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格笑語晏晏的,似是聽不出福晉的言外之意:“福晉這可就見外了,奴才們是想著府中事務繁雜,平日里不敢打攪。”
福晉笑了一下,扶了一下鬢邊海棠:“你是個有心的,若是府里的人都像你這般懂規矩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聽清福晉的言外之意是在指桑罵槐說李氏不懂規矩,寧楚格淡了笑意:“福晉良善,奴才們感激著呢,哪敢錯了規矩啊。”
福晉喝了口茶,含笑說著:“伶牙俐齒說的就是烏蘇里氏了,好了,都坐下吧。”
寧楚格道是,坐在了李氏下頭了,順勢看了李氏兩眼。李氏輕搖頭,示意著寧楚格她無事。
烏雅氏這才又開口:“奴才方才進來,好似聽見了大格格的聲音,莫不是李側福晉今兒個也帶了大格格來?”
好家伙,順理成章地引出來意。
福晉瞥了烏雅氏一眼:“烏雅氏耳力不錯呢,方才正是大格格在哭鬧呢。”
烏雅氏“恍然大悟”似的點頭,接過話茬:“如何就哭鬧起來了?”
福晉哼了聲,目光隱隱望向李氏,嘴上卻說著:“你入府晚,從前的事不知道也是有的,大格格那是咳疾犯了,這才哭鬧的。”
烏雅氏一副詫異模樣,眼底卻是滿滿地嘲諷:“還有這樣的緣故?既是咳疾犯了,如何不好好休息著?”這是問大格格怎么在正院了。
寧楚靜靜看著,不發一語,一旁的李氏也是難得的面無表情。
福晉“呵”了一聲:“李氏如今還是得好好養著身子,大格格還年幼,三災五難的,我看著也心疼,如今就索性將大格格抱到正院來,既叫李氏安心,也好讓大格格安心養病。”
烏雅掩嘴,吐出一句話來:“福晉思慮周全,只是大格格確實是年幼,離了生母,難免不適,況且……奴才嘴笨,說錯了福晉別見怪,奴才想著,大格格會病著,必是下頭的奴才伺候不精細,看著大格格年幼,李側福晉又在病中,自作主張,耍著奴才威風。”
寧楚格眼皮一跳,想起了大格格的奶嬤嬤魯氏,那可就最是個拜高踩低的。
福晉冷了臉,勉強問著:“那依你的意思,是要如何處置了?”
烏雅氏好似沒看見福晉的冷臉,笑語晏晏的說著:“若是真有這樣的刁奴,就該狠狠的打一頓板子,發賣了出去。”
福晉好一會兒沒說話,良久之后才輕擺手:“罷了,紅袖,晚些時候去李側福晉那查查,看看是否是真有烏雅格格所說的刁奴,若是有,嚴懲不貸,至于大格格,且先在正院呆一兩日,等大格格好些了再說,好了,我也乏了,你們各自散了吧。”
寧楚格眨眨眼,福晉會這么好說話?就一直順著烏雅氏的話說?
心中略有些疑惑,寧楚格沒深究,寧楚格只當是福晉怕四爺回來后追責。
李氏聽著福晉說完,也沒吵鬧,很是安安靜靜地出了正院,只不過叫奴才留意著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