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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上掉個狼哥哥(1)
“今有袁家第八代嫡長女袁念箐,心生妄念,偷盜秘籍,毒殺靈童,事后不思悔改,污蔑同門,心思歹毒,泯滅人性。今起逐出袁門,斷絕一切關系,其生死自負。”
袁家家主袁茂笙話剛一落地,兩名散修將已然昏死的小姑娘高高拎起,猝然松手,“嘭”的一聲,地上彈起一陣輕灰,悉數落在地上的小人身上。
昏死過去的袁念箐被這一摔,復又清醒過來,手腳并用的爬到袁茂笙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就苦苦懇求:“家主,我認!我認錯!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家主,求求你,留下我吧!”
她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一把破舊的拉風箱,漏風的顫抖和嘶啞讓人聽了倍感不喜,再一看她身上,一襲藍布衣已經襤褸不堪,儼然一幅小乞丐的模樣,哪里有半點冤家宛若仙人的風姿?
圍觀的眾人指手畫腳開始猜想,這袁念箐為何會被驅逐出袁府。
袁府坐落在琉璃四方皇城的中央,毗鄰皇宮,占地數百畝,富麗堂皇可比肩皇宮。天下第一修仙家族權重望崇,在琉璃四方皇城中是一個不滅的傳說。世人皆知,袁府院落里,有無數的活神仙,更有無數人向往著某日能拜師成功,入住這座神秘而巍峨的府城。
看了一眼白袍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和黑印,袁茂笙厭惡的一腳踢開她,起身負手朗聲宣布道:“今日起,袁念箐的名字將會從袁家族譜上消失。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便換上一幅悲天憫人的愁苦之色。
從善如流的袁念琴立即便上前一步,為袁茂笙解圍: “諸位,袁家不幸,出了此等丑事。袁念箐罪該萬死,家主仁慈,只將她逐出袁門。還望諸位切莫因此而對袁府有所芥蒂,袁府的大門永遠為立志修仙稱道的修友開放!”
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紛紛磕頭拜謝袁茂笙,暗自期許著有朝一日可以入住袁府,得道飛升。一邊是衣袂飄飄翩然若仙的修仙世家,一邊是衣衫襤褸落魄失神的小姑娘,世人的天枰不由自主就往風姿卓越的袁府諸人傾斜。
迷惘的看著叩拜感恩的眾人,袁念箐唇角浮起了一絲冷笑:原本她還帶著一絲的僥幸,以為家主會為她洗清冤屈,不想等來的是被驅逐的結局。眾人都在高呼袁茂笙是活神仙轉世,心懷慈悲,袁念箐卻從袁府諸人眼里只看到修羅的殘忍。
三歲測骨,天資愚鈍,她被罰跪三天祠堂直接暈死過去;八歲測骨,停滯不前,她被放逐思過崖險些喪命虎口;十三歲測骨,靈根全無,她被抽筋洗髓九死一生;就在昨日,剛剛及笄的她,目睹袁念琴偷盜《武靈通韻》暗殺靈童,家主卻聽信袁念琴黑白顛倒的指證,將她斷筋清髓再驅逐出府。
這便是世人眼中心懷慈悲的活神仙?
袁念箐兩眼一片死色,不知所往。再抬頭看向洋洋得意的袁念琴,眼里多了一份不解:她自小對這個姐姐言聽計從,為何袁念琴還是要如此陷她于不義之地?
余光瞟到袁念箐眼里的不甘,正享受眾人朝拜的袁念琴氣不打一處來,手中長鞭高高舉起,再重重砸下。袁念琴下手極狠,起先還顧慮著家主和長老的管束,長鞭所到只傷筋骨皮肉不損,此時卻任由長鞭的倒刺肆意的在袁念箐身上飛舞:“眼含怨毒,不思悔改!”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袁念箐便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原本襤褸的衣衫變成了碎布條,配上縱橫交錯的模糊血肉,觸目驚心。
身上的痛楚已然麻木,袁念箐在失去意識之前,眼里是滿滿的不甘和痛恨:有朝一日,我定要將袁府眾人狠狠的踩于腳下!
思及自己靈根全無的事實,袁念箐的眸子一陣黯然,神識不再受控制,只覺眼前一黑,閃過宏光法師的密靈箴言:“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
就在袁念箐兩眼一翻暈死過去的瞬間,她的右手腕被一圈淡淡的金暈所籠罩,繼而以常人不易察覺的速度再次消失。
那金暈的形狀,儼然一串古樸的佛珠,在袁念箐的手上顯得有些空蕩,每一顆佛珠都有成人拇指大小,那碩大的珠子和她纖細的手腕更是格格不入。
第一顆珠子上面,隱隱浮現了四個大字:尋找尊主!
袁茂笙眼含笑意對朝拜的眾人抬手示意他們起身,掃了一眼地上的袁念箐,密靈傳音給八位長老:“還是沒有找到嘛?不過一間柴房,你們八人合力竟還找不到那佛珠?真是一群廢物!”身后的八位長老斂容噤聲,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臉上神色不動,袁茂笙密靈傳音再次下了指令:“看著她,勢必找到佛珠,那可是宏光法師飛升主持舍利子所成的半仙靈物,可不能讓這廢材給毀了。”
八位長老不敢有違,紛紛低頭應諾。
袁家家主見事態已明朗,帶著八大長老轉身入了屋。看完熱鬧,圍觀的眾人也紛紛散去。
轉身入屋之前,袁念琴看了一眼身上僅余幾道碎布條的袁念箐,臉上揚眉吐氣的笑意漸深:“嫡長子又如何?還不是被驅逐上山?嫡長女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略施小技便不得翻身?”
思及昨日到手的《武靈神韻》,袁念琴喜上眉梢。
轉念想到遍尋不得的佛珠,便有些惱羞成怒,狠狠的往袁念箐身上踹了一腳冷哼道:“就憑你也配得到宏光法師的舍利子佛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貪嗔過重。”
袁念箐就像一塊廢棄的破布一樣,灰頭土臉的在袁府門前昏睡了兩個時辰。期間她右手腕上的佛珠光暈若隱若現,每一次她的呼吸薄弱之際,手上的佛珠光暈就會變得濃烈。
幽幽轉醒之后,袁念箐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去蓬萊找哥哥。
可是伸手一探,才想起當年袁念昇給的紙鴿子,昨日搜身時,已連同丹藥法器一道被袁念琴收走,此刻她身上只掛著絲絲縷縷的破布條,身前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絞盡腦汁,袁念箐還是沒有想到聯系袁念昇的法子,只能憑著一股信念,朝西徐徐前行而去。
因著身上傷痛頻襲,袁念箐步行極慢,日頭當空才出了城門。
行得一身疲倦時,恰遇一破敗寺廟,袁念箐忍不住咧嘴一笑:我原來也有心想事成的本事,想著歇會腳,便有了蔽日的落腳地。
只未待她踏入破廟,原本萬里無云的晴空突然變臉,烏云黑壓壓的直壓下來,雷電轟隆隆的在頭頂滾滾響起,直炸得袁念箐胸口發悶,一陣陣的心悸不安。
尋了一處干凈的地方落腳,袁念箐環抱雙臂便慢慢的蹲坐下去,牽動身上的傷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讓她不由自主的“嗞”了一聲。
甫一坐定,眼前便見一道白影橫沖直撞躍入寺廟,不偏不倚的就往她懷里撲將過來。
原本就虛弱無比的袁念箐被這神來一撞,再次暈死過去。
暈死過去的袁念箐也沒有被放過,飛躍而入的白虎,通體潔白,此刻正伏在袁念箐身上,腦袋緊緊的挨著她的右手腕。
袁念箐手腕上的佛珠光暈開始慢慢在擴大,最后竟成了一道金色的屏障,將一人一狼都籠罩其間。
屋外的雷電依舊翻滾不息,一道挨一道不依不撓的直往白虎身上劈過去,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穿透金色屏障,宛如鋒利的尖刀,在白虎原本潔白無瑕的身體上,留下了縱橫交錯的血印。最后一道天雷過去,白虎背上已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毛。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天雷劈完,閃電雷鳴悉數收兵,原本烏云壓頂的天空也撥云見日,若非親眼所見,誰都不知道適才這寺廟幾乎成了某狼的天火雷電葬場。
雙眼微瞇,白虎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袁念箐,將身子漸漸拉長,幻化成一名少年的身姿。這白虎,正是二渡天劫的妖修谷少主南宮曄。
從乾坤袋里掏出了一顆清損丹,送入嘴里,南宮曄沉吟片刻,又從乾坤袋里掏出一顆清損丹,喂入袁念箐嘴里:“如此,你我便各不相欠了吧?”
袁念箐感受到唇邊的溫暖,緊緊握住南宮曄的手,往臉上蹭了蹭,帶著哭腔嚶嚀道:“哥哥……”語畢,兩行清淚便蜿蜒而下,濡濕了南宮曄的手掌。
手心的溫熱讓南宮曄胸口一震,有些憤怒出離:究竟發生何事?為何她會如此神傷?
但是很快南宮曄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她發生什么事情又與自己有何相干?
莫不是當年那臭小子強詞奪理搶白一番,他便要認了這個迷糊的媳婦不成?想到這里,他氣不打一處來,將手從袁念箐手中掙開,拔腿就準備走人。
思及當年的荒唐之事,南宮曄回頭看了一眼夢里還哭泣不已的袁念箐,才發現,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救了自己:第一次歷天劫,他受靈識驅使,撲倒了她和袁念昇,躲過了一劫;此次再渡天劫,亦是他身上的靈光護了他一層。
此刻,袁念箐正做著一個美夢,夢里餓了可以吃很飽,困了可以在溫暖的大床上憩息,還有人愿意指點她修行和煉丹……她唇角的笑意不斷加深,最后竟輕呵幾下,笑出聲:“呵呵真好!”
正在猶豫的南宮曄聽到這聲笑語,嘆了一口氣,朝外的腳步倒轉回來:“那便等你醒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