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變態嗎
- 夢魘逃脫計劃
- 半碗花生
- 2253字
- 2019-08-03 10:15:00
何畢的話音一落,連空氣仿佛都靜默了。
此時他們已經踏上三層。三層和一二層相比面積小了很多,目前沒有看到通往更高一層的樓梯。
走廊里很黑,即使他們兩個每人都手持一支燭臺,仍不能照亮每個角落。
蠟燭的燭火無風自舞。
“你什么意思?”徐越低聲問。
何畢沒有著急調查,而是在通過交談理清自己的思路。
“你想啊,如果這屋子里的鬼真的強到沒邊,那它根本沒必要隱藏,剛才我們六人全部在樓下的時候,一鍋端了就行。而如果它沒有強到夸張,想趁著玩家分散開單獨下手,那相對于小孟那邊的四個人,它應該會跟著我們兩個。剛剛在二樓,每次都是我單獨進入臥室檢查,也給它絕佳的機會了。但是它為什么還不動手呢?”
徐越有點納悶。
“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被鬼抓住嗎?”
“怎么可能呢,”何畢借著燭光四下照了照,“我只是站在鬼的角度換位思考了一下,外面的鬼為什么進不來屋子,屋里的鬼為什么到現在還不動手。畢竟趁著玩家沒有適應環境的時候出手更簡單不是嗎?它們……到底在被什么束縛著呢?”
何畢移動的手停了一下,忽然抬腳往他的右方走,看樣子是發現了什么。
徐越也跟著走了過去。
雪白的墻壁上,大約在他們胸腔的高度,赫然出現了一只血紅的手印。
何畢把燭臺換到右手上,伸出左手隔著空氣比了比。
“是左手,好像比我的手要小一點?!?
“女生的手?”徐越湊過去看。
“唔,有可能?!?
何畢本來想把這只血手印用手機拍下來,但又忽然想起來手機已經關機了,只好作罷。
“這難道就是沈玉可的手?”徐越盯著手印猜測。
何畢端著燭臺,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久他才猶豫著說:“我剛剛在想,為什么只有秦淼一個人聽到了沈玉可的名字呢?”
“難不成是因為之前她沒有把時間交易給沈玉可?”
“可是我們明明都拒絕了。總之……秦淼目前的處境比較危險,她跟我們不太一樣。”
何畢揉了揉眉心。這個問題太復雜,目前手頭的信息又很少,或許是兩人之前有什么過節。
他又問了徐越關于時間交易的事。
“倒計時結束玩家就會死,每次順利通過游戲時會得到時間獎勵,相當于續命。至于時間交易……這個是有很嚴格的條件的。只要交易雙方有一方表現出拒絕的意思,就無法成功交易。而且進入霧中不允許進行交易。其實每次結束后游戲給玩家的時間剛好能撐到下一次游戲開始,所以盡管‘秩序’給出了這個選項,還是很少有玩家會樂意交易自己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這么說我們六個人當時沒有一個能救沈玉可了?”何畢問。
“對。但是,道理雖然是這樣,并不代表沈玉可不會對我們施加報復。”
“嗯,還是要小心——”
何畢的話剛說到一半,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尖叫。
“不!別過來?。。?!”
三樓的兩人對視一眼。
“秦淼?!”
何畢端著燭臺一步三臺階往下跑,徐越緊跟在他身后。兩人迅速趕到一樓廚房,只見一支燭臺倒在地面,秦淼正一臉驚恐地縮在冰箱旁邊,手指顫抖地指向料理臺。
“有、有鬼!”
廚房里,孟子蓉陪在秦淼身邊,自己的臉色也很不正常。
“哪里有鬼?”剛剛離開廚房的鄭銘杰和霍巍又折了回來。
何畢順著秦淼手指的方向看,那里僅擺放了一只熱水壺,里面的水還在咕嘟咕嘟冒泡,應該是剛剛燒開。
“秦淼,你不要驚慌,我們都在?!毙煸蕉自谂磉叄贿叞矒嵋贿厗枺笆悄睦镉泄恚俊?
秦淼閉了閉眼睛,緊緊抓住孟子蓉的手。
“剛剛,我、我燒水……水開了,我去看。然后、然后,水壺的表面,有一只鬼臉!”
鄭銘杰咽了咽口水,強作鎮定地問:“是不是你看錯了?你看到的該不會是自己的臉吧?”
“不,不會的!”秦淼驚慌失措,“那張臉很嚇人,都是血,看不清五官。而且、而且是長頭發??!”
何畢拎起熱水壺,仔細看了看它的表面。因為水壺本身有弧度,再加上人臉映在金屬上不是很清晰,所以很難想象秦淼居然能把她見到的鬼臉描述得這樣細致。
啪嗒一聲,何畢打開壺蓋往里面看。其他幾人在這時也沒有說話,只有秦淼急促地呼吸,然后突然尖叫起來。
“我想起來了!是沈玉可!沈玉可是長頭發!”
眾人一驚,孟子蓉忍不住勸她。
“秦淼,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電熱水壺怎么可能把一張臉照得那么清晰?”
“不不,你相信我!我真的看見了!”秦淼緊緊地揪住孟子蓉的肩膀,尖利的指甲掐得她一痛。
“你這女人該不會是瘋了吧?”鄭銘杰小聲嘀咕。
霍巍依然保持沉默,而徐越看見秦淼害怕成這樣,也不敢輕易走開。
何畢晃了晃水壺,對秦淼說:“不管你看沒看見沈玉可,這壺水都不能喝了?!?
他端著沉甸甸的水壺走過去,里面的液體還在不停地晃蕩。
“小秦就別看了,其他人來看看吧。”
鄭銘杰是第一個低頭看的,看了一眼,他就捂住嘴巴跑到旁邊干嘔。霍巍和徐越都看了一眼,就皺著眉移開視線。孟子蓉再三猶豫,最終還是沒敢親自看,而是選擇問何畢。
“里面是什么?”
何畢把那壺腥臭的液體拿回到料理臺上,抽出一支竹筷子在里面攪了攪。
這一舉動讓其余在場的人一陣不適。
“是血,好像還有一點沉淀物,不知道是不是人體組織。”他用兩指捏著竹筷,在壺沿敲了敲,把上面多余的血水抖掉,然后把筷子提出來,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小聲嘀咕。
“應該是人血吧,要是放豬血也太掉價了。關鍵是……這血從哪兒來的?”
“喂,你是變態嗎!”鄭銘杰終于忍不住了,“哪有人在這種情況還有心情研究是人血豬血啊!”
何畢沒理他,而是問其他人:“你們有誰被放血了嗎?”
除了鄭銘杰,另外幾人都搖了搖頭。
何畢把視線移到鄭銘杰身上。后者梗著脖子說:“我沒有!”
何畢點點頭,把這一壺不明液體從水槽里倒掉,又打開水龍頭,把殘余的液體沖干凈。
“好了?!?
做完這一切,他掩住嘴唇咳嗽兩聲,轉過身來。
另外五人仿佛刻意跟他保持距離,兩撥人中間隔了能有三四米。
何畢難得顯露一絲熱情,主動問他們:“你們要吃飯嗎?我開火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