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光明被村長拉走，寧建書暗舒一口氣，人模狗樣地理著自己的中山裝，“蘇凝，這些年我對你不夠好嗎？居然還想合著外人打我？”

“我沒想打你，”蘇凝說話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只想護好自己的孩子?！?

寧建書冷笑一聲，“你跟郭光明那些破爛事，當真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破爛事？蘇凝跟郭光明難道……？”圍觀村民好奇地問邊上人。

“郭光明以前追求過蘇凝，不過都十幾年前事情了?！?

“什么十幾年？要真是過去了，郭光明至于到現在都不結婚嗎？”

“嘖嘖，真沒看出來啊，蘇凝老實巴交的樣子，竟然私底下……”

“你們都給我閉嘴！”郭光明聽不下去了，站出來幫忙說話，“說我可以，但蘇妹子不行！”

“蘇妹子？郭光敏，蘇凝是我的媳婦，誰準你這樣叫她？”

“你有當她是媳婦嗎？”蘇凝這些年在寧家受的苦，郭光明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一年到頭你能回家幾天？”

寧建書下巴抬起，了不起的樣子，“我是鎮上的中學老師，一年到頭都忙得很，哪兒像你個農民，每天就是種莊稼，一點出息都沒有。”

滿滿的鄙夷。

滿滿的高人一等。

這讓村長很不舒服，“建書，你說這話就過分了，要不然光明……”

“大哥！”郭光明對村長搖頭。

把教師崗讓給寧建書這事兒，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蘇凝，是因為不想她覺得欠他什么。

村長知道他心里所想，沒辦法地嘆了口氣。

“你有出息！”在后面看了半天的寧魚兒小聲嘀咕道，“不就是教個書嘛，你還能上天不成？”

“寧魚兒，有你這樣說自己老子的嗎？”寧建書臉上不好看。

寧魚兒歇的這會兒，終于恢復了些體力，她從石階上站起來，勾著唇角的笑意，“阿爸，教書育人，本來多高尚的職業，你咋就非給它抹黑呢？”

“你說的什么話？”

“人話，”寧魚兒摸摸鼻子，笑瞇瞇道，“你要是聽不懂，那就只能說明——你不是人！”

“寧魚兒！??！”寧建書差點氣炸了。

“魚兒，少說兩句，”蘇凝拉住寧魚兒，小聲勸道，“這么多人都看著，別讓阿爸太難看?！?

“蘇凝，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寧建書心頭火氣重，見誰都想噴上兩句，“出口不遜，目無尊長，不知廉恥……”

“不知廉恥？”寧魚兒將蘇凝拉到自己身后，“你倒說說我怎么不知廉恥了？”

“跟你媽一個德行，就知道勾搭男人！”寧建書罵道，“女孩子家家，不在家待著，還跑出來給人炒菜，你就這么缺錢嗎？”

怎么不去賣?。?？

“對，我就缺錢！”寧魚兒回頭看了眼秦潮和蘇凝，“要是不賺錢，我們一大家喝西北風嗎？”

“我沒給你們錢嗎？非要出來丟人現眼！？”

寧魚兒眼角余光瞄了眼砧板上的菜刀。

好想砍人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