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來帶他走,從此這世上再無安王”
柳惜音聽到葉昭要被帶走,終于回過神來
“上師,我能一同前往嗎”
那人怔怔的看著柳惜音眼中的希冀,再看了看葉昭,輕輕點了點頭說到
“若是他醒來還是選擇你,我便不再干涉你二人之事,若是不能,那么我希望你離他遠一點”
“我還會再給他帶來災劫嗎”
“你便是他最大的劫,又何須在乎其他,往后他不會再有事了”
說完,不等柳惜音再問,揮手將身處冰棺的葉昭帶上空中飛走了。
“阿昭”
柳惜音上前想拉住葉昭,可是卻一手抓空,跌倒在地,不等洛羽上前扶她,她便自己起身抓住夜語琴的手
“語琴姐姐,告訴我去哪里找阿昭好不好”
夜語琴看了她一眼,對蕭晟說到
“備馬,我們回家”
“是”
眾人密切關注著的安王府,突然有七匹馬被牽了出來,本來該在拜堂的新娘此刻身著嫁衣騎著踏雪朝著城外奔馳而去,眾人疑惑。
青云山上
夜語琴帶著眾人回到了這個她生活了七年的地方,一個外人永遠找不到入口的地方,誰會想到懸崖之下是這番景象。
聽到動靜,有人走了出來,
“琴姑娘,您回來了”
“嗯,十九姐姐師傅在嗎”
“恩公回來后帶著公子去了藥園不曾離開”
“我知道了,勞煩十九姐姐幫他們收拾個房間”
“好,小晟小毅過來給姐姐搭把手”
聽到熟悉的稱呼,蕭晟蕭毅臉上微紅,但還是帶著人跟著十九走了,夜語琴則帶著柳惜音走向藥園。
夜語琴在藥園中并沒有見到凌垣,走入藥房中,葉昭還是安靜的在那里躺著,柳惜音快走上前,抱住葉昭,耳邊是微弱的呼吸聲,入手不再是冰寒,柳惜音喜極而泣。
“他現在已經不是王爺了,以后沒有榮華富貴,只剩粗茶淡飯,你還嫁嗎”
凌垣突然出現在門口,冷冷的說到
“嫁,只要他是我的阿昭,他是王爺我嫁,他是農夫我也嫁,他活著我陪他看盡人間繁華,他死去我陪他共眠同穴而葬,我要的只是他”
聞言,凌垣有些詫異,卻沒有在說什么,退了出去,夜語琴也跟著離開,把空間就給了柳惜音。
“你說,我真的錯了嗎”
凌垣悵然的看著遠方,夜語琴不知該怎么回答
“我在給他我認為的最好的,可是他好像并不快樂”
“可是您從沒問過他這是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啊,好像他從來不說,我也從來沒問過,罷了,這一次我不再插手了”
凌垣離開了藥園,身影慢慢消失不見。夜語琴悵然若失的看著柳惜音,她親手促成了這一切,以后師兄終于可以放下一切做他自己喜歡的事了。
凌垣自那日離開后再沒回來過,為了照顧葉昭,柳惜音開始跟著夜語琴學習醫術,自己給葉昭行針喂藥。
一日,柳惜音端著藥來到房中,發現床上的人不見了,丟下藥碗跑了出去,
“阿昭,阿昭”
入目,是一眼看到盡頭的空曠,柳惜音環膝坐在地上哭了出來。房頂,一個身影跳了下來走到她身前蹲了下來
“姑娘,你怎么了”
“我最愛的人不要我了”柳惜音嗚咽著說到
“我帶你去找他好不好,你不要哭了”
那人柔聲的安慰著她,找他,柳惜音茫然的抬起頭,入眼,是熟悉的琥珀色的眼瞳,柳惜音激動的撲上去抱住了他,二人摔倒在地
“阿昭,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阿昭?這是我的名字嗎?你認識我嗎?”那人被柳惜音抱住以后下意識的想推開,可是不知為何,手卻環抱住柳惜音輕拍著她的背,柳惜音抬起頭,紅著眼眶看著他的眼睛說到
“你叫葉昭,我叫柳惜音,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不要我了”說著柳惜音的眼淚瞬間溢滿眼眶
“不不不,姑娘你別哭,要不咱們先起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這個負心漢”
“我,嗯,你,額,那個,姑娘我不記得了,你能不能給我講講我們的事”
“你我從小青梅竹馬,可是你貪戀權貴拋棄了我與有錢人家的小姐定了親,結果還未成親你便一場大病眼睛看不見了,那個小姐嫌棄你就找人退了婚,然后你沒人要了,我喜歡你所以想嫁給你,可是剛訂親你便把我送人消失不見了,我好不容易逃跑了回來找到你,你居然說你失憶了,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所以想騙我”柳惜音埋在葉昭懷中控訴著他的罪行
“額,我以前都這么混蛋的嗎,那個姑娘,咱們要不先起來?”
“那你不準再丟下我了”
“好”
柳惜音松開抱著葉昭的手,撐起身子準備起來,葉昭終于看清了她的臉,美人如玉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姑娘,你真好看”
“那你喜歡我嗎”柳惜音聞言俏臉微紅,聲音蠱惑的問道
“我,喜歡,”葉昭羞的耳尖都紅了
柳惜音聞言溫婉一笑,快速的在葉昭嘴角親了一下起來了,葉昭則傻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躺在那里半晌不動,嘴角不斷上揚,柳惜音看到后低低說了一聲“呆子”,葉昭聽到后坐起身來,痞笑著說道
“姑娘,你要補償我”
“嗯?”
“你剛剛都那樣我了,不該補償我嗎?”
“你想讓我怎么補償”
葉昭起身快速的在柳惜音嘴角親了一下
“恩,這樣就公平了”說完砸吧了下嘴,柳惜音的臉瞬間爆紅“你這個登徒子,不是好人”說完轉身跑開了。
柳惜音走后,葉昭走出藥園開始四處觀看,一路上不知怎的沒有碰到一個人,他覺得這一切很熟悉有很陌生,陌生是因為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沒有任何記憶,熟悉是他的身體好像知道所有的路,不知不覺走到一個木屋前。
葉昭推開了那扇門,里面很空,好像什么都沒有,可他卻莫名的覺得內心很充實,不同于剛醒來的迷惘,不同于無賴時的輕浮,不同于來時路上的似曾相識,他走了進去,似乎身體里多了什么,又似乎沒有,他沒有停留太久,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