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瞬然,他們二人已在凡間生活三年有余,距他們成親也有兩年之久,這么長的時間,他們似乎真的成了一對平凡夫妻,樸素卻又充實。
久安坐在椅子上,乖巧的等著還在廚房忙碌的拂天,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她也想做飯給拂天吃,可自從她上次差一點燒了廚房之后,那里便被拂天圈成了她禁地。
雖然,很多時候她也十分心疼拂天,畢竟凡間的一天實在太短,感覺什么都沒做,一天便過去,只是久安心疼歸心疼,卻實在架不住拂天那手精湛的廚藝。
她有時候都會吐槽,拂天在凡間這幾年是不是就琢磨廚藝了。每當那時,拂天便會寵溺的說:誰讓你這么喜歡吃,為你,一切都值得。
“又在傻笑什么?”拂天將做好的食物放在飯桌之上問。
“我在看我昨晚買的囍字。”久安笑著指了指。
拂天寵溺的笑了笑,這兩年來,她總是喜歡家里帶一些紅色,說是看起來熱鬧一些。
“拂天,今天怎么準備了這么的菜?”久安看著桌子上比平時多出一倍的飯菜,不禁疑惑的問。
“一會有人要來。”拂天笑著回答。
“誰要來。”久安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聲音便起:“當然是我。”
久安回頭,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卻已經落座的白晨,眉頭微挑,然后玩笑說:“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客人。”
白晨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說:“自己家客氣什么,再者,認真說起來,我還是你們兩人的救命恩人,應該的,應該的。”
“救命恩人,為什么?”久安問。
“當初你在魔界傷成這樣,要不是拂天...”白晨脫口而出,卻被拂天淡淡的一句:“白晨!”而制止。
久安看著已經入座的拂天,心頭已經有了答案,的確,當初的自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所以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余地,可不過一年的時間,她便可以好好的站在拂天的身邊。
只是當時的自己一直沉浸在拂天給她的幸福之中,而忽略這個問題。救命,救他們兩人的命?所以當年,拂天是用自己的命換回了她的一線生機。原來他們都在用生命愛著彼此。拂天,你為久安做了如此之多,久安卻無以為報,唯有用盡生命去愛你。
她看著拂天,忍下眼底的淚意,揚起一抹微笑,坐到拂天的身邊,樓住拂天的腰間,深深的望著他。為他,久安百死不悔。
拂天看著懷中的人兒,露出一抹微笑,柔聲道:“好了,別聽白晨亂說,你看,我們不是都沒事嗎?”
白晨看著眼前一對恩愛的人兒,心里默默吐槽,這不是欺負他沒人愛嗎,于是他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挑眉:“我可沒有亂說啊!”然后毫不意外的收到了來自某人的警告的眼神,這才乖乖的比例醉,悶頭吃著飯菜。
“好了,快吃飯吧。”拂安給久安夾了一塊她最愛吃的排骨放入他的碗里。
白晨別開眼,不去看那一對恩愛的人,可心里卻是真心的在為他們趕到高興。她打量了四周,突然看見那張貼在窗戶上的喜字,眼睛一亮:“你們這是要成親?”
久安他們二人隨著白晨的視線看去,久安搖頭:“哦,你說那個啊,只是我覺得好看買來玩的。”
“如此啊,那你們與沒有想過成親,反正這是凡間。”白晨看了他們一眼,好心的建議。
“哦,早在兩年前,拂天就與我成了親。”久安抬頭,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用的還是你的錢。”
當初,拂天在靈藥谷上可是將白晨搶了個干凈,只是后天她一直在天上,也沒有什么用錢之地,即便后來到了人間,她雖鮮少用錢,河凌也總會偷偷的放些銀子在她的門外,這樣一來而去,白晨的錢就被她攢了下來,那日,她數了數,還有不少的。
白晨捂了捂胸口,大受打擊:“花我的錢,居然還不叫我?”
“我們的婚禮為什么要叫你?”久安疑惑問。
“得,你有拂天寵著,你說的都有理。”白晨好笑道,然后揮了揮手,桌面上赫然出現了兩壇好酒:“這是我從酒仙那搶來了,算是你們的新婚賀禮。”
.“謝了。”拂天笑了笑說。
待幾人酒足飯飽之后,白晨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拂天,然后對久安欲言又止的樣子,久安看了他們一眼,自覺起身:“既然你有事要與拂天說,那我就先出去了。”
“聰明!”白晨贊嘆的說。
久安撇撇手,不以為然,準備離開。
“久安,不要亂跑。”拂天見久安離開,叮囑道。
久安點了點頭,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后,便消失在他們的眼中。
久安走后,拂天看著白晨,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他從來都是,與他無關之事,他從來不會主動去問。
“拂天,你們成親了?”白晨問。
“久安已經說過了。”拂天將酒杯放在白晨的面前,笑了笑說。
“拂天,你們成親,我完全沒有意見,甚至是祝福,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久安到底為魔,如今你們雖然躲在凡間,但孩子之事,你應該知道的。”
拂天我在手中的酒杯頓了一頓,然后一口飲下,眼底一片黯然。是的,久安為魔,若他們之間有了孩子,且不說生下來會有何種后果,他們不得而知,因為從未有人開過先例,畢竟兩道不同,即便懷上了,也不過是胎死腹中,難有僥幸。
“拂天,我們不同于凡人,不老不死,所以孩子對我們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你是佛應該看得比我透徹,世上之事向來難有兩全。”白晨拍了拍拂天的肩膀,安慰道。
拂天看著白晨,沉默了許久,于孩子之事說實話,他曾經有過期待,卻從未有過考慮。他有久安便足夠了:“我從未想過孩子之事,我只要她。而且,久安性寒,難以有孕。”
白晨看了拂天一眼,見他面無表情,這才放下心來,畢竟于凡間而言,成了親,便都會期盼著一個孩子。好在,他們不是凡人,可若他們只是一個凡人,他們應該會幸福很多。
久安出了小院后便直接去了集市,想著白晨還在家后,便想再買一些吃的,她走到她經常光顧的店中買了一些梅花糕,然后又見路邊的小販在吆喝其他的一些糕點,便一起買了一點,然后看著手中滿滿當當的吃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只是在經過很早之前白晨帶自己進去的花樓之時,久安停住了步伐,這里面似乎有股子其中的妖氣。雖然這花樓之中有魔,有妖并不奇怪,畢竟大家都愛玩,只要不亂來,也不會多管,可是今天這股子的妖氣為何如此血腥并且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久安暗道不好,將手中的東西施了個法,隨便塞進一處隱蔽地方,然后往花樓走去。花樓之中歡聲笑語,鶯鶯燕燕,似乎一切正常,可久安知道,那股子的妖魔之氣越來越重,她隨著那氣息尋去,然后在一間名為水月閣的屋前停住了步伐,然后隱了身影,悄然進去,準備一探究竟。
久安進去之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里面之人竟然在行男女之事,不過這里是花樓,也實屬正常,是自己偷看了。久安羞紅了臉頰,要是被拂天知道了,自己免不了又是一頓訓,想到此,久安連忙轉身正欲離開,卻瞬間睜大了眼睛,不對,若是男女之事,二人為何還穿著里衣?且那男子的氣息如此微弱,而那女子身上的血腥味卻越來越重?
久安暗叫不好,轉身,施法探了探那女子的真身,果然,那是一只千年狐妖,正在吸取那名男子的樣子。而那被探真身的狐妖,似乎察覺到身體中的意思異樣,抬起頭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并無異樣之時,又低頭,準備將他最后一絲陽氣吸進。
久安見此,連忙喚出玄冰,顯出真身,朝那狐妖沖了過去,企圖救那男子一命。而那狐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魔氣,立馬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躲過久安手中玄冰的劍氣拼命往外跑去。可久安并不打算就此放過那妖,緊隨其后,然后在一片樹林之中,奮力一躍,跑到了那狐妖面前,制止了她的去路。
那狐妖見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干脆奮力一搏,像久安殺去,可久安身上的魔氣加上玄冰之劍,豈是這只小妖可敵,不過幾招之后,那狐妖已經別久安傷道在地。
“為何要傷人性命?”久安拿著玄冰指著狐妖冷冷的問。
“我從想過害人性命,可那人該死,一年前,在我外出尋找食物之時,那人便將我年幼的孩兒一件射死,然后狠心的取了它的皮毛,你說他該不該死?”那狐妖咬牙道。殺子之仇,豈能不報?
“孩子?”久安站在原地,握著玄冰的手微微一動,開始對她有了一絲同情。雖然她不曾擁有過孩子,可她也是知道,孩子對于一個母親來說是多么的重要,畢竟,在凡間這兩年之間看過許多美滿的家庭,她也曾想過,若他們之間有一個孩子,那該多好?她和拂天一定會很愛,很愛他。
可那時,拂天便與自己說過孩子一事,他說自己性寒,根本不會有孕。好在他們比較不是凡人,雖然有過失望,但孩子有否于他們而言其實并不重在。他們二人便是完整。
況且這一刻,她不是狐妖,也沒有孩子。她雖然同情,卻卻無法真正的理解與認同:“可即便這樣,你也不能殺人性命,也許那人是無心的呢?”
“那又如何?他殺了我的孩子,就該死。你也是一個母親,若被殺的是你的孩子,你還會說得如此輕松嗎?我以為,你可以理解我的。”
久安楞了楞然后笑道:“我做不了一個母親,所以并不能完全的理解于你。”
“做不了一個母親?可你肚子里明明已經有了孩子。我是過來人,不會弄錯的。”那狐妖肯定的說。
“你說什么?”久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那狐妖,手中的玄冰落地,手不自覺的捂上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