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的就是，在過半個月，就去做那些事情？”

蘇稷思其實還是有些不贊同的，事情明顯就有點操之過急，如果強行提前，可能會出現的變數會更加多。

雖然早有準備，但蘇稷思總是覺得，就這么草率地把那邊的事情都丟給兩個人，委實是有點讓人擔憂。

不是不信，只是要是真的亂起來，怕他們應付不過來。

嗯，算是一個同齡人的擔心？

一旁被強制安排半躺著休息的人仍舊是滿不在意的樣子，略微側了側頭，像是認真的在想著什么，但實際上應該只是在神游而已。

蘇稷思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又剛剛過來的另一個人止住了。

看到那人的面眸，蘇稷思想了一會，恍然大悟狀。

隨即點點頭，很明白的樣子。

來人挺無奈地一笑，不過什么事情都沒有解釋。這個小家伙向來想著文晞，眼下卻有些心急，倒是不復之前的冷靜。

這樣也好。

江清月看著蘇稷思悄然離開，原本也想就那么出去，但是不知想了什么，也就停了步伐。

他走到一旁，伸手探了一下茶壺的溫度，還是熱的，大概是剛剛蘇稷思過來的時候新添的茶水。

江清月臉色忽然變了一變，等仔細聞了一下味道，并沒有那種略有些迷醉的味道，最終松了一口氣。

旋即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有那么多人在，似乎就算是任性如沈文晞也不能隨意了。

聽到身旁那個人在茶水那邊停留了一會，還有輕微的吸氣聲，沈文晞微微勾起嘴角，像是不知道那個人在做什么一樣。

“行了，沒有的。”

沈文晞笑了下，像是沒有什么在意的事情一樣。

見躺在那里閉目養神的人已經發覺到這邊的事情，江清月拿起了茶壺，往一旁的茶杯中倒了水，然后端起來，往沈文晞躺著的地方走過去。

原本還在閉著眼睛的沈文晞聽到那邊的人走過來，終歸是睜開了眼睛。

“原本不應該過來的。”

沈文晞的聲音很淡，像是沒有什么其他念想。

江清月當然知道那個人說的是自己，走到原本蘇稷思搬過來的座椅上，將手中的茶水倒是歪了一下頭，“擔心什么？”

沈文晞接過茶碗，喝了一口，然后將茶托放到左手中，右手無意地劃著杯托的外輪廓。

“若是我要做，你可會攔著我？”

“自然，不是對我們不利的事情，自然不會反對的。”

意思很明白了，如果要是以自損八百的形式去傷敵一千，不說其他人，就算是江清月也不會同意。

沈文晞當然聽懂了這是什么意思，嘆了一口氣，將某個想法驅逐出腦海。

真是……

“哎。”

沈文晞又走了神，卻一不注意被敲了一下額頭。

旋即抬起頭，很是難得地出現了幾分不解與憤慨。

江清月敲了一下那個又在打什么主意的沈文晞，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自從沈文晞接任了云闕的闕主之位，就越來越任性了，雖然在現實之中，或者旁人的眼睛里，她是那種冷血到一種程度的人。

就是會輕易舍棄周圍人的人。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人，對自己狠的程度要比對其他人更多。

“不過是在這種時候，就算要做，你也要安穩地站在那個地方啊。”江清月嘆氣，道，“除了我們幾個人，誰能管得住你？”

沈文晞倒是思索了一下，沒有再敷衍了事，挺認真地回答，“不至于，我自己還能不清楚現在的自己嗎。”

其實江清月也算是和她差不多的人，所以當自己敬重的人說出那個請求的時候，沈文晞沒有太過猶豫，也就同意了。

現在想起來，似乎，下個月時間就要到了？

倒是讓人有一點點苦惱。

閉上眼睛，聲音之中有一點點沙啞，大概是最近喝的藥導致的，不過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江清月也察覺到那幾分不自然，卻也不好多問，只是道，“你好好斟酌一下吧，別過分就行了。”

就算明知就算說了也沒什么用，但是還要說這么一句，只是想著這么多人在她身邊說，總會聽一點點的。

通過環境對人造成影響，雖然效果并不好，但是還是有用的，不是嗎？

沈文晞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不過還是維持著原本的表情。

見著沈文晞是打定主意不想和別人說自己的打算，江清月就從她手中接過了茶杯，起身，放到一旁的卓子上。

然后轉身，也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但是在他走出去之前，里面的聲音直接傳入江清月的耳中：

“江清月，我能信你嗎？”

他停頓了一下腳步，卻搖了搖頭，“你，不會相信別人的。”

說的也是。

沈文晞想了想自己想做的事情，果然，雖然是這個樣子，那些事情終歸是在她心中留下了疤，就算是朝夕相處的人，或者是敬重的長輩，她都不愿意將自己真正的想法坦露出來，讓他們得知。

對比著蘇稷思，自己活得是真的太累了。

沈文晞終于決定放棄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重新閉上眼，然后往下縮了縮，重新躺在那里。

有點疲憊，周圍的那么多人都在看著她，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不如趁機休息一會，等到有哦機會的時候，也就不會因為困頓而耽誤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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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伯自從那段對話之后，便再也沒有說什么了。

能夠作為被看中的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何苑對自己的定位是非常準確的。

但是眼下的情況，若是直接點破，處于不利地位的就會是她自己。既然現在的目的與這位老伯和他身上的事情無關，她也就選擇冷眼旁觀。

就算要插手這件事情，也不能是現在。

何苑沉默地到了自己原本要去的地方，然后向老伯道了謝。

那人卻沒有看她，只是點了點頭，算做是回應，然后沉默地繼續駕車，前往自己應當去的地方。

何苑收回了落到那輛馬車上的目光，轉而看向另一邊的一棟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小院子。

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每當踏進這種院子的時候，何苑總會有一點點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