情和飲食習慣都格外相似。
葉溪的到底是太過出眾,白衣少年,佩劍洞簫,倒底是不俗,但是自有一股氣場,旁人也不敢來打擾,倒是許多人一直看著他,有女子亦有男子,可偏偏就有那么一兩個不識趣的。
“小娘子是從何處來?”一長相平平身材短小的男子說罷便要靠近葉溪。
葉溪心下作嘔,往后退了幾步,拿出故歸示意他不要往前:“這位兄臺若有眼疾,我便贈與你一些銀兩,勞駕去看一下醫師。”葉溪淡定自若地吃著糖葫蘆。
那男子不依不饒,聞得聲音葉溪像是個男子,卻帶著女子才有的溫潤,卻也不管不顧,總之這相貌足以讓人垂涎三尺。
若不是葉溪從小受的教便是萬事切不可傷害普通人,恐怕這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誰知眾人見男子走出了第一步,大家便像是不要臉一般,都圍堵了上來。其實葉氏中人大多俊秀,自己不過只是出挑了一點,只是放在此地便顯得突兀。
葉溪心下發愁,其實如此情況走對于修仙之人來說是很簡單的,只是葉溪一時像是懵圈了一般。
“勞駕各位讓一讓,這位是我們洛家的客人。”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了進來。
葉溪只見一個到他腰間的女娃娃,相貌平平,卻十分可愛。那些圍堵他的人竟舍得讓出一條路來。
“葉公子,你怎么來洛水了?”那女孩示意葉溪跟著她走。
“尊駕是?”葉溪疑惑,也并未回答她。
“哦哦哦,你不曾記得我,我卻是記得你的,我在那次葉公子的生辰宴會上見過。”女孩道,“我是洛氏家主的女兒,喚作輕輕,不過也是,我爹子女太多了,不似旁的人家容易記得。”
“嗯,在下記住了。多謝洛姑娘解圍,我只是游歷的時候路經此地。”葉溪微微拱手。
“葉公子是第一次來洛水吧?若是愿意,大可留下來游玩幾天。我便做這個向導。”洛輕輕也不及葉溪回答她,“葉公子可有住處?若是沒有,便來我們洛氏吧?”
葉溪心下正愁不知怎么去拜訪洛家,如今卻是有了個好由頭,當即應允。
“葉公子喜歡吃糖葫蘆?”洛輕輕眼睛笑成了月牙,心下覺得有趣。
“是,但也不是吧。以前,我未曾吃過。”葉溪若有所思。
洛輕輕倒是忘了葉溪在山中十余年,這些鄉間小食必定是都未曾吃過的,卻有些可憐起葉溪來,想著他在洛水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帶他玩玩。
洛輕輕是帶他從小門進的,葉溪問她緣由,洛輕輕只說是麻煩。
葉溪也不再繼續問。
“都說葉公子不僅修劍道,還修樂,世人都說葉公子習的是簫,可如今卻見腰間別的是陶塤。”
“林姑娘聽的倒是很多,我確是習的簫,塤不過是尋常作樂之用。”
“如今你倒是什么人都往家中帶。”只聽一句甚是惹人厭惡的聲音傳來,葉溪便知曉是誰。不是洛銘還能是誰?若說林絮林懷璧是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而洛銘洛子徹便是一副桀驁不馴,厭世一般。
反正葉溪見了他便覺得頭疼。
“洛兄。”葉溪躬身。
“你來我這里作甚?”洛銘根本不看他,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游歷至此地,偶然遇見洛小姐,應洛小姐之邀,來貴府小住兩日。”
“這么巧?”洛銘語氣里滿是嘲諷,便不再回他。
洛輕輕便急急地把葉溪帶離,帶往了洛氏的客房。
“我兄長自幼便這副模樣,說話確實不好聽,但相處久了便知道其實他是個外硬內軟的人。”洛輕輕道。
“我知曉。”葉溪昧著良心竟說出這番話,也懶得與之辯解。
其實這個所謂的家也便這樣罷了,洛輕輕想,自己心下當做家人的除了母親,便是這位母親早逝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