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里都有哪兒會被占?”
“你奶奶住的房子還有你叔叔的房子。”
“咱們的房子不被占?”
“到不了咱們這里,”陳大慶坐在沙發上,說,“你和你弟弟一人一套房。”
“你們要了房子,那我的房子呢,”陳大發的妻子張云氣勢洶洶的走進來,坐在沙發上,把包往旁邊一扔,停頓了兩秒鐘之后,又站起來說,“我們的房子拆遷之后給多少是多少,你們不能要了我們的。”
“你已經離開這個家了,這個房子已經不再是你的了!”
“我辛辛苦苦為這個家操持了十幾年,我說過什么怨言,把兩個孩子拉扯大,現在要拆遷了,你們說沒有我們的,陳妍茜沒有跟我出嫁,把這個房子給了陳妍茜。”
又是一片沉默,這確是事實,陳妍茜確實沒有跟她媽離開,陳俊策忽然想到陳妍茜去上大學,已經把戶口遷走了,心中馬上一陣歡喜。
“村里的戶口才能要房子,陳妍茜的戶口已經不在家里了。”
“戶口遷了,那是因為去上大學。”
“我不管她是怎樣了,戶口是遷了吧,嬸子,遷了戶口了,就不能要房子了,這是咱們村的規定,也是咱們家里的規定,對了,你已經離開了,咱們已經不是一家人了,既然不再是一家人了,你就不能再要房子了。”
張云看到自己的大侄這樣說,無言以對,氣憤的甩了一下胳膊,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回到旅店里,坐在床上生氣。
“怎么了,沒要回來?”
“他們竟然說戶口遷了,就不能再要房子了。”
“陳妍茜畢竟是你和陳大發的孩子,她還屬于那個家的人,房子給她才對。”
“氣死我了,之前陳大發有病的時候,我一步也不離開,后來沒了大發,我走了,就不把我當成人了,這臉變得比誰都快。”
“軟的不吃,就來硬的,”張云的老公張濤說。
張云猛的回過頭,看著張濤的眼睛,“怎么?”
“我去找幾個打手教訓教訓他們。”
“這樣好不好啊?”
“他們不仁就別怪咱們不義!”
當天傍晚,張濤的打手就來到了陳大慶的家門口,當時陳大慶一家人在吃飯,商量著對策,不料對方已經先下手了。
“狗日的,不要臉的快出來,”張濤在門外叫陣,身后跟著二十幾個打手。
陳俊策一聽,不對勁換上運動鞋就出去了,其他人跟在后面。
“他就是老大陳俊策,”張云在旁邊對張濤說。
“你就是陳俊策?”
“是老子。”
“他媽的,小小年紀口氣不小,打開天窗說亮話,馬上把房子的產權給我放在這,要是你不聽話,哈哈,我就抄了你的窩!”張濤揮舞著拳頭大聲的喊。
“你得問問我同不同意,”陳俊策說著一拳打在張濤的臉上,張濤的血瞬間從鼻子里流出來,腦袋蒙了,張濤眼前一黑,向后倒退了兩步,用手捂著鼻子,已經疼的不能說話了。
打手在張濤的后邊規規矩矩的站著。
張云攙著張濤,向旁邊走了幾步,對著打手喊,“你們快給我打啊!”
打手不動。
張濤結結巴巴的說,“只付了出場費,沒有付打架的錢。”
“陳俊策,你個不要臉的家伙,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我給你洗衣服,我看著你,我怕你摔倒,我給你們做飯,到頭來你翻臉不認人,你就是狗糧養的……,”張云一邊說一邊哭。
陳俊策的媽媽出來跟張云對罵,鄰居們都來看熱鬧,一邊看一邊討論。
“這是大發的妻子,你看走了一段時間了,知道要拆遷,趕緊回來要房子。”
“平時也不回來,陳妍茜每次回家都是去大慶家,這個事張云就不提了。”
“張云還說以前的那些事,大發這輩子就沒干過活,都是大慶給他零花錢。”
“張云回來要房子也是有道理的,可以給她女兒,畢竟她女兒是正根,沒走。”
“我跟你說啊,陳妍茜的戶口遷走了。”
“那也是咱們盧龍灣的人啊。”
“村委會不是說了嗎,戶口走了就不算了。”
……
張云和陳如對罵了不下一個小時,鄰居們也看累了,過來拉開她們,陳如被拉進了家里,張云上了120的車,去給張濤看病,眼睛哭的紅腫了,張濤小聲的說,“咱們斗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