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京京最近的表現讓李老師很是欣慰，也長舒了一口氣。當初，鄭京京的媽媽托人找到她后，她也有過猶豫。是愛人的一句話讓她下定了決心?！澳悴皇钦f過‘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嗎？現在驗證你理念的機會來了！”不過對李老師來說，這還是更像一場賭博似的實驗，到底是一粒老鼠屎毀掉一鍋湯，還是近朱者赤！賭注不單單是鄭京京和她，還有她的學生、尤其是周正正。而他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放在這一賭局中的。如果輸了，這代價和損失，是她無力彌補的！她不敢想象周正正被鄭京京帶壞，全班都被鄭京京攪亂的情形。所以她一直提著心、吊著膽，不敢松懈?，F在，她終于看到了贏得這場賭局的可能。

她果然沒有看錯周正正，能有這樣的學生讓她感到幸福。她也沒有看錯鄭京京，能看到她的一步步轉變，也讓她感到幸福。她想到了愛人的抱怨“我感覺你對你的學生，比對我們父子還關心！”她能看出愛人眼中對自己的贊許。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愛這份職業了。

“李老師！”汪老師打斷了她的沉思，“最近你們班那個轉校生和周正正走得很近哦！”

“哦，是我讓周正正輔導鄭京京提高成績的！”李老師連忙解釋。

“哎呀呀，怎么能這樣安排呢！”汪老師略帶責備地說：“李老師，我們倆年紀差不多，資歷差不多，你不要怪我說你哦！你這樣子會帶壞學生的呀！”

“??？”李老師不解。

“你看看鄭京京那個樣子，一定會把周正正帶壞的呀，周正正可是你們班的尖子生，將來能帶動升學率的呀！”汪老師看李老師有些不當一回事，繼續說道：“我這可不是胡說的呀，上次我的課堂上，周正正就被她帶遲到了呀！”汪老師湊近了些，“而且我告訴你，他們現在經常在校園形影不離的呀！你說說，輔導還能輔導到操場去的嗎？”汪老師的最后一句話，問得不容置疑。

“好，汪老師，我會去了解下！”汪老師的一席話，讓李老師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哪還要了解的呀！”汪老師倒是很著急，“哎呀呀李老師，我就說你嗎，對學生太寬松也太放任啦！不教訓他們，他們是不知道什么該不該做的呀，嚴師出高徒的呀！”

“嗯，汪老師說的是?！崩罾蠋熞呀洓]有心情再聽了。

“哎呀呀……”汪老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邊嘆著氣，邊端著茶杯回自己座位上。放下茶杯，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張阿姨，周正正在家嗎？”趙振中敲開周正正家的門，對著開門的周媽媽問道。

他知道周正正一定不在家，他現在正在鄭京京家幫她輔導功課呢。

“他還沒回來呢？”周媽媽拉趙振中進屋，“來，先進來！”

“哦，我有道題不會，想讓他幫我看看！”趙振中對周媽媽說著，進了屋，又假裝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看他一放學就走了呀，怎么還沒回來！”趙振中抬起頭問道：“阿姨，你是不又給他報什么輔導班了！”

“沒有，”周媽媽說道，“他自己不愿意，我和你周叔叔也沒強求。”周媽媽給趙振中遞了個蘋果，問道：“正正最近在學校表現還好嗎？”

“挺好的，上次班里舉辦詩詞比賽，他還拿了第一呢！我們語文老師專門給他準備了獎品！”

“還拿了獎呢？這孩子，也沒聽他回來說過！”周媽媽又是高興，又是有些抱怨。

“他一向低調嘛！”

“對了，學校里沒人欺負他吧？”周媽媽關切的問。

“沒有，有我在呢，怎么能讓他受欺負呢！”

“那倒是！”周媽媽笑了笑，“要是正正有你一半強壯，阿姨也不擔心了！”

趙振中頓了頓，有些猶豫，不過還是下定決心說了出來：“不過阿姨，最近正正跟他的同桌經常在一起！”

“女同桌？”周媽媽會意。

“對，而且是新轉過來的，有點兒小混混的感覺！”趙振中徹底打消了猶疑，“阿姨您要當心正正被帶壞了！”

“你們老師怎么給正正安排了這么個同桌？”周媽媽很是不滿。

“老師說是想讓學習好的同學幫助帶動差的同學！”

“學生的成績好壞，應該是老師負責的，怎么能反而讓學生教學生呢？”同樣作為老師，周媽媽很不理解這樣的安排。

趙振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啃起了蘋果。

“唉，你們班主任怎么樣？管你們嚴不嚴？”周媽媽打算聽聽趙振中的看法。

“不嚴！李老師從來不罵我們！”趙振中說。對于李老師，他們確實是充滿了敬意，甚至愛戴，他不想因為這事又讓周媽媽對李老師有什么誤會，“李老師對我們很好，對每個同學都很關心，跟自己孩子一樣?！?

“哦……”周媽媽若有所思。趙振中覺得該走了，一方面擔心周正正回來，一方面又怕自己再說漏了嘴。

“阿姨，我明天到學校再問正正吧，還有好多作業沒寫呢，我先回去了！”

“嗯，行，那阿姨就不留你了！”周媽媽將趙振中送出門外，“常來玩啊！”

“好的，阿姨再見！”

“你這就放棄了？”王曉曉挽著張倩問道。

“放棄什么？”

“你家周周??！”

“誰說我放棄了！”

“你看他們現在，天天課上課下的在一起，再看看你，多少沒搭理他了！”王曉曉看張倩一點兒也不著急，很不理解，“你剛才沒看到，他倆又跑操場去了！”

“去就去唄！”張倩不知道趙振中的注意能不能湊效，但她也只能強撐著，或者說，忍耐著。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這是唱的哪出??！”王曉曉比張倩還急，“你的小周周都被人拐跑了，你還這么淡定？”

“再等等！”張倩在給王曉曉說，也好像是說給自己。

“等 what？”

“現在是不是大家都覺得周周和鄭京京拍拖了？”

“你以為？”王曉曉完全不可思議。

“那就好！”

“好什么呀，我的大小姐？”王曉曉要崩潰了：“你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

張倩湊近王曉曉的耳朵，悄悄告訴了她。

“趙振中的注意？”

張倩點點頭。

“他想不出來，絕對是王平安的鬼點子！”王曉曉說，“大小姐，你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損就損了，反正不能讓他倆在一起！”張倩狠狠地說。

“不是說了不逃課，怎么又逃課？”周正正質問道：“是不是又去找‘龍哥’了？”

鄭京京不理她，掏出一根煙，要點上。

“能不能不抽煙？”

“煩著呢，解解悶兒！”鄭京京嘴里叼著煙，拿著火機要打火。

“我也煩！”周正正忽然一臉苦悶，“給我也來一根！”

“呵！”鄭京京一臉驚詫，“不學好光學壞啊”邊說邊掏出煙盒。周正正一把搶了過來，又怒氣沖沖地說：“火機！”

鄭京京這下倒是給鎮住了，不自覺的遞過去打火機。周正正又是一把奪了過來，連煙一起攥緊在一只手里：“沒收！以后別再抽了！”

“操！”鄭京京才知道中計了，“玩陰的是吧，拿過來！”她命令道。

周正正不理她，把那只攥著煙的手放到了身后。鄭京京撲了上去，周正正嚇了一跳，單薄的身板退后了兩步，又把那只手舉得高高的，另一只手阻擋著。他比鄭京京高半個頭，鄭京京一邊拽著他，一邊跳著搶，他只能邊退后邊扭轉著身子躲！

“給老子拿來！”

“不可能！”

兩人扭纏在了一起。

“你們干什么呢？”

兩人一扭頭，周正正先放下了手：“胡老師！”他拽了拽鄭京京，示意她站好：“教導主任！”他小聲說。

操！鄭京京在心里罵了一句。

“你還在這寫作業，你家周周被教導主任抓現行了！”王曉曉跑到張倩座位前急乎乎地說。

“??？”張倩抬起頭。

“啊什么啊呀，現在正在李老師辦公室挨訓呢？”

張倩噌地一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剛走兩步又轉回來，走到數學課代表桌前，拿起一沓作業本，轉身往李老師辦公室跑去。

張倩打了聲報告走進李老師辦公室，看到周正正和鄭京京都低著頭，對面站著教導主任胡老師。李老師站在側面正轉身看著她?！袄蠋煟瑢W們的作業交上來了！”李老師點點頭，又轉了回去。張倩小心翼翼將作業放到李老師辦公桌上，慢慢地清點著數量。

胡主任穿著白色的襯衫短袖，一條黑色的西褲筆挺挺垂到腳跟，一雙黑色的皮鞋，油光锃亮。他背著雙手，一雙鷹一樣的眼鏡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學生，仿佛看著兩只獵物，讓人不寒而栗。

“李老師，你這兩個學生太不像話！”胡主任一臉嚴肅地說道，他并沒有看著李老師，而是盯著周正正和鄭京京。“光天化日，卿卿我我，扭扭纏纏，傷風敗俗！”張倩心里先咯噔了一下：卿卿我我！扭扭纏纏！傷風敗俗！他們到底在操場上干了什么？！

鄭京京一聽這話就火大，卻不好發作。被“押解”回來的路上，周正正特意叮囑她不要多說話，一切交給他來解釋?！跋胂肽銒?！”周正正這四個字，讓她一下子恨自己恨得牙癢癢，只怪自己太隨性！

“胡老師，不是您想的那樣……”周正正打算解釋。

“我想的哪樣？我眼睛都看見了，還讓我怎么想？”

“胡主任，我想這其中可能有誤會，要不我們先聽聽孩子們的解釋？”李老師說道。胡主任轉臉瞪著李老師，一副很不可思議的表情。李老師趕忙解釋：“這兩個孩子平常在班里表現都挺不錯的，像周正正同學，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而鄭經經同學，最近也進步明顯……”

“好！”不等李老師把話說完，胡主任就轉回頭，對著周正正和鄭京京說：“那你們就給李老師說一說，為什么在操場的角落抱在一起！”

剛剛還說“糾纏”，現在怎么就變成“抱”了！還“操場的角落”！鄭京京對這位教導主任真是一肚子火。周正正知道鄭京京又要爆發，趕緊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衣角，說道：“胡老師，李老師，事情是這樣子的，當時我和鄭京京同學正在搶一個東西，她硬要、我不給，我們就‘糾纏’在了一起……”

“搶什么東西？為什么要搶東西？”胡主任追問道。

鄭京京心想：這小子不會為了洗脫“傷風敗俗”的罪名，把老子抽煙的事抖出來吧！

“是這個。”周正正伸出一只手，展開，手掌上躺著一只鋼筆！鄭京京一看，那是趙老師的獎品：這小子還隨時帶身上呢？

“一只鋼筆有什么好搶的？”不等周正正回答第二個問題，胡主任又問道。

“是這樣，胡老師、李老師，這只鋼筆是我們班一次比賽的獎品，鄭京京同學一直想贏得，但最后被我贏得了?！?

“你就告訴我，為什么你們要搶一只鋼筆！”胡老師沒有耐心聽完。

“我想用這個獎品激勵下她，我說等她下次考試如果能超過我，我就把鋼筆輸給她，然后她說她現在就要，就來搶，我就躲，一來二去就糾纏在了一起！”周正正加快語速一口氣說完。

鄭京京心想：這小子還挺能編，雖然這事不符合我鄭京京的做事風格，但也算能蒙混過關。

“一只鋼筆？激勵同學？還非得跑到操場去激勵？”胡主任冷冷地說道：“倒是很有情調嘛！”

周正正和鄭京京心里同時一涼。

“哦，這個我確實是交代過周正正同學，讓他平常多幫助鄭京京同學提高成績的?！崩罾蠋熩s忙說。

“李老師，你這樣包庇學生是不行的！”胡主任就面向李老師說道：“現在學生，一個比一個精！”

“就是嘛，李老師，我早跟你說過的嘛，你看看，現在出事了吧！”埋在報紙后面的汪老師忽然放下報紙插了一句：“要我說這就是早戀！”他站了起來，拿起水杯準備接水，“我告訴你啊胡主任，我碰到他們兩個一起不是一回兩回了呀，我提醒過趙老師的呀！一男一女，怎么好互相幫助的呀！”

“你看看，汪老師都比你明白！”胡主任開始轉向李老師：“李老師呀，我告訴你，你這兩個學生要好好管管！而且以后，該嚴就得嚴！十六七歲的孩子什么不懂？你要是由著他們，還不亂了套了？”

李老師忽然如鯁在喉。

“是我們早戀了，是我們的錯，不怪李老師！”鄭京京大聲說道。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管怎樣，都不是李老師的錯，看到自己連累了李老師被圍攻，怒火一下子噴了出來。

周正正、李老師、張倩同時吃驚的看著鄭京京，胡主任和汪老師則是充滿了勝利的得意，仿佛臉上就寫著：喏，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

“鄭京京，你別亂說！”周正正趕緊攔住。周正正心里直著急，雖然一下子連累了李老師他也很難過，但起碼還有解釋的機會。她這一沖動，不但前功盡棄，連李老師的“罪名”也被坐實了。

“我沒亂說！”鄭京京還在氣頭上。

“誰跟你談戀愛了！”周正正不只怎么好，也急了，“我什么時候跟你談戀愛了！別自作多情??！”

“說誰自作多情呢？”

倆人忽然吵了起來！

“干什么？”胡主任忽然一聲怒吼：“唱雙簧呢？你們？”

“胡老師……”李老師正要解釋，又被打斷。

“李老師，到現在你還有維護他們？”胡老師揚起嗓門問道。

“胡老師，他們沒有談戀愛，我可以作證！”張倩也著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沖到了跟前。

“你又是哪個？”胡主任滿臉疑惑與不滿。

“我是高一三班的班長，我可以作證周正正和鄭京京沒有談戀愛！”張倩底氣十足地說。

“你們這是唱得哪一出？”胡主任面向李老師：“啊，李老師？”

李老師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行行行行行行，”胡主任擺擺手對李老師說：“你們班的學生，你來管！”胡主任狠狠地說完，拉開辦公室的門，甩手走了。

三人和李老師面面相覷。

“老師，對不起！”周正正滿臉愧疚。

“對不起，老師！”鄭京京則充滿著對教導主任的恨。

“老師，對不起，我不該插嘴的！”張倩委屈的要哭了。

李老師嘆了口氣，“也怪老師……”她緩了緩，面向張倩說道：“張倩，以后鄭京京的學習，你多幫幫忙吧！”張倩點了點頭。她只能點點頭，雖然心里一萬個不愿意。李老師又面向鄭京京和周正正：“老師知道，你們沒錯，但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兩人點點頭，李老師擺擺手，“行了，你們先回去吧！”看著她的學生離開后，李老師坐了下來，心事重重。她向汪老師處瞄了一眼，汪老師趕緊拿起報紙，將自己擋住。

李老師陷入了沉思。

她不得不將周正正和鄭京京分開，她相信她的學生，她會維護自己的學生，不讓他們收到不公的對待，哪怕自己受些委屈。但是，她不得不妥協。她忽然發現她所面對的挑戰并沒有那么簡單，或著說她所要挑戰的，并不僅僅是自己。你不能說誰對誰錯，哪個是好的，哪個是壞的，理念不同，就沒法爭辯。你沒法向領導解釋，沒法向同行解釋，也沒法向學生家長們解釋。你只能拿結果說話。想踏踏實實做一個教書匠，不招誰不惹誰，很好。但是如果你熱愛它，你想把它做好，不可能不招誰不惹誰?，F實就是這樣子，在雞群里面，扎眼的鶴就是原罪！我們鼓勵創新、鼓勵不拘一格降人才、鼓勵因材施教，然而恰恰是在教育領域，才是最保守、最守舊的。它容不得特立獨行，因為特例很有可能失敗，而失敗是她一個個小小的班主任無法向學生、無法向家長、無法向學校交代的。這條路還有很長。

周正正一天都悶悶不樂！從李老師辦公室出來，他沒有再理會任何人！他不怪鄭京京，他也怪不得她，如果不是他叫她去操場，也就沒有這事情。他也不怪自己，自己是出于好意，是為了幫她。他更不能怪李老師，雖然從源頭上說，是李老師將他與鄭京京安排在一起，才會有了后來的這一切，但是這樣的追溯毫無意義，更何況李老師是他最敬重的老師。怪胡老師？他一點兒不停解釋，專斷專行？也不能怪，作為教導主任，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何況，他應該遇到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并且都被他識破了，所以，這次的理所當然，是他的經驗！他并不是為了找茬而找茬，他的本意是好的，為了不讓他們誤入歧途。怪汪老師？總在那里添油加醋，要不是他，也不會讓李老師引火燒身！但是，如果不是他們制造了這個機會，汪老師也不會插科打諢。當然，這跟張倩更沒有任何關系！等等，難道不是他為了讓張倩死心，才故意與鄭京京越走越近的？所以，還是怪自己！因為自己一開始就目的不純。

周正正在自責中熬過了一天。

他回到家里，發現母親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媽，我回來了！”

“哦，正正回來了，正等你呢！”周媽媽回過頭，看到周正正臉色不好：“怎么了，學校被欺負了？”周媽媽緊張的問。

“沒有！”周正正有些不耐煩，“媽，你別多想！”

“你過來，媽媽有話問你！”周媽媽拍拍沙發。

周正正將書包放在一邊，坐了下來。

“最近在學校怎么樣？”

“挺好的呀！”

“跟同學關系都處得好嗎？”

“挺好的！”

“跟女同學關系呢？”

周正正心里一驚，難道李老師給家里打電話了？

“什么跟女同學的關系？”周正正佯裝糊涂，“媽，你到底要問什么？”

“我聽說你同桌是個轉校生？”周媽媽不緊不慢。

“啊，怎么了？”

“聽說她是個‘女阿飛’？”

“媽，你這都聽誰說的，還‘女阿飛’！”周正正感覺應該不是今天的事，心里松了口氣，接著說“她就是比較大咧，比較‘瘋’而已！”

“媽媽還聽說，你倆走得比較近？”周媽媽仿佛偵探破案一樣，看著自己的兒子。

“哎呦，媽，她是我同桌，我和她‘近’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嗎？”周媽媽自習觀察者兒子的表情。

“不正常嗎？”周正正一臉無所謂。

“我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媽媽都了如指掌，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和職責就是好好學習！不準和女孩子走得太近，尤其是你那個‘女阿飛’同桌！”周媽媽一臉嚴肅地說。

“哎呦，知道了媽！趕緊做飯去吧！”周正正轉身要回屋。

“等會兒，還沒說完呢！”

“哎呦，我都快餓死了！”周正正無奈。

“今天不做飯！”

“?。磕浅允裁矗俊?

“你爸爸今晚有應酬，一會兒咱倆出去吃！”周媽媽說道：“你先坐下，等我把話說完！”

周正正值得無奈的坐下。

“媽媽問你，你們班主任怎么樣，對你好嗎？”

“李老師很好啊，對我也很好??！”周正正一轉念，又說道：“反正比你對我好！”

周媽媽拍了一下自己的兒子，嗔怒道：“對你這么好，還把個問題生分給你坐同桌？”

“哎呦，媽，人家也不算是問題生，再說，李老師那是因為你兒子我學習好，信得過我，才特意安排我幫助她提高成績呢！”

“這么說，真的是她有意安排你們坐一起的！”

“也不是針對我們，是所有同學都一樣，成績好的跟成績差的做同桌，一對一幫助提高！”周正正趕忙解釋。

“你們學校都是這樣做的嗎？”周媽媽追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

“行，媽媽知道了！”周媽媽站了起來，“走吧兒子，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