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漓盯著她看,“您既然知道為何不知會千漓一聲?您可知道查封定國公府的時候,千漓差點就出不來了?”
想想當時那個場面,千漓都有些后怕。怕自己真的交代在里面。
對于楚珩穆來說千漓是個他都不一定記得的小嘍啰,在那種場面她自己要是不溜,人直接交代在里面。現(xiàn)在公主只怕要去牢里領(lǐng)她。
想想都可怕。
說起這事李錦溪有點心虛。
昨晚她和楚珩穆急急忙忙的沖出去,今早又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然后楚珩穆就去了朝乾殿見了個人隨后就跑來知會她一聲,再后來他就直接去搜查定國公府了。
很不巧。
楚珩穆來的時候她睡著了,這事是淮夏帶的話。
但其實那時候離楚珩穆出宮的時間相差甚小。李錦溪那時候昏昏欲睡腦子也不是特別清醒,迷迷糊糊間記得自己好像交代了什么給淮夏,又好像什么也沒交代。
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后者。
李錦溪心虛地從千漓笑了笑,語氣也弱了幾分:“那我不是想著以你的聰明才智,怎么著也能活著出來?!?
呵呵。
“公主,千漓還需要繼續(xù)待在定國公府嗎?”千漓問道。
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李錦溪反而沒有像方才一樣快速給了答案。她看著千漓,猶豫片刻反問道:“千漓覺得呢?”
她是在試探。
試探千漓的真實想法。
在南梁她是不得不留下之人但千漓不是。千漓的心不能有任何人占據(jù)。
這樣在真正有危險的時候,千漓才能乖乖的離開。
“千漓肯定要治完病才能走?!?
千漓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李錦溪的臉看,生怕錯過她什么表情變化。
“嗯?!背龊跻饬希铄\溪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那就治吧?!?
就算她不許,依照千漓的性格明面上應承著暗地里自己也會治。
既然如此,何不順著她來?
“千漓你要記住,肖云鶴對于你來說是病人?!崩铄\溪看著她,語氣嚴肅。這補上的一句算是提醒了。
千漓點點頭。
“娘娘,”淮夏敲了敲門,軟聲軟語:“朝乾殿那邊差人來請您過去。說是麌朝辭長公主找到了,南安王和王妃都在。”
*
“皇姐,您喝點水?!?
“皇姐,您吃些東西吧?!?
“皇姐,您講句話好嗎?”
“……”
“這就是南梁給我麌朝的交代?!”
蔍弦月先前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不嗆人。以至于南梁人都快忘了她本是麌朝十八公主。現(xiàn)在這架勢、這情況,他們一時無法適應更無法面對。
其實他們也理虧。
人畢竟是在他們南梁地界上出的事,還是在南梁人手上折的。最最關(guān)鍵的是——他們家御醫(yī)沒本事,連人都治不好。所以一個只能繼續(xù)癡癡傻傻,另一個只能接著昏迷。
蔍弦月越想越氣!
大殿上彌漫著的低氣壓,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大殿之上,他們面面相覷,卻無一人膽敢靠近或是竊竊私語。
麌朝,惹不起。
他們太清楚這位南安王妃、麌朝的十八公主在麌朝人、麌朝陛下心底的地位。
蔍弦月審視一周,臉色陰沉,眼中醞釀滔天怒火。她的周身,是濃濃的暴戾氣息,一場狂風暴雨在悄悄發(fā)酵正待爆發(fā)。
楚珩穆照樣兒半躺在龍椅上玩著扳指,渾身撒發(fā)著一股慵懶。蔍弦月眼中的憤懣不平,臣子們面上的心虛,他一個都沒錯過。
他不想管。
這些狼子野心的東西,敢做就該明白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