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沈思誠一邊說著，一邊揮槊斬殺了又一個試圖接近他的馬家私兵。

可是，由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馬家私兵們的戰意絲毫不減，仍在不斷逼近，壓迫沈思誠的活動空間。

眼看沒了縱馬馳騁的空間，手下也需要時間沖開敵軍的包圍，沈思誠干脆從馬上跳了下來，持槊步戰。

“沖啊！”

“殺啊！”

一看沈思誠主動下馬，眾私兵立即蜂擁而上，舉槍就刺。

然而讓他們想不到的是，沈思誠迎上去一個照面，就在架開數個槍尖的同時刺殺一人，打開了缺口之后又一路沖殺、輾轉騰挪，他們連個背刺的機會都找不到！

而且，沈思誠的坐騎似乎挺有靈性，一邊伴隨著沈思誠溜達，一邊還會踢人護主！

偏偏身上的馬鎧還相當堅固，刺不正的槍頭全都滑開了。

不一會兒，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沈思誠身上的一隊私兵反而遭到了重騎兵的“致命背刺”——從后方沖入了陣中，很快把他們的隊形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正常來說，持槍結陣的精兵是不懼騎兵沖擊的，但奈何沈家的武士的決心十分堅定，重型馬的沖擊力又太過恐怖，雖然撞上去的一下子就付出了十幾人傷亡的代價，但還是硬生生地從槍陣中撞出了一個缺口。

隨后，從缺口涌入的重騎兵成功地把上來攔截的長槍小方陣撕了個粉碎，然后沖向了包圍沈思誠的那群私兵。

“主公！”

一個重騎兵武士已經殺到了沈思誠附近，周圍已經被沖了個七零八落。

沈思誠當即翻身上馬，點頭道：

“好樣的，隨我接著沖，拿下馬老賊的狗頭！”

“諾！”

馬家十勇士現在還有八人能戰，但沈家的重騎兵發起沖鋒之后，他們就陷入了混亂無序的兵群中，一時間難以抽身。

殺潰了眼前的幾隊馬家私兵后，沈思誠率隊重新蓄了蓄馬力，繼續朝著馬家后方的預備大軍沖去。

前來攔截的馬家騎兵最先趕到，隨即與沈思誠所部的重騎兵展開對沖。

“沖啊！”

“斬殺沈賊！”

雖然數量上是5倍優勢，但蒙古馬和佩爾什馬的沖擊力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7、800斤怎么撞得過2000多斤？

一輪對沖之后，馬家的騎兵減員了上百騎，而沈思誠這邊只折了五、六騎。

穿陣而過的第二輪對沖，馬家騎兵明顯失了銳氣，終于被沈思誠一波殺散了——而己方僅僅墜馬一人。

此時，馬家的潰兵已經擴散開了，先去被魯總兵派出去卻召不回來的1000精銳也早已被潰兵沖亂，無奈地陷入了和土兵們的無組織亂戰之中。

后續壓上的預備大軍也遭到了潰兵的沖擊，原本整齊的陣線被沖撞得有些凌亂。

沈思誠趁勢發起沖鋒，直接從預備軍的陣線中部撕開了一道缺口，殺了進去。

“將、將軍……再這樣下去，我軍的陣勢，怕是要全亂了。”

看著沈思誠與麾下騎兵借著潰兵之勢，不斷地沖毀預備軍的陣勢，一個家將面色慘白地說道。

馬文英也氣得渾身發抖，五官也扭曲了。

他完全不敢想象，一個鎮守將軍居然敢把自己當籌碼，誘使他在沒有收拾好潰兵的情況下就把預備軍全梭了出去。

但現在已經沒法后悔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拼到最后，看鹿死誰手！

馬文英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一下自己的心緒，然后說道：

“魯總兵，與我一道上前壓陣！沖擊我軍陣的潰兵一律斬殺！”

“諾！”魯總兵面色凝重地拱手領命，然后朝著親衛大喊一聲：“備馬！”

“沈思誠……對！只要殺了沈思誠，一切就會好起來！”

馬文英低聲自語道。

預備軍的第一陣被沈思誠擊潰了后，后方的營指揮使趙治君果斷地采取了措施，一面讓所部原地堅守，一面收攏潰兵重新組織，同時也把那些失去理智和戰意的都毫不留情地斬殺了。

而高強度的持續沖鋒，也讓沈家重騎兵的馬力透支殆盡，沖擊的勢能趨于衰竭。

唯有沈思誠的那匹極品戰馬還有充裕的氣力……

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殺紅了眼的沈思誠憑著一腔血氣，再加上高超的武藝、馬術，強勢地殺穿了趙治君所部的步兵方陣。

穿透了又一個方陣，他的馬勢也暫時衰竭了，需要重新提速。

而這時，馬文英與一眾麾下將領與他僅有一陣之隔了。

大約十年前，馬文英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馬文英。

不過，現在他倒沒什么心思跟馬文英打嘴炮——繼續擴大馬家軍的缺口，給后續步兵創造收割條件比較要緊。

沈思誠正欲繼續破陣，直取馬文英，卻看到馬文英的臉上掛著一種扭曲而詭異的笑容：

“沈思誠，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看著馬家軍都巍然不動，有意等自家將軍嘴炮一番，沈思誠也不禁撇了撇嘴：

“馬老賊，可有辭世句？還是想吟首詩再死？”

“呵呵，黃毛小兒，休得猖狂！乖乖受縛我還能饒你一命。再怎么說，你妹子也是我未來兒媳嘛。”

馬文英冷笑道。

“做夢呢？”

沈思誠臉色一變，揚起馬槊朝著馬文英一指：

“隨我沖！”

然而，沒有任何人回應他，也沒有一點點佩爾什戰馬該有的動靜。

對面馬文英的笑容也更難看了。

沈思誠不禁回頭一瞥——他的麾下又被敵陣給攔住了。

而且狀況似乎很不妙，攔住他們的也是馬家的精銳，數量遠多于他們。

在失了馬勢又被包圍的情況下，他的麾下只能勉力支撐，撐死了打個勢均力敵，根本推不出去！

一旦力竭，就是被不斷蠶食的節奏。

唯一的生機，就是撐到自家大軍掩殺過來……

而且，趙治君發覺沈思誠穿陣而過后，還特地調了兩個百人隊封鎖了他的后路。

沈思誠深吸了一口氣——又不小心上頭了。

而魯總兵已經揚起了手：

“弓箭準備！射！”

“準備，射！”

“準備，射！”

伴隨著魯總兵的號令聲，一陣陣箭雨撒向沈思誠。

不過對于沈思誠來說，這種不到十力的弓毫無威脅——速度和力度都不夠強。

他只是輕描淡寫揮了揮槊，射向他的箭矢就被悉數拍在了地上。而射向馬匹的箭矢，也被系統附贈的全身馬鎧悉數彈開了。

一連七輪齊射，射出了起碼上千支箭，連斷了沈思誠后路的那隊私兵都被誤傷了十幾個，可沈思誠和他的戰馬一點事兒都沒有。

馬文英有些惱火：“停！眾將士聽好了！斬殺沈思誠者，賞田萬畝！銀五千兩！”

他有些懊惱——要是在身邊留一些鳥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