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是次日早上才回府的,整個人不是很精神,眼底隱見烏青。
回了前院,前院的奴才已經備好熱水了,四爺確實是有些疲憊,一番沐浴以后,連早膳也來不及沾,便睡去了。
蘇培盛心說主子昨兒個勞累了,便也不敢打擾,悄悄退了出去。
等到快正午了,蘇培盛這才進來喚四爺。
四爺睡的不沉,沒一會兒就醒了,輕揉了揉太陽穴:“什么時辰了?”
蘇培盛答話:“回主子,快正午了。”
四爺起身:“擺膳吧。”
……
等用過午膳,四爺才算是徹底緩了過來,坐在書桌前,皺眉不語。
“主子?”蘇培盛問著。
四爺看了蘇培盛一眼:“你昨兒個跟著爺也受累了,下去歇著吧。”
蘇培盛放下茶盞,“誒”了聲,退了出去。
……
老七的婚事定在了臘月,臘月十七,老八的婚事則是定在了明歲的二月二十四,昨兒個一夜未歸,就是在宮里頭聽康熙爺說這個事兒了。
康熙爺的意思,是叫直郡王安排著,三爺四爺五爺輔之,太子爺的話,倒是被忽略了個徹徹底底。
當時太子爺的臉色確實是不好看,四爺看著都覺得尷尬,不過太子爺到底還是太子爺,沒一會兒就恢復了那云淡風輕的模樣。
四爺坐著,心里微微顫動,太子爺如今是越來越不當事兒了,當然,也是皇阿瑪不給太子爺事兒做。
皇阿瑪……在想什么呢?
一會兒壓著直郡王,一會兒抬舉著直郡王,用意何在呢?
四爺想不明白,他明白這或許是皇阿瑪的制衡,但制衡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四爺也不去鉆牛角尖,只是抽出一卷古籍,隨意翻動起來。
……
南院里,寧楚格這會兒子才起來呢,打了兩個哈欠,寧楚格揉了揉臉:“綠瑤。”
外頭綠瑤聽見動靜,忙掀了簾子進來:“格格起了?”
寧楚格“嗯”了聲,睡眼朦朧:“餓了,午膳吃什么?”
綠瑤笑了一下:“都是格格愛吃的,奴才伺候格格起來。”
寧楚格擺手,自己爬起來:“大格格今兒個沒來?她有兩日不曾來了。”
綠瑤拿了備好的衣裳給寧楚格穿戴:“大格格病了,說是前兩日在花園里頑的時候受了風,這兩日咳嗽的厲害。”
寧楚格穿好衣裳,這會兒子已坐在銅鏡前了,聞言,轉頭問著:“怎么又病了?”
綠瑤輕聲說著:“大格格還小,太醫說,秋冬之時最易咳嗽受寒。”也就是因為年初落水的緣故。
寧楚格垂著眼瞼:“叫何嬤嬤燉些雪梨湯給大格格送去吧,叫她乖乖養病,聽嬤嬤的話,過兩日等她好些了我去看她。”
綠瑤笑著應下了。
寧楚格又問著:“四爺回府了?”
綠瑤正替寧楚格挽發呢,低聲說著:“一早就回來了,如今想是還在前院呢。”
寧楚格“哦”了聲,心說想是朝廷里有什么事兒吧。
等洗漱完了,寧楚格用過午膳,就去花園里逛了,入秋了,花園里的風景還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