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女孩動作太迅速，蔣南一只手剛伸過去，還來不及扯她一把，一瓶水就潑到秦詩晗頭上。水流滴滴答答地順著頭發滑到她尖細的下巴，有幾分狼狽。
“你他媽……”秦詩晗眼里進了水，她揉著眼睛喊，“揍你哦！”眼睛還沒睜開就要沖過去。
蔣南一把拽住她的手。側身，將對面女孩的目光擋了個嚴嚴實實。
“先擦擦。”蔣南看著她發旋，低聲道：“我前天和你說什么忘了是吧？”
秦詩晗咽咽唾沫，難得有幾分心虛。“……記得呢。”她從縫隙里兇神惡煞地瞪了那女生一眼，可人家都欺負上門來了，還不許我欺負回去啊！這也太窩囊了吧！”她粗暴地抬手抹了一把頭發，摸了一手的水：“媽的！你看！這水潑的一點都沒浪費。”
“我才是受害者！”
蔣南從口袋里拿出紙巾，抬手溫柔地替秦詩晗擦著臉上的水珠。“交給我，讓我來處理。”
“秦詩晗，你信我嗎？”
“這特么還用問？”
對面的女生看到倆人間的互動，更是火大：“你們……還打情罵俏！蔣南你還替她擦臉！”
“……不要臉！”女生啐了一口。
蔣南把剩下的紙巾遞給秦詩晗，側頭陰惻惻地看著人問：“不行嗎？”看著對方明顯不合身的校服，蔣南危險地瞇瞇眼：“倒是你，哪個班的？為什么潑她？”
對方氣急敗壞道：“她該潑！這還都是輕的。這個渣女！就會玩弄別人的感情！”她恨恨地看著蔣南，眼神古怪。“蔣南，你居然會和這樣的女生在一起，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我和誰在一起，和你有關系？”蔣南的語氣半點情緒都沒有。
秦詩晗手心里攥著皺巴巴的紙巾，心想：這算是變相承認了吧？應該算，這兒還有第三方人證呢！她歪著頭看著蔣南線條流暢的側臉笑，這真特么是個禍害！都這樣還想著占他便宜。
藍顏禍水吶。
“是和我沒關系，但是……”女孩的話被一道嗓音截住話頭。“喬雅雅，你給我滾過來！”
蔣南眉毛一揚。
女孩也不甘示弱，尖細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就不！你讓我過去就過去，我不要面子的啊！”
秦詩晗皺著眉看著跑來的喬雅然，扯扯蔣南的袖子。“……怎么回事？”
蔣南低眸看她一眼，沒說話。
喬雅然跑過來，氣都沒喘勻。長手一撈就把喬雅雅拽到自己面前，拽的她一趔趄。喬雅然眼里像噴火一樣，咬著牙說：“你丫又給我惹麻煩！剛回來就闖禍！你——打哪來給我回哪去。”喬雅然指著校門口的方向說。
蔣南喃喃一句：“喬雅雅？”
怎么有點耳熟呢？
喬雅然這才轉過身，看見頭發都濕了的秦詩晗，用腳指頭想都曉得發生了什么。“那個……這是我堂妹。”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秦詩晗說，“我讓她給你道歉啊！”
蔣南的目光落到喬雅雅臉上，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聲：“丫丫？”
喬雅雅側頭瞪著他：“叛徒！別和我說話！”
蔣南：“……”
“阿南，別理她。更年期到了。”喬雅然按著她腦袋說，“快！給人家道歉。”
秦詩晗喵了喬雅雅一眼，鼻孔朝天。
喬雅雅咬著下唇，一臉的不服氣，還有幾分委屈。大聲喊道：“憑什么啊！憑什么我道歉啊，你沒良心！我明明是為你討公道來了，你還、你還罵我……”喬雅雅說著說著更委屈了，嘴巴一撇，哭了。
秦詩晗：“……”
沒記錯的話，受欺負的人是自己吧？
“你還哭！？你多大了喬雅雅。”
“用你管！我樂意。”她抽抽搭搭地說，“那個女的有什么好，你們一個兩個都護著她。她還腳踩兩只船！”喬雅雅停止抽搭，瞪著秦詩晗，“她就是個渣女！渣女！”
喬雅然聽的云里霧里。
秦詩晗眼珠子瞪得都要出來了：“啥玩意？”她往前竄了幾步站在蔣南前頭，“我腳踩兩只船？”
“你還想狡辯！”她用胳膊擦擦眼淚，從懷里掏出一沓紙。“還好我有備而來，我把這些都打印出來了，看你還怎么說！”喬雅雅把十幾張A4紙遞給秦詩晗，一臉的倨傲。
她回頭甚是得意地看著喬雅然。
喬雅然嘖了一聲，“你還打印這玩意？”
“這叫有備無患！”
秦詩晗看著“渣女手冊”四個字，嘴角抽了幾下。還沒咂摸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手里的東西就被蔣南搶走了。
“說好了，我來處理。”
喬雅然按著自家堂妹的頭嘖了一聲，伸長脖子往蔣南那邊看。
看到那一頁的時候，蔣南在金絲邊后的眼神暗了暗，深淵一般都黑。
他面上不顯半分，若無其事地翻過。蔣南捏捏山根，抬眸對上秦詩晗的眸子。
“怎么，我沒騙你吧。”喬雅雅簡直不要太得意。
“嗯。”蔣南點點頭，看著那一行【喬美人疑似陷入三角戀。】底下大書特書寫了一番喬雅然為秦詩晗神魂顛倒，還扒出了秦詩晗烏龍表白事件。配的是喬雅然和王建波打架的圖。
喬雅然：“靠！這丫的是哪個智障寫的！？”
沖冠一怒為紅顏？去他丫的！
蔣南失笑：“你堂哥確實和人打架了，不過……”他看了喬雅然一眼，“你堂哥和別人打架可不是因為她。”
“啊！？”喬雅雅尷尬地摸摸鼻子，轉頭問：“堂哥那是因為什么啊？我還以為你……”
喬雅然一雙桃花眼笑瞇瞇地看著她，捏捏她的臉啊？“以為什么啊？”
“以為你和蔣南一樣都被她勾引，看上她了。然后她在你們中間周旋。”喬雅雅一股氣說出來。
喬雅然：“……”
秦詩晗：“？”
“你——”喬雅然用食指點點她。
“不怪我啊！”喬雅雅為自己辯解，“那帖子寫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有圖呢！”
喬雅然掐著她耳朵，“你似不似傻！”
“我又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我哪知道。”喬雅雅揉著耳朵說。
秦詩晗見此好奇地踮腳翹頭望著蔣南手里那張紙，蔣南卻收起來了。
“都是假的，沒什么好看的。”
秦詩晗見此也不再糾結，目光看向喬雅雅：“你還沒給我道歉呢。道歉！快點，我等著呢。”
喬雅雅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秦詩晗小拇指掏掏耳朵：“聲音太小，沒聽見。”
喬雅雅深吸一口氣，用最大的音量喊：“對、不、起！”
一嗓子喊飛了樹上的鳥。
“這還差不多。”她柳眉一挑。
喬雅然從口袋里掏出粒糖含在嘴里，“走吧丫丫，別打擾人家二人世界了，懂不？”
喬雅雅點點頭，隨即明白過來，嘴巴張得大大的。“她、她和蔣南真的在一起了？她不是……”
喬雅然手速極快地捂住她的嘴，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當然了，不然你覺得阿南會多管閑事嗎？”
被捂住嘴的喬雅雅呆愣愣地搖頭然后又點點頭。
秦詩晗嘴角挑起：“就是就是！他剛剛不都承認了嘛！”她笑瞇瞇地看著喬雅雅，“你不還是見證人嘛。”
喬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