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何苑的情況也很不好？”

賀顯收斂平常嬉笑的神色，眼瞳中閃過一道光。

柳易堂的表情卻要更加沉重一些，像是一直在尋求什么方法，眼神都有些飄忽。聽到賀顯的問話，方才胡亂點頭應聲。

見柳易堂在走神，賀顯敲了敲桌案，示意柳易堂回神。

但是明顯，這個動作的用處不大。賀顯只好換了語言的方式，“咳，聽說是亦閣主和易薇姐在研究？”

柳易堂點點頭。

保持著原本的動作。

賀顯也知道，面前的這個人被一些事情打擊到了，到現在還沒有辦法穩下心神，更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柳易薇和那個成為了亦秋羅的，自己曾經的師父。

“我想知道，究竟現在是什么情況。”

站在那里的人仍舊沒有反應。

正當賀顯準備自己出去，去找到答案的時候，外面忽然又了腳步聲。聲音漸近，不論是什么情況，似乎都不能改變那個人前行的節奏。

“不必問他了，我來回答。”

女聲有些冷，但是還算是客氣。

正是從別的地方趕回來的柳易薇。

如果說那些記憶對賀顯這些人產生了很大的干擾，有些人甚至因為這份記憶變成了另一個人，那么也有很多幾乎沒受到任何影響的人。

比如柳易薇。

舊時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此世亦是如此。

甚至因為之前知道的事情還要多一點，讓她離改變更遠了。

短暫時間中，賀顯的心中閃過百千思緒，但很顯然，柳易薇并沒有在意這一點，似乎只是在關心另一件事情：

“蘇稷思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看起來。”她的聲音平靜的很，只是在陳述事實，“不過，既然現在連記憶這種事情都會發生，其他的事情也不是很奇怪。”

“目前我與亦閣主商量的辦法，只是進行保守探究與調養，并不會有什么實際性進展。”

賀顯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并沒有提出什么反對意見。

她接話，“而且，從陳懌辭那邊的情況來看，似乎何苑的情況要比蘇稷思眼中的多。”

賀顯皺眉，“你的意思是？”

“沒錯，”柳易薇往前走了一步，錯過站在那里擋路的柳易堂，“他們之間的聯系，可能只能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來。”

“你應該也意識到，何苑與蘇稷思原本與我們并沒有什么差別，但是她們首先記起來的事情與我們是不一樣的，甚至，導線在，還沒有記起來上一次發生的事情。”

指的是之前東洛的時候，黑霧異象。

“但是如果單純是因為這個，何苑有可能不一樣，但是蘇稷思當初是同我們一道回來的，沒有理由受到波及。”

“所以，你想問蘇稷思有什么不同？”賀顯低眸，似乎在回想什么。

“對，”柳易薇補充，“可能你的印象中并沒有什么不同，我建議你去查一下只有闕主有權利查閱的東西。”她頓了一下，語氣中添了幾分飄忽不定，“我一直覺得，他們，就是沈寂與沈闕主，他們好像總是與我們格格不入。”

像是不屬于這里。

而有時候，何苑與蘇稷思也給他們這種感覺。尤其是在這次，沈文晞再一次消失之后，不說何苑，單論蘇稷思，她似乎越來越像當年的沈闕主。

而且不是在模仿，是能透過身影看到那個人。

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