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跪著的福晉聽著蘇培盛這么說,肩膀一抽,終是忍不住低聲啜泣了起來。
四爺闔眼,心里沒由來地?zé)┰辏骸傲T了,扶福晉去歇著,蘇培盛,叫太醫(yī)好生伺候著,待二阿哥好轉(zhuǎn),爺有重賞。”
蘇培盛應(yīng)了,目光落在正院伺候的奴才身上。
福晉頓時(shí)急了,雙眼噙淚:“四爺,爺,讓臣妾在這兒守著吧,臣妾不放心二阿哥啊,二阿哥……”
四爺心里沒由來地?zé)┰辏种副阋幌掠忠幌碌厍弥腊福骸案x累了,扶她下去好生歇著。”
正院的奴才一個(gè)個(gè)跟鵪鶉似的,大氣也不敢出,只一個(gè)紅袖,顫抖著手起身去扶福晉,扶著福晉下去。
徐氏跪在最后頭,看著失魂落魄的福晉,突然對(duì)著福晉笑了一下。
只可惜福晉這會(huì)兒早已七魂沒了六魄,哪里還知道什么別的。
一旁的紅袖倒是察覺了,扶著福晉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然后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缓筇ь^與徐氏的目光相對(duì)。
徐氏見此,唇邊的笑意越發(fā)燦爛。
眾人看著福晉被扶著下去,一個(gè)個(gè)皆是低眉順眼地跪著,等著四爺發(fā)話叫起。
四爺坐在上頭,良久之后叫了聲起,然后便突然起身掀了簾子進(jìn)了里頭去看二阿哥。
入目便是二阿哥小小的一只,小臉兒通紅的,蜷縮在乳母懷里,令人心疼的不行。
江太醫(yī)已開了藥了,只是二阿哥還太小,便只能讓乳母把藥喝盡,只是藥效便差了許多。
四爺皺眉,俯身牽住二阿哥小小的手:“好孩子,阿瑪在,好好的。”
二阿哥囈語兩聲,仍舊迷迷糊糊的,只是漸漸安穩(wěn)下來。
于是四爺又輕輕摸了摸二阿哥的額頭,良久之后才松開手來,然后起身去了外間。
這會(huì)兒子李氏和幾個(gè)格格都已起身了,都很是安靜地坐著呢。
見四爺出來了,李氏先起身:“爺?二阿哥如今可好些了?前歲大格格也受過寒,臣妾那兒還留著從前太醫(yī)留下的好方子,臣妾已叫丫頭去取了,爺別擔(dān)心,好生看顧著二阿哥,過些日子就好了。”
四爺輕點(diǎn)頭:“你有心了,大格格大阿哥那兒爺不放心,你身子也才好些,也早些回去吧。”
李氏應(yīng)了。
元瑤見李氏不說話了,便接話:“怎么沒瞧見烏蘇里格格?奴才無狀了,只是嫡子有恙,如何也該來瞧瞧啊。”
后頭的徐氏垂眉,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四爺掃了元瑤一眼:“元格格很清閑?如今還能惦記著別人,蘇培盛,叫人看著元格格抄十卷祈福經(jīng),替二阿哥遂愿。”
元瑤的臉?biāo)查g就白了,好一會(huì)兒之后才支吾著道了聲是。
四爺擰眉:“罷了,都散了,這些日子,各處都安生些,爺眼里容不得沙子。”
李氏帶頭起身,眾人道是告退。
這頭眾人各自散了,四爺守著,等著二阿哥散了熱,稍松了一口氣,才去歇了半晌。
后頭南院里,寧楚格卻是被疼醒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