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無限的相互依偎中,兩條可憐蟲選擇在同一片枯葉的角落躲雨。
其實我和X同學的友情并沒有所描述的這么平淡無味,但其實很廉價,因為時間毫不費力的就可以帶走花費了大量精力尋到的枯葉,微光會把它曬得千瘡百孔,連春風也瞧不起這避風港。
轉眼時間就到了X同學的大三的時候。開學時,身在霧都的她右手正抱著一疊厚厚的傳單,左手費力的和我打著電話,我在電話這頭聽見了街道的繁華與X同學疲倦的回應聲。含糊不清的說著她接下來的行程,滿滿當當。那個在我記憶的女孩,已經開始學會自如面對生活的一切瑣事了。我還未說出口的問候,在X同學的匆匆告別中只聽見了嘟嘟嘟嘟嘟......
晚上十一點,X同學來了電話,說著她今天上午她匆匆道別的道歉。旁邊有個男聲問她要不要去吃隔壁街新開的那家日式料理,X同學笑著說好。我自覺的噤了聲,X同學說同學請她去吃飯,又問母親還好嗎,我說都挺好的,就是你太久沒來,她有些念叨了。她在那邊笑了,說,春節就來。旁邊的男聲問到,誰啊。X同學說,我一個要好的朋友。然后X同學給我發來了幾年前我寫的一篇文章,文章是這樣寫的:
如果我可以給予正在書的那端的你微薄的鼓勵的話,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回憶起我的黑色記憶。
在不經意間,我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湖,湖中除了黑暗什么也沒有。我緩慢的墜落開始時很恐懼,可到后來想的竟是是不是湖底才是解脫,我不會游泳,所以,我想于其讓黑暗包裹我,吞噬我好了。父母的聲音在湖中回蕩,讓我在湖中的每個夜晚都輾轉難眠,所以我多希望此刻的你一夜好夢。所有曾經愛的人與物站在湖邊,可我覺得沒有一個值得我游上湖面。漸行漸遠。臨近湖底時,我每天以淚洗面,而那淚啊,卻在這湖中顯得微不足道了。那天,在我快要沉底的那一刻,我猛地想起,如果我為了自我的解脫讓我所愛的的人傷心好幾年,也許一生也無法走出這悲痛,那我也太自私了。
我感到呼吸困難,這黑暗過于壓抑,我萌生了想要呼吸的念頭,我開始瘋狂掙扎,那一刻我只想拼盡我最后一絲力氣。我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一切。
那時候真的覺得其實世界還有美好可言,如果可以過濾掉別人毫無目的的謾罵,可以不把別人的惡性評價吸入肺里,我就還有力氣,還可以被救贖,不是嗎?我開始對湖中的黑暗報以微笑,無論它們怎么折磨我,我還是笑了,我把淚水幻化成笑容融進這黑暗里頭,黑開始變灰了。我看見了湖邊那青綠的酸棗樹以及樹下那只慵懶的白貓。我看見了光,看見喜歡的男孩正同湖中微笑,于是我笑的更加肆無忌憚了。我感覺我可以觸摸到光。我幽幽的望向湖底,說,我曾以為你能保護我,其實你很自私,你不過是想用我早已瘦的不成人型的身體來維護你滿池淤泥的虛榮罷了。
我迫不及待的沖出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我朝岸上見到的第一個人打招呼,可我怎么出不了聲,我開始劇烈咳嗽,我的嘴里噴出一口又一口的淤泥,我想我知道原因,嘴是表達愛意的工具,而我的卻不動了,雖然他和我一樣滿身淤泥,可這一刻我們笑的好開心。
擺脫黑暗之后,光雖然刺眼,但好在有溫度可言。
現在看看文章真的覺得寫的很幼稚。那通電話之后X同學沒再和我通電話,她開始在社交軟件軟件上慰問我這“空巢老人”了。哈。果然重色輕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