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既來之則安之。
- 有時候簡簡單單就好了
- 滎圣
- 3363字
- 2019-08-24 23:58:36
唐情和新嚴疏再一次探討了治療方案,深入到各個細節。
將近一個小時,唐情和新嚴疏確定下最終方案。
唐情虛脫在椅子上,感覺自己的腦細胞已經死傷殆盡。
新嚴疏起身,接了兩杯溫水,一杯給自己,一杯給唐情。
唐情接過水,一飲而盡,抱怨道:“動腦子真得太累,比動手術還累,你下次有這種好事,千萬別想到我。”
新嚴疏喝著水,沒有回答,心里想著:不找你找誰!
休息了會,新嚴疏說:“我和我姐說了,九點半,我們會去找她。”
“嗯!你去吧!”唐情下意識回應,突然反應“我們”兩字,看著新嚴疏,驚訝地問,“為什么是我們,不應該你自己去嗎?”
新嚴疏說道:“當然是我們。你想得辦法,當然是你說,我怎么會去搶你功勞。”
“不用!我沒事!你作為主治醫生,當然是你說。”
“不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夜新靜的主治醫師。”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唐情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坑太大了。
唐情激動地“唰”地站起來,腳踝傳來的刺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摔回到椅子上。
新嚴疏立刻跑過去,蹲下來,看了看唐情的腳,厲聲責罵:“怎么這么毛毛躁躁的!腳還要不要了,就是當個主治醫生,用得著這么激動。說你傻,你是真傻啊!”
不知是痛,還是委屈,唐情的眼眶微紅,眼淚堆在眼眶,一種要掉不掉的感覺。
沒有得到回應,新嚴疏抬頭看著唐情,心漏跳一拍,想著: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新嚴疏手足無措地抬手,擦了擦唐情眼睛的淚花,安慰道:“怎么呢?怎么哭了?”
“哼!”唐情轉過頭,不想讓新嚴疏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別哭了!我哪里錯了,你說,我道歉,好不好?”新嚴疏用盡平生所學,擠出這句話。
唐情還是不看新嚴疏,委屈地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突然就讓我當主治醫生,我被嚇到了,你不安慰我,你還罵我!”
一說,唐情覺得自己好可憐,眼淚再也止不住留下來。
新嚴疏掰過唐情的頭,拿過紙巾,溫柔地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認真地說:“小情!讓你當新新的主治醫生,事先沒和你商量,是我的錯!”
“但是,我之所以讓你當新新的主治醫生,是因為我只相信你,我只相信你在腦外的造詣,我知道你花了多少時間,花了多少精力,我明白你對腦外的熱愛。”
唐情轉過頭,看著新嚴疏,淚水已經止住,問道:“那你呢?你也是啊?”
“這不一樣!我在腦外的造詣,沒有你透徹。就像你在心外的造詣,沒有我透徹。”
唐情被說服了,她沒有這么抗拒了。
良久,唐情瞄了一眼新嚴疏的手表,說道:“九點半快到了,你走不走!”
新嚴疏知道唐情同意了,笑著說:“走走走!唐大小姐,我去幫你把輪椅推過來。”
“去吧!”唐情傲嬌地開口。
新嚴疏推著唐情來到頂樓VIP病房,敲了敲門。
一道清秀的女生傳了出來“請進”。
打開門,新嚴疏推著唐情走進去。
鬼知道,唐情內心有多忐忑,但為什么這么忐忑,唐情也說不上來。
唐情走進來,看到夜新城和新玉疏一左一右坐在病床兩邊。
沒有看到第三個人,稍稍緩了一口氣。
夜新城和新玉疏看向門口,看到新嚴疏推著唐情進來,有些奇怪。
新玉疏走過去,輕緩地問道:“嚴疏,這位就是唐醫生?”
唐情伸出手,大方得體地說:“你好!我是唐情,之后會是夜新靜的主治醫生。”
新玉疏禮貌地伸手,輕輕地與唐情握了握,說:“你好!”
新玉疏看著唐情的腿,問道:“唐醫生?你的腿,沒事吧?”
到此,唐情便知,夜闌風沒有將早上的事告訴新玉疏,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雖然新玉疏不懷疑新嚴疏找得醫生的能力,但是看到唐情坐在輪椅上,還是有些擔心。
唐情懂得新玉疏的意思,并不介意,解釋道:“我的腿只是韌帶拉傷,半個月之內就會好,不會影響對你女兒的治療。”
“是我多慮了!見諒。我相信嚴疏的眼光。”新玉疏溫柔地說。
“那我們就討論一下治療方案吧!”唐情說道。
“好!”
新玉疏坐回到椅子上。
新嚴疏推著唐情到床前,搬了張椅子,坐在唐情旁邊。
這是唐情第一次見到夜新靜,夜新靜的美很別致,是耐看型的。
夜新靜的五官不一定都很精致,但搭在一起,卻很耐人尋味。
唐情很想看到,夜新靜睜開眼后的樣子。
唐情相信,一定會很美,可愛的美,純真的美,率性的美。
夜新城全程沒有說話,因為有人會幫他問,他只要靜靜觀察就好。
同時,新嚴疏全程也沒有說話,因為他想給唐情展現的機會,他只要相信唐情就好。
新玉疏倒了一杯茶,悄悄地看了一眼夜新城,給他使了眼色。
夜新城了然,起身倒了兩杯茶,走到床前,一杯遞給新嚴疏,一杯遞給唐情。
新嚴疏倒是絲毫不客氣,自己外甥孝順自己,有什么好客氣的,
唐情接過來,禮貌地說:“謝謝!”
新玉疏淺嘗一口,說道:“唐醫生,你可以說說你的治療方案。”
“好!夜夫人,在我說之前,我希望你明白,任何一種治療方案,都會有風險,也都會有失敗。像你的工作一樣,在法庭上,你都會拼盡全力,但結果不一定是好的。”
“我知道!只是沒想到,唐醫生竟然知道我的工作。”新玉疏有些意外,笑著說。
“新律師這么有名,我還是聽過一些。”
得到夸獎,新玉疏笑了笑,說道:“唐醫生,請你繼續。”
唐情得到回復,看了看新嚴疏。
新嚴疏對著唐情點點頭,表示鼓勵和安慰。
新玉疏并未錯過兩人的互動,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并未挑明。
唐情喝了一口水,潤了嗓子,說:“夜夫人,我會通過中西合并的方法治療。”
“西藥加中醫治療?”
“沒錯!”
“具體的做法呢?”
“夜小姐的情況,您應該知道,我就不多言語。我和新嚴疏討論的最終結果,用西藥維持夜小姐的生命體征,用針灸和藥浴刺激夜小姐的神經系統。”
用西藥和針灸,新玉疏還可以理解。但用藥浴,新玉疏不由產生疑惑,說:“藥浴?”
“是的,就是藥浴。這是目前,我們想到最好的治療方案,也是最難的治療方案。”
夜新城看著夜新靜,問道:“難在哪里?”
唐情又喝了一口水,緩和下心境,說:“雖然主修西醫,但中醫相關所有技術性問題,我和新嚴疏都可以解決。最難的地方是,藥浴的量控制。”
“但是你們不用擔心,夜小姐剛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有辦法承受高強度的治療。所以,治療方案會在十五日后實施。同時,我會和新嚴疏制定出更加完善的方案。只要那時夜小姐的生命體征完全正常,就可以開始了。”
“所以,希望你們可以相信我和新嚴疏,也希望你們做好長久戰的準備。”
唐情說完一番話,房間陷入安靜。
唐情的內心莫名緊張,這時她第一次用這種方法,但她不想放棄。
新嚴疏悄悄地伸手,握住唐情緊張握拳的手,想讓她放輕松。
唐情低頭看著手上那雙有力的手,心里悸動與安心。
良久,夜新城看著新玉疏,兩人默契地對視,明白對方的想法。
新玉疏笑著說:“唐醫生,我同意你的治療方案,我把新新交給你了,盡力就好!”
唐情有些激動,有些開心,看著新玉疏,說:“謝謝!謝謝你的信任,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治療夜新靜。”
新玉疏沒有回答,但點了點頭。
聊了一會兒,新嚴疏說道:“姐姐!我會定期檢查新新的情況,你不要太擔心。我和小情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好!我送你們。”新玉疏站起身,要送新嚴疏和唐情離開。
唐情說道:“夜夫人!不用了,你照顧夜小姐就好。”
“沒事!我就送到門口。”新玉疏堅持,已經走到唐情和新嚴疏旁邊。
說笑聲中,新玉疏送著唐情和新嚴疏出門,目送兩人離開,眼里透著精光。
回到房間,夜新城坐在椅子上,看著手里的手機。
新玉疏走過來,坐在另一側,問道:“新城!你覺得唐醫生怎么樣?”
夜新城抬頭,看著新玉疏,反問道:“什么怎么樣?”
“就是,唐醫生人怎么樣?”
“挺好的。”
“就三個字,沒呢?”
“沒了。您還要聽什么?”
新玉疏感覺自己的兒子的情商很低,她錯了措辭,繼續問:“你覺得她跟你舅舅合適嗎?”
說實話,不是夜新城情商低,是夜新城裝純潔。
“這個……”夜新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摸著下巴,說:”感覺還好吧!媽,你關心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看你舅舅一個人挺可憐的,我就隨便問問。”新玉疏眼神飄忽,心虛地說。
新玉疏想轉移話題,突然想到,問:“對了,成績出了嗎?”
夜新城覺得這個話題轉得不太好,還不如談談新嚴疏。
夜新城看著新玉疏,說:“媽!不要慌!既來之則安之,出來了,我會和你說的。”
夜新城不想在夜新靜面前談成績,盡管夜新靜現在處于昏迷中。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新玉疏說道。
新玉疏想著怎么轉移話題,突然,夜新城淡淡地說:“媽!唐醫生從美國回來,現在腿受傷了,一個人不方便,不如讓她去家里住,家里的傭人也可以幫趁著。”
“我倒忘了她從美國回來,一個人,的的確確不太方便。”新玉疏自言自語道。
“媽!你可以問問唐醫生。”
“有道理,我等會找機會先問問你舅舅!”
夜新城一臉得逞,壞壞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