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還是覺得不對!”
楚珩穆突然從李錦溪腿上彈起來。李錦溪被他一嚇,書差點丟出去。
“你……你能不能不嚇我?”
李錦溪心有余悸。她看著楚珩穆,白眼都要翻上天去。
楚珩穆方才一心想著別的事,沒聽見李錦溪在說什么。于是,他下意識的問了遍:“娘子,你方才說了什么?”
唉,果然沒聽到。
李錦溪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說,你到底覺得什么不對。”
“這個啊。”
在李錦溪面前,楚珩穆一向是什么都信。她說什么,他信,現在還笑呵呵地跟她解釋原因:“我方才不是跟你說完顏河那事嗎?”
那事兒也值得煩憂?
“嗯。”
李錦溪心不對口。
她想聽聽他的憂心之處。
楚珩穆繼續說:“我現在前前后后、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我好像沒有辦法用任何障眼法來迷惑完顏河從而使他說出真相。”
說不出就沒法給麌朝交代。
今日聽蔍弦月說,這件事她已經給麌朝當朝皇帝,也就是她皇兄蔍君臨寫了長信。麌朝那邊執意要說法,這就是最棘手的地方。
完顏河……這老男人簡直要命!
“對方開出了什么條件?”
李錦溪問。
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
南梁和商夏現在是捆綁聯姻關系,如果麌朝下令攻打南梁,商夏絕對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但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商夏也耗不起。
旁人不知道,李錦溪還能不清楚?
商夏從前的國富民強早在先帝李承淵上位的時候消耗的一干二凈,新帝初登基,少說也要十年才能緩過來。商夏現在是外滿內空,根本經不起打仗的消耗。
但要被別國人知道特地跑來攻打,那就太容易攻陷了。
李錦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恢復了商夏正統血脈,她一點兒都不想再來一次。
“讓我撂倒邵家,”楚珩穆的聲音低沉,“因為邵家現任家主是害死我皇爺爺的兇手。”
如果對方是完顏河的話,李錦溪對于這條件一點兒都不意外。
早聞南梁國師完顏河與南梁先帝乃是相見恨晚的忘年交,今日一聽才知傳聞真的不假。
李錦溪作為外界人,對南梁當年的先皇之死的真實情況實在知之甚少。“你怎么想?”
她也只能問這種問題了。
“我覺得不是時候。”
楚珩穆當年還是皇太孫的時候就知道邵家的水很深,所以在他皇爺爺與父母親慘遭暗算的時候,霍沅就勸他即使上位了也要當昏君。
吃喝玩樂,混吃等死,才是活下去的長久之計。只有活下去才有機會報仇雪恨。
他經營這多年,也瓦解了邵家一部分勢力。可邵家就像東瀛神話里的八岐大蛇一樣,真要打到七寸才管用。
那些頭,他不要也罷。
實在難纏。
想要瓦解邵家勢力,總是要出一個邵家撈不出的理由。雖說刺殺先皇這理由夠,但卻沒有證據。這也是楚珩穆多年不下手的原因。
邵滬當年做這事的時候做的很小心謹慎,證據都被他毀了,只留下些沒有說服力的線索。
指向他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