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搭在那個陷入沉睡的孩子餓額上，薄唇輕輕吻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乖巧。
放心，哥哥向你保證，會還給你一個你理想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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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不論是什么原因，王老先生幾人還是在第二天就離開了。。
謝溪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府中的女眷。
原本她并不打算再同旁人有過多的交集，無奈老先生的話她終歸是要聽的，這些日子也就還是男裝打扮。府里的其他人也就權當是多了一位客人，倒是不曾與那些人結識。
如今中年人也離開，楊懿雖說能幫忙處理些主事，內院終歸還是得旁人打點。
看到府中的夫人小姐的時候，謝溪確實是驚訝了一下。
原本以為的那些刻板、教條似乎與眼前的人沒有半點聯系。那位夫人雖然算不上風華絕代，倒當真是難得的溫婉。
謝溪站在那兩兄弟的后面，很禮貌地行了禮。
那位夫人身后的兩個女孩子也走了上來，同謝溪見禮。
終歸是這么多年不曾開口，一時之間謝溪也沒有反應過來。楊懿倒是了解，很自然地開口：“伯母，這位是謝溪，是王老先生的學生。這些日子叔父同王老先生有事，她就暫住在這里。”
謝溪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失禮了，又一揖，聲音有些沙啞，卻是能聽得分明。
“見過夫人，晚輩謝溪，前來多日不曾拜訪夫人，望您恕罪。”
夫人倒是很溫和的語氣，“本就是我們待客不周，聽說這些日子黎兒多有打擾，還請不要見怪。”
楊黎在這位夫人的面前倒是挺乖巧的，一開始見禮時喚了一聲母親就安靜站在一旁了。
見眾人沒有開口的意思，楊夫人倒是拉過一旁站著的兩個女孩子，“這是若瀾還有若尋，是我的女兒。”
這里面的一個字直接觸到了謝溪心中隱秘的一點，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與痛苦，卻不能表露，只是客套地說了一聲二位小姐。
楊夫人倒也是看得出似乎有哪里不對，直接岔開話題，說自己有事去處理，就先帶著女兒去處理，讓他們隨意。
幾人又行了一遍禮，這才結束了這次會面。
楊懿看著一群人遠去的身影，口吻淡漠又認真，“談談？”
謝溪挑挑眉，意思是他確定要同一個十一二歲、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談談？
楊懿禮貌地微笑。
謝溪回以更加客套的微笑。
站在一邊的楊黎看著正在進行著無聲交流的兩個人，眨了眨眼睛。
“咳，那個，哥，我昨天的功課還沒做，先回去做了。”
說罷，沒等回應轉身就跑。
剩下兩個人在風中凌亂。
昨天，，，，沒有上課吧？
聲音逐漸微弱，一瞬間只有樹葉在風中窸窣。
謝溪打量著楊懿的眉眼，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再次浮上心頭。她很清楚，自己的心里或許曾經住過一個人，雖然可能只是幻想，但卻不曾離開。
眼前這個人帶給她的感覺……
“雖然很失禮，但我只想問姑娘一句，如果發生什么，可否請姑娘不要干涉我的行為？”
他的話很輕，有一種清冷與悲哀，“畢竟，我并不想與姑娘為敵。”
謝溪頓住，原本有些動搖的心神在一瞬間恢復清明。
“抱歉，”女孩的聲音低啞又堅定，神色“如果你要做出一些事情，我不能向你保證不出手。因為，我，不是一個圣人，會有自己的私心。”
楊懿像是沒有料想到女孩的回復，表情有些不設防。
“楊公子，雖說我并不是什么忠貞俠義之輩，卻也有一些事情要去做。在你阻礙到我之前，我向你保證，不會做出什么阻礙到你的事情。當然，如果您阻止我要做的事情，我想，先出手的就不是公子了。”
謝溪的聲音并沒有女孩子的清澈，大概是傷得不輕，卻有一種蠱惑的味道。
“當然。”
楊懿嘴角一挑，“合作愉快。”
“我沒有說要與公子合作。”
“但是你沒有站在我的對立面。”
“公子連我想做什么都不問，就能肯定我們的目的不沖突嗎？”
謝溪的指尖玩弄著佩戴的流蘇，挺漫不經心的語氣。
對面的少年笑了笑，從袖子里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在她的面前展開。
上面只有幾個凌亂的字，有些還被她畫掉。她的目光隨著楊懿的指尖落到那個被她描過無數次的三個字。
易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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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自從楊大人同王明軒老先生離開，書房便很少有人進來。不過此時，這里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楊懿從架子上取下一本書，書頁有些泛黃，遞給一旁的謝溪。
“年志，你先看吧。王老先生應當沒怎么同你講過這些事情。”
謝溪沒有推拒。這些事情是她必須要弄清楚的，否則一旦有什么變故，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下場。
“多謝。”
她翻開書，看了半晌，卻皺了皺眉。這里面大多是一些奇聞軼事，那些重要的事情卻一筆帶過，幾乎沒什么用處。
似乎是明白謝溪的意思，少年疏淡開口：
“這本書已經是我廢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現今流傳書籍中沒有任何記載。”
“所以？”
“沒有什么所以。”
楊懿坐在一旁，就那么直截了當地回答，手里似乎也在翻著什么書。
謝溪斂眸，“這些年我也算是與王老先生接觸最多，卻未曾聽他提起半分。那日生變，王老先生能直接喊出那易致元的名字，想來這幾個人應當都是熟識的。”
少年停下了翻書頁的動作。
“昨日你應當看到了，那祭司并沒有那么簡單。”謝溪的目光轉向窗外，“你看不知道，我的嗓子是在我有記憶之前就不好的，我不信這么多年請的大夫都是無用之人。”
“的確。”楊懿似乎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但是我們現在沒有能力介入到其中。畢竟只是浮萍，根本不能窺探云端之境。”
“既是不能自己看到，那便借它物去看。我相信，這么多年，楊公子不會什么都沒做吧。”
謝溪的目光落到楊懿手中那卷書的封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