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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 人間不覺已春深
  • 含羞走
  • 3402字
  • 2019-07-17 21:42:08

走廊一邊,一個貓架子上,樓上的貓咪在酣然午睡,長長的黑尾巴耷拉到樓下晃啊晃,底下的貓咪已是看待,水晶般油亮眼睛跟著那貓的節奏轉啊轉,還伸出肉爪子拍啊拍,那尾巴躲啊躲,反反復復,樂此不疲。

還有一只通體雪白的的四時好【通體一色,沒有一絲雜毛的貓】舒展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軟墊上,一旁一只墨色銜蝶{通體烏黑但是嘴巴卻是雪白的貓咪}有模有樣的給她拍著背,那個討好的表情,讓何千姿覺得必有奸情,非常不正經。

兩只團來團去的滾地錦你拍我我拍你,最后一只較瘦弱的小貓一溜煙尋求救兵去了,它撒嬌似的蹦到了司徒良辰的懷里。

何千姿這才注意到他,都怪貓咪太……有震撼力了。

七年未見,他好像還是當年那個偏偏少年郎,太陽底下,何千姿甚至能看清他瑩瑩的肌膚上的細小汗毛,抱著貓兒撫摸的樣子,儼然一副貓奴的樣子,很是宜家么。

這時兩個小丫頭碎步走過來,竟也沒給司徒良辰施禮,只給何千姿道了個萬福,一人抱走何千姿懷里的貓,一人伺候何千姿回房洗漱,吃飯。洗漱吃飯時她還從門縫里悄悄瞥了一眼門外那個貓奴呢,還別說,那家伙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是個美男子啊。

沒顧的上兩個丫頭的熱情勸飯,只吃了些小菜與清粥,何千姿便匆匆出去了,一開門,沒人,你們相爺哪去了?

丫頭答相爺在書房。何千姿感覺沒來由的氣,剛剛滿心著急見他,飯都顧不上好好吃,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以為他在門外等她,沒想這家伙這么不留情面,又走了。

書房,呼呼,終于到了。司徒良辰伏于案上作畫,畫紙長長的鋪在地上,線香裊裊。何千姿在他的對面坐下,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眼睛還和當年一樣好看。”

‘“殿下說笑了,再美也不及殿下的萬分之一。”他頭也不抬,繼續作畫,很是敷衍。

“嗯,那倒是真的”何千姿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了這十分明顯的溢美之詞。他在畫他家的幾只小貓咪,伏在床榻上的樣子好不惹人憐愛。

“相爺。”何千姿往前靠了靠,壓低聲音說。

“嗯?”司徒良辰這才擱筆,抬眸打量她。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真正的相爺被掉包了,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實際上是另一個人。”

“哦?殿下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都說明人不說暗話,可這兩個聰明人的互相試探,話語像是一場游戲,他們以此對弈,猜不猜得出決定最后的輸贏。

好處也有哈,若是路人聽到一定是云里霧里,竊不去什么機密。何千姿確實在懷疑他的身份,因為…第一,他們在破廟相見,司徒良辰說了久違二字,他們在宮里不是常碰見嗎?第二,這個男人行事怪異,她摸不透。以前的司徒良辰是清澈的,可以看得清的。

當然,何千姿敢把話直接兜出來也是經過一番忖度的,她就賭他不敢把他怎么樣,即使他就是真的司徒良辰。

記得以前在天山修習時,她因為貪玩,有好幾天的課業都是司徒良辰代她寫的,他模仿她的字跡出神入化,被教導先生點名表揚展覽時,連何千姿看了都懵懵的.以為是自己夢游的時候寫的。

但不知道為啥,小天使突然就不理睬她了,哎奇怪,那時她想可能司徒良辰怨怪她下山不帶她玩,或是他謄寫嫌累,就像她拒寫課業的理由一樣,當然也可能是嫉妒她不寫課業也會被先生夸贊她超人的才華……

小天使和她冷戰,她巴巴地一連給她的小天使寫了一個月的課業,從此,她就體會到了一天寫兩份課業的苦,便再也不敢勞駕這只披著小天使外衣的狼崽子了,但事實證明他的本質還是天使的,因為此后在何千姿偷玩時他依舊幫她代謝課業。

如果他是真的司徒良辰,他不會怎么樣她,大不了生氣一場,她還可以哄。若是旁人…昨天本可趁她受傷輕而易取的得手的,想套取什么信息也是最好不過的時機,可他沒出手還救了她,這說明因為利益相關,他需要她好好的,或是他要放長線釣大魚,要竊取她的信任。總之她死不了的,暫時。

司徒良辰笑了笑,道“殿下好生冤枉臣,那臣只好以身證清白”

說完他便解開對襟的束帶,坦坦蕩蕩的露出自己的“清白”,嗯,肌肉很緊實,哦不對,是他的傷疤,以前司徒良辰陪她練劍時傷的,說來還是她一手造就的此傷疤。

驗明正身后,何千姿還在欣賞美色中流連。話本子上真真說的不錯啊“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殿下看夠了嗎?”司徒良辰語氣略有慍色,似是提醒“你的眼神如狼似虎,適可而止吧”

何千姿收回眼光,尷尬的別過頭去。司徒良辰幾下便收拾好了,似是不想被某人占便宜。

正當何千姿抿了一口矮桌上的云霧茶,思量著該說些什么好時,相爺便先替她開口了。

“殿下,該你了”

“呃,什么?咳咳”何千姿差點被茶給嗆死。

“該你脫衣解帶了”他的話語竟然這么平和。

脫衣解帶……何千姿感覺自己腦子里踏過一群馬,糟蹋了她的一片大草原。

“不”字還沒說全,司徒良辰又道“換藥,難不成你自己能換嗎?”

司徒良辰說話真是大喘氣,何千姿現在確定以及肯定他是故意捉弄她。“那為什么你來換,叫丫頭來。”

“我才是大夫,她們不了解傷勢變化。”

話到這份上,何千姿實在沒法反駁了,強權之下只能順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算自己默認了,左看看右看看,環顧了整間書房。

司徒良辰拿給她一件大氅,應是讓她遮一遮的,他還真是對她的想法……洞若觀火,那她就不客氣啦,司徒自覺轉過身去,何千姿利落的解開腰帶,用大氅把自己包了個嚴實,基本只露出背上受傷的一部分。“好了”

芳香飄來,香味是杜衡,白芷,獨活,伽南香,郁金,何羅還有玫瑰瓣。何千姿沒想到他還像模像樣的,涂藥手法很輕柔,很君子,像是個真的大夫。實在無聊,何千姿只能干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綠楊葉子打著旋兒落下。

何千姿倏地無厘頭的來了句,“這楊樹葉子還是綠的,怎么就落了呢?”

“風君在追求她,樹軍沒能留住佳人。”

何千姿聽到這樣新鮮的回答很是驚奇,不禁在心里暗自贊了下他的文采,出口成章的人想必也是寫的了一手好文章,這說明當年課業沒白寫啊,欣慰欣慰!這樣說來,考上進士還要感謝她哈。

風停了,葉子慢慢落了下來,裹挾在泥土里,碾作塵,而來年它又會回到在枝椏上翠綠欲滴。

這就好像…….七年之癢還沒到,葉子按捺不住就離開了老情人,跟隨了浪蕩風君四處漂泊。浮萍無根亦無心,而落葉終要歸根,葉子最后還是回到了樹君的身旁。這像是人的一生,從起點出發,尋找意義和幸福,最后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

何千姿又問了問藍衣女子的事,他說已安全送到縣衙當中。

其實她還想問問,他的醫術怎么如此精進,但她終究沒說口,或許問了他也不會說吧。何千姿不敢去猜他的七年里的故事,醫術,是因為常受傷所以必須要會的么?一想便心疼的打緊,他己然承受許多了。

話本不都是說苦盡甘來,否極泰來嗎?怕只怕苦路之長,難望甘飴之甜。老天在拿甘甜在做幌子,只布下一味的苦,人生這般起起落落落。

何千姿感覺眼睛里澀澀的,很是難受。草草穿上衣服便要出門回家。剛一起身,眼前便模糊一片。

司徒良辰察覺她有異樣,忙聲問“怎么了?”

“可能坐太久了,眼有點花。”’

司徒呵呵的笑了,一個橫抱就把她抱了起來,朗聲說了句”’‘“備車”便大步流星的邁出書房了。

馬車很平穩,也很安靜。只是何千姿心里不那么安靜,甚至可以說是‘慌亂’,她的眼前還是一片模糊!好像突然想通了是的,她想起最早在宮里的健忘,在破廟里的痛覺喪失,這次是視覺嗎?可事情還不明了,她并不想拖進第二個人緊張,在靜水上掀起漣漪,打破這遲到的美好相見氛圍。所以她強作鎮定,做閉眼休息狀。

何千姿要求在前面路口下車,自己走回去,司徒良辰同意了。

摸索著下了車,何千姿聽著叫賣陽春面的聲音辯方位,倒也平平穩穩的拐進了路口,聽著馬車離去的聲音,何千姿吁了口氣。

窄巷子里沒有鋪攤什么的可以辯位置,何千姿只能順著墻根一點點的走,平常一盞茶的時間就到家了,可她現在覺得這路途好生遙遠,她眼前的世界是純粹的漆黑,沒有天沒有地,沒有聲音,沒有溫度,即使何千姿使勁閉上眼再瞪大眼睛,把手放到眼前,報了期許……看不到。

那一瞬間,她的勇氣被蠶食殆盡,恐懼攻破防守在城頭升起了白旗。撲通,老天好像故意因為她平素瞧不上這地,非要她吃次土來個親密接觸,可惡!眼淚汪在眼眶,死死打轉不肯流下,臺階?她好像看清一些,好似又重回人間。

“汪汪”她家何阿虎用鼻子嗅啊嗅,好像疑惑主人為啥要在趴在地上,我們狗都曉得這個時節不能趴在地上的呀。

幾天后,一個小童還在茶館絮絮說著他的奇遇,說縣衙巷子口站著一個面若冠玉,豐神俊朗的郎君,是那么那么的好看,謫仙一般,衣不染塵…旁人追問他“哪家的公子呀?”,他就說“你呀,還是別惦記得好,那郎君莫不是有什么癡呆癥,我在一旁就聽他一直念念有詞。我聰明得很,路總不是他家的啦,我就假裝路過他旁邊,仔細聽來,好像在說“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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