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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卿心不似我心

  • 凄骨
  • 秋末笙簫
  • 3315字
  • 2019-08-24 17:32:45

經(jīng)過大醫(yī)這幾天用心診治,鐘離宥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一醒來便聽宮人們說阿粟曾在翼陽殿大腦一場,心想阿粟這么著急找他定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便什么都不顧就去了白蓮宮。

鐘離宥進門時便見阿粟正坐在桌子旁發(fā)呆。阿粟也是聽見貝羅叫王上才知道鐘離宥來了,立即放下了撐著腦袋的頭站了起來,等鐘離宥坐下阿粟方才坐下,知道鐘離宥身中劇毒便給他倒了杯水。

鐘離宥端著水,杯中還冒著騰騰熱氣,他悠悠的轉(zhuǎn)了兩圈,剛要喝下又想起了自己此來的目的,放下了杯盞問:“聽丞相說你曾來翼陽殿找我,可有事?”

阿粟雙手在胸前揮了揮,道:“沒……沒事。”

鐘離宥見阿粟有些慌張,輕輕笑著道:“孟惜你別太客氣,把這里當(dāng)成你自己的家,好好住在這里沒人敢欺負你的。”

阿粟想起了初見他時那一幕,他將自己錯認成了孟惜情緒格外激動,雖然阿粟仍然有些擔(dān)心鐘離宥會像那天那樣,但早讓他知道也好讓他早些走出來,還是決定告訴他。

阿粟認真道:“我真的不是孟惜,我的名字叫阿粟,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鐘離宥收起了笑容,阿粟心中一忐忑,怕鐘離宥又要犯渾迫使自己當(dāng)孟惜。不過還好他松了手,抑制住了內(nèi)心的沖動,可不管阿粟怎么辯解,他心中都已認定阿粟就是孟惜。

“你知道我為什么知道你會從那高崖上掉下來,還派人來救你嗎?”鐘離宥靜下心來問。

阿粟搖了搖頭。

鐘離宥又繼續(xù)道,“因為是你在夢中呼喚我,讓我去救你。”

阿粟道:“也許你只是碰巧做了這樣一個夢,而我也是意外掉下懸崖被你派去的人給救下。”

鐘離宥情緒又有些激動了,道:“那瓊桑山上的你呢,也只是個意外嗎?”

阿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什么瓊桑山她明明沒去過那里,她和孟惜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怎么就這樣被硬拼到了一起?那孟惜又是怎樣的一個人讓鐘離宥如此癡迷。

鐘離宥看著阿粟癡癡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老天爺讓我又見到了你,孟惜我終于可以不用只能在夢中看到你,你現(xiàn)在就在我的眼前,我看得見你,摸得到你,我要你做我的王后。”

阿粟聽到后面那一句當(dāng)真吃了一驚,鐘離宥不會是個瘋子吧?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再做任何解釋了,因為無論她怎么解釋都沒有用,反正現(xiàn)在無計可施且先安慰他,再想辦法離開這里。

鐘離允得了空來長公主府,與自己最親的妹妹說起了前幾日在翼陽殿發(fā)生的事。

“你沒看錯吧?王兄真的遇見那個夢中女子了。”鐘離螢一臉吃驚,回想著鐘離宥夢到那叫孟惜的女子有兩年了,大家都以為這只是他做的一個夢,除了鐘離宥自己認為是真的以外。沒想到世上竟真有此人,還真是稀奇。

人人都知道鐘離宥一直是最優(yōu)秀的王子,他比其他王子更加勤奮刻苦,無論是武藝還是謀略皆勝人一籌,但自從夢見過一次孟惜后,整天一個人悶在宮里,畫有關(guān)這女子的畫,什么六藝四書皆拋于腦后,雖然是這樣,可他天資就比別人好,不學(xué)也樣樣都會。

“我在翼陽殿親眼看見那女子的這還有假。”鐘離允十分肯定道。鐘離允先王十一子,先王死后便做了個閑散王爺。

“王兄這世上當(dāng)真有這么奇怪的事。”鐘離螢好奇道。

鐘離允將一顆葡萄丟進嘴里,邊嚼邊開玩笑道:“這我哪兒知道,難道你也想做一個這樣的夢,夢中遇到自己的情人,再來一個現(xiàn)實中的奇遇。”

鐘離螢氣惱,就用那盤中的葡萄砸向鐘離允道:“你一天不務(wù)正業(yè)就知道取笑我,我說的是,這事實在是太巧了,你說這女子會不會是有人冒充的?”

鐘離越剛下位,這夢中女子突然出現(xiàn),鐘離螢甚至懷疑這是鐘離越安排的。

鐘離允想了想道:“以九弟現(xiàn)在的處境還能想到在大哥身邊安插眼線,這不太可能。更何況那女子大大咧咧的,竟然直接來翼陽殿找大哥,還直呼其名名諱就算真是的,這也太張揚了吧。”

鐘離螢想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走出涼亭。

“你去哪兒?”鐘離允在后面問道。

“我去見見未來的王后呀。”鐘離螢頭也不回,徑直出了涼亭。

鐘離宥被丞相叫去,阿粟得了空閑再次試一下看自己的靈力恢復(fù)了沒有,可還是沒有動靜,這也是奇了怪了修行百年這靈力怎能說沒就沒了呢?若是有靈力她早就出宮了,早就找到鐘離越了。在這里呆著雖然每天錦衣玉食不愁吃穿可這顆心總不能安定下來。

“姑娘長公主來了。”宮女在外通報一聲。

“長公主。”阿粟不知這長公主來見她干什么,立即下了床。

貝羅打開了宮門,阿粟正走到門口。鐘離螢走了進去先看了看屋中四周,又看了看阿粟與那屏風(fēng)對比一下,只覺她與那畫中女子倒是有七八分像,只是少了些端莊矜持。

鐘離螢問:“你就是孟惜?”

阿粟立即否認道:“不是,我叫阿粟。”

鐘離螢疑惑道:“你不是孟惜?那王兄為什么對你這般好?”

阿粟總算遇到一個分得清她與那孟惜的人了,而后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給鐘離螢長話短說解釋了遍,只想能找一個人證明她不是孟惜,再好一點就讓她離開此處。

鐘離螢也明白了,道:“你不是孟惜向王兄解釋清楚便可,干嘛弄得這般麻煩。”

阿粟有千般無奈,若真如她說的這般簡單就好了,但是事實不是如此:“鐘離宥要是能像你一樣就好了,我早就向他解釋過了,他不聽還讓我回想我們過去發(fā)生的事,我們都沒有過去,怎么回想?你幫幫我勸勸他好不好?”

鐘離螢?zāi)闷鹨粔K芙蓉糕,想了想,覺得這不過是舉手之勞,既然她不是孟惜又何必勉強他們在一起呢?這不過就是鐘離宥做的一個夢罷了。

鐘離螢點點頭道:“好,我?guī)湍恪!?

阿粟簡直都要感激涕零了,道:“謝謝你。”

這一下午的時間阿粟與鐘離螢聊得甚是投機,鐘離螢也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說起話來甚是有趣幽默。

她們還談起了鐘離宥小時候,鐘離螢說鐘離宥何等聰明,又是怎么智斗他國來使的。

總之差不多是要把鐘離宥捧到天上了,時不時還貶低一下鐘離允,鐘離螢與鐘離允明明是同一個母妃親得不能再親,小時候鐘離允卻總是和她爭東西。但不過是說笑罷了,阿粟看得出來她可在乎鐘離允了。

說了這么多但關(guān)于鐘離宥篡位之事鐘離螢卻是只字未提,當(dāng)然阿粟也不會主動問起。雖然鐘離宥將清川治理的不錯,甚至是從上到下對他謀權(quán)篡位之事沒有一點指責(zé)和議論,好似這謀權(quán)篡位之戰(zhàn)從未發(fā)生過一般。但阿粟覺得就算是鐘離越來當(dāng)這清川王上也不會比鐘離宥做得差,她一直都那么相信鐘離越,畢竟是鐘離宥有錯在先篡了鐘離越的王位。

鐘離螢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間天已經(jīng)快黑了,鐘離螢站了起來道:“阿粟我先回府了,有機會再來看你。”

阿粟也站了起來看著她離開,眼神空落落的只想快些離開這陌生的王宮。

天已經(jīng)黑透了這一下午都只顧著說笑,阿粟這才感覺到肚子餓了,不過擺在宮里的這些糕點她吃著不大習(xí)慣,還是想念慕子阡做的魚。

“你們做飯的地方在哪兒?”阿粟問一直站在一旁的貝羅。

“姑娘是餓了吧,奴婢去給姑娘端些粥可好?”貝羅道。

“有粥也可,但有一條烤魚更好。”阿粟有些不好意思道。

貝羅想了想面露為難之色。

“這個時候御膳房的廚子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值了,想吃魚得自己做了。”鐘離宥不知何時趕到,便替貝羅回應(yīng)了阿粟。

“王上。”貝羅行了個禮道。

鐘離宥伸手示意讓她們退下。

“那我喝粥就好。”阿粟道,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可本王也想吃魚。”鐘離宥道。

“王上,奴才立即派人去做。”隨鐘離宥一同來的太監(jiān)止因道,匆匆走了下去。

鐘離宥心中暗暗氣惱真想給止因一個白眼,忙道:“回來,都這么晚了何必麻煩他們。”

“那……王上不吃魚了?”止因見鐘離宥這樣不由得覺得自己好像又做錯了什么。

阿粟看他們兩個人的臉色都怪怪的,為了緩解氣氛道:“若御膳房有食材我可以去做,這樣就不必麻煩他們了。”

鐘離宥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連忙道:“好,那我們這便去吧,本王都快餓暈了。”

這時御膳房已經(jīng)空無一人,阿粟與鐘離宥一同走了進去點上了蠟燭。阿粟負責(zé)做魚,鐘離宥便負責(zé)打雜,沒費多少功夫。這香噴噴的魚湯便做好了。

阿粟端著碗毫不客氣便開吃,鐘離宥剛舀起一勺魚湯就被阿粟這吃魚的速度給嚇著了,硬是看著她,一口都沒吃,看來阿粟確實是餓了。

阿粟喝下最后一口魚湯,整個碗干干凈凈,鐘離宥放下勺子將自己這碗魚湯遞到她面前,道:“本王的這份也給你。”

阿粟愣愣的看著他道:“你不是說你也要吃魚的嗎?”

鐘離宥道:“看著你吃本王就飽了。”

阿粟將他那碗也拿了過來,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阿粟的樣子真不知道這魚到底有多好吃,她同樣以驚人的速度將這碗也快速吃完。鐘離宥給她遞了塊手帕道:“擦擦嘴,孟惜你吃飽了嗎?”

阿粟傻傻道:“差不多吧。”

鐘離宥看著阿粟這個樣子竟然在傻笑,阿粟驀然看向他,他才收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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