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清帶著主力軍從南國都城出發，一路上匯入其他駐扎軍，行至西夏與南國邊境時以有5萬人馬，其中不少地方駐軍皆是聽聞聞人清是主帥自愿跟隨。

“楚西安，安插收編人員到各營，一律按聞人家軍規訓練！”楚西安在聽到聞人清出兵的消息連夜上書求了個副將的位置跟隨。

“領命！”

大軍駐扎在城外，聞人清帶著親衛進城巡查。“凡打著聞人氏旗幟的，我不管你之前是誰的兵，犯我軍規者全部凌遲，以儆效尤。聽清楚了？”

“恪守軍令，格殺勿論！”

領著親衛入城時卻不見郡守，城中百姓對聞人清視而不見，“將軍，他們如此冒犯，可需要鎮壓？”身旁副將氣憤，當了一輩子的將軍還從未有人如此輕視。

聞人清下馬，城中的一切都太過詭異，盔甲碰撞的悶響，抽刀的鳴響百姓司空見慣般。

“老人家，敢問郡守府在何處？”路邊打掃的老者笑吟吟的道：“軍爺，您順著主街行至城東便是郡守住處！”“多謝！”

眾人牽著馬沿著街道走了一個刻鐘才見所謂郡守府，一處連院子都算不上的地方，“這是一郡之首的住處？連城中商賈都比不上！”

“你懂什么，說不定狡兔三窟呢”

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身著長袍，腰上系著圍裙，手上還拿著菜刀。“你們是？”

聞人清命人拿出圣旨道：“守軍將領奉詔抗西夏，聞人清！”那人大開門庭笑臉相迎：“將軍恕罪，原接到消息你們明日才到，冒犯了，您請進！”

一行數十人，兩人守在門口，其余幾人跟著聞人清進門，入眼便是晾曬的院中的衣服，偏后的屋頂升起煙火，傳來小兒聲音：“父親，快來，我把火燒好了！”

“就來，就來！”

臉上絲毫沒有窘迫的神情，仿佛本就如此生活了一輩子。“將軍留下吃個便飯吧，稍后我帶將軍去住處！”

男人走遠了還在念叨：“將軍定要留下，飯菜馬上就好！”

“將軍，這人真是歐陽秦？”

聞人清點頭，來時路上見過歐陽秦任命書和戶部的造冊，街道上諸多畫像都是此人，“此人政績在朝中早有耳聞，如今親眼看見還是讓人驚嘆！”

歐陽秦手腳迅速，將飯菜端上桌還不到一刻，都是清湯小菜，葷腥少有，米也是混著粟米的并非精米，“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郡守如此清減，當是國之重臣也比不上的！”聞人清卸下盔甲，端起碗吃的認真。

一旁的小姑娘看著家中多出的數十個彪形大漢卻不見害怕，看向放在一旁的盔甲和佩劍道：“大將軍，你是爹爹說的來打西夏的好人！”說著不停地將自己面前僅有的肉菜夾給聞人清。“爹爹說了，保家衛國的人要多吃肉！”

“小女野慣了！”

聞人清卻是笑著道：“你爹爹說的不對，小孩子才要多吃肉，長大了好跟阿叔一樣當將軍！”

小孩子眼睛亮閃閃的問道：“真的可以嗎？女子也能當將軍？”

“自然！”

一餐飯吃的干干凈凈，歐陽秦漸漸打開話匣，講了自己的理想抱負，希望城里無關地位階級，人人皆是憑本事生活，就算是郡守那又如何，不如讓百姓吃得起飯來的實在，身居高位越是要向下看，看得見百姓苦，百姓樂。

“我等駐扎在城外，不用安排住處。今日來就是跟郡守商量若是戰事超出預料，望郡守將城中百姓疏散！”聞人清這才明白為何百姓不懼，回到營中楚西安正在操練士兵，“楚西安，你跟我進來！”

少年校尉屁顛屁顛的跟著聞人清進了帥帳，“大將軍找我何事？”

沙盤上是襄云周邊地勢，東邊多山地，路險卻好作戰易埋伏，西邊地勢平坦與西夏大面積相交，是乃作戰主場地，可西夏人善射且攻伐有素，正面迎敵不占優勢，5萬人馬尚有一成乃是散兵。

“此次非同兒戲，西域之戰我尚有把握，可這次......”

楚西安依舊樂觀，觀察著地勢道：“西夏盤踞多年，若是此次我軍能一舉拿下，南國必將百年安定，我等死而后已！”

“好！少年不凡！”聞人清欣慰的看著少年，出戰的氣勢更盛“我已排出一只暗衛潛入西夏尋找公良嘉賜，若是將他尋回，此戰告捷！”

楚西安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無人不是稱贊少年英才可惜是個和尚，誰曾想卻能跟隨聞人清多年，的聞人氏全族庇護，先皇都不能動他半分，這個人他是越來越好奇了。

懷著期待疑惑的心思，楚西安按部就班操練，軍中副將四人，除他之外其余皆是聞人氏舊部，對于這個小公子他們都當是想傳授更多經驗，能入聞人清眼的必然有不凡之處。

“小子，將軍可有何事吩咐？”

“黃叔，我等只管練兵，剩下的自有將軍做主！”

二人勾肩搭背，倒像是忘年交一般。

收到暗衛和白家傳來的消息已經是兩日后，暗衛已潛入西夏都城可公良嘉賜卻并未露面，白家卻說在半月前都城中見過一個長相俊美的光頭和尚。邊境蠢蠢欲動，聞人清身為主帥不可輕易離開，只能讓暗衛再探。

軍中鬧事者這兩日接連發生，聞人清本就有意將那些來投靠的岔開，沒想到還是防不勝防。

“軍規處置！”眼前最后一個鬧事的被拖走，最角落里的賬內，四五個人被捆在地上，“是誰指使？”

牛筋混著牛皮的鞭子抽打在身上不見傷口，可內里卻會淤青，為首是個滿臉落篩胡的男人，個頭還要高出聞人清一個頭，抓他可是廢了大力氣的，前后五人對其絞殺才讓他到底。

“我就是看不慣以權壓人，你這規矩就不合理！”

聞人清接過鞭子，“哦？你在質疑軍權，還是藐視皇威？別國細作？”那人別過臉，似有心虛，聞人清輕笑看來真是讓皇城里那位煞費苦心啊！

“拖出去受鞭刑兩百，吊在練武場示威！”兩百鞭刑必死，幾人哀嚎聲響徹整個營地，心虛者人人自危，本就畏懼之心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