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靠近了一點，只要蔣穆動一下，兩人的唇就會碰上。

洛瑾瑜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就像今夜的雪那樣輕，仿佛從沒存在過。

然后洛瑾瑜迅速的起了身，回到了書桌上，他的手有點抖，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恐懼。

于是洛瑾瑜開始看靜心用的圣賢書。

躺在床榻上的蔣穆手心里全是汗，她覺得這個時候告訴洛瑾瑜她其實沒睡著不太好。

剛剛那是什么觸感……？是手嗎，還是別的什么……

蔣穆不想再去深究這個問題了，她選擇逃避，今晚上的事情她決定當作什么也沒發生，那一定是手吧。

是啊，除了是手應該也不會是其他東西了……吧……

洛瑾瑜是不是喜歡她。

蔣穆的內心抓狂之后，就剩了這個問題。

那她呢？她是不是喜歡洛瑾瑜？蔣穆說不清，說不喜歡也對，但是說喜歡也不對。

友人之上，戀人未滿。

蔣穆胡思亂想了一晚上愣是沒睡著，洛瑾瑜讀了一晚上的靜心書心還是靜不下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失眠了。

第二天清早。

天才剛剛翻了個魚肚白，蔣穆就起了身，洛瑾瑜瞟了他一眼，視線最后停留在蔣穆的唇上，又快速的移開了，“早，昨晚上睡的怎么樣？”

“……睡的十分好。”蔣穆揚起一個僵硬的笑容，托你的福，一宿沒睡呢。

“那就好。”

洛瑾瑜表面功夫裝的好，一點破綻也沒，蔣穆無所事事，就說出去走走，拜托李公公帶路。

外面下了整整一夜的雪，地板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

“李公公，陛下……是個什么樣的人？”蔣穆若有所思的問道。

李公公低著頭，他是從小看著洛瑾瑜長大的，自是清楚不過了，“陛下……幼年不得寵，被人欺負得狠，母子二人吃穿成愁，后來陛下才斬頭露角，被先皇看重。”

“陛下本性溫柔，也很會照顧旁人的感受，卻不怎么親近他人，除了二王爺跟他關系甚好，將軍是咱家看到的第二個跟陛下關系這么好的。”

“哎——這樣啊。”蔣穆點點頭，沒說話了。

如果洛瑾瑜不是帝王家，她也不是什么將軍，面對這樣的人的愛意，想必她也會直接答應，不會考慮這么多吧。

但是他們都過于特殊，君臣關系難以逾越。

“娘娘，外面下著雪呢……！若是凍壞了身子，陛下想必也會心疼的！”

前方傳來宮女的聲音，蔣穆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居然是蔣春沐……？

真是冤家路窄禍不單行……

蔣春沐看見她，也是一愣，隨即又看了看李公公，即刻給蔣穆行禮，她不過是個一品美人，遇到蔣穆自然要行禮。

“侍身見過將軍。”

蔣穆嘴角抽了抽，賠笑道：“姐姐不必如此，你我二人之間無需這么多禮數。”

“規矩到底是規矩，禮數自是要遵守。”

蔣春沐是個明白人，她想給李公公留個好印象。

“昨夜下了大雪，侍身聽聞陛下在書房忙碌，今早便做了碗雞湯想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