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北牧正在熟睡,放在一旁的衣物里的收靈袋在慢慢蠕動,是不知的靈識。
小心翼翼的跳落到地上,從門縫里鉆了出去,不知來到了楚逸的門口。
通過門縫鉆了進去。
不知看見,二夫人同孩子睡在床上,而楚逸則睡在地上。
這番場景不知看見時,幾分詫異。只覺得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楚逸,如今卻睡在地上。
來到楚逸身旁,這幾年他消瘦了不少。
似乎在做什么噩夢,眉頭緊鎖,嘴里正小聲說話。
半響,不知才聽清,楚逸嘴里喊的是“小天。”
“你到底是什么人呀?當年明明是你殺了我,如今放不下的也是你,逸哥哥,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恨我。”不知多想把這話說出來問一問楚逸。
收靈袋跳了幾步,跑到了楚逸被子里,趴在他的胸前。
“生前未曾惋惜半分,死后何須心心念之。”
半晌,不知繼續說道。
“縱然得知是你殺的我,可看見你的時時候,仍想喊你一聲逸哥哥。”
“尊夫人乖巧懂事,長相上佳,你要好好珍惜,別再傷了人家。”
不知明知道這些話楚逸聽不見,可還是在他懷里小憩了一會兒。
直至寅時,才慢慢回了北牧的房間。
為了找沈澤棠,北牧已經很久沒有睡懶覺了,每日起的很早,便出了門。
已經這么多天了,依然是半點消息也沒有。
只是沒想到,一出門就碰上出門的楚逸。
兩人面面相覷,北牧沒想到楚逸也起這般早,而楚逸沒想到自己客房隔壁是北牧。
“沈族長呢?”倒也沒有叫囂,多了幾分譏諷。
“吵架了?”楚逸不驚問道。
“……”
北牧不想回之,轉身離開。
“溫公子,圍獵會上見。”楚逸笑之,他從來沒笑的如此開懷過,二夫人見到覺得幾分驚訝。
“你笑起來好看多了。”二夫人輕聲說道。
“以前也有人這么說。”楚逸回之。
二夫人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未曾修仙練道,家門修為樣貌沒有一分配得上楚逸,可世人不解,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讓楚逸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娶回了家,不久后誕下一位小公子。
年少不經事,不懂得故人歸去,未有歸期。
年有所成時,故人不在,便把余生溫柔贈予一人,只因她眉目同你有幾分相似。
……
北牧一個人走在路上,發現近幾日有各家仙門門生出現,剛剛聽楚逸提起圍獵會,便想起了沈澤棠之前留給自己的拜帖。
掏出拜帖,怪不得,還有三日,便是圍獵會了。
沈澤棠啊,你到底在哪里呀?
北牧仰天長嘆一聲。
“聽說沈族長不知所蹤了?”街邊上茶鋪上,一名客人閑聊道。
“怎么可能,沈家這種仙門望族,誰敢動一下?找死嗎?”
“我也只是聽聞。”
“圍獵會上一見不就見知曉了。”
“只是如果是真的,沈家怕是…”
“這么些年來,沈族長病重,沈家名望確實一天不如一天,而坐下弟子,聞名的也未有幾個。”
聽著茶客們的議論聲,北牧又何曾不知沈家如今的現狀。
無人主事。
思慮了一番,北牧先回了海棠。
只是今日海棠,不同于以往,眾門生不好好修煉,全部匯聚在海棠廳前。
“這是在干嘛?”北牧站在最后一排,拉著一名門生問道。
“回上卿,二娘來了,云錫師兄召集我們在此。”海棠上下的人都識得北牧,連忙回了一句。
“沈澤棠的小情人…”北牧站在一聽到二娘這稱呼,不驚想到這個詞。
繞過眾人,來到門前,北牧推門而入,眾人想阻礙卻也不敢。
進入廳內,二娘上座,云錫云修在一旁站著。
“何人?”北牧臉還沒漏出來,就聽見二娘厲聲問道。
走上前去,二娘一眼就認出是沈澤棠一直帶在身邊的人。
“把沈澤棠藏哪里了?”二娘瞬間來到北牧身前,緊緊抓住北牧的喉嚨處,一字一句問道。
“你先放手啊!”這二娘雖為女人,力氣卻一點也不小,北牧被她抓的連氣都喘不過來。
“二娘,這位溫公子是族長特命上卿,應以禮待之。”一旁的云錫連忙上前來說道。
“沈家上卿,一個廢物嗎?”一個連金丹都沒有的人,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術法,迷惑了沈澤棠。
二娘望著云錫呵斥道,對于北牧這個上卿,她自是不滿。
“溫公子,還望你下輩子,別再來招惹他。”二娘望著北牧,手握喉嚨的力度加深,可望見北牧喉嚨處被人吮吸的印記時,一下子松了手。
北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
“云錫云修退下。”二娘背對著三人,命令道。
“是。”兩人行禮退之,只留下北牧一人在廳內。
許久,北牧才緩了過來。
二娘轉過身來,蹲下身,望著北牧說道:“你是斷袖?”
“不是。”北牧連忙回絕道。
“你那喉嚨處的印記是沈澤棠留下來吧。”二娘問之。
“……”北牧突然被說中,有幾番不是滋味。
而且一個女人知道沈澤棠有這癖好……
“這二娘還真是沈澤棠的小情人。”北牧在心里破罵了一聲。
“你別想了,他心里有人了。”二娘起身說道。
“我沒多想,等確定了他平安,我就走了。”北牧望著二娘,心里幾分失落,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哪里是陪他一輩子的人。
男人總要找個女人過一輩子。
……
圍獵會如期而至,眾人翹首以盼。
沈澤棠一直沒找到,但沈家對外宣稱已回。
所以圍獵會的時候,找了一個門生扮成沈澤棠的模樣,出席了圍獵會。
眾人看見沈澤棠還在,這才沒有鬧事。讓圍獵會正常辦了下去。
“此人不是沈澤棠。”一旁的楚逸早就看出了端倪。
“公子如何知曉?”楚逸身后一名家仆問道。
“沈澤棠怎么可能只身一人。”楚逸心里明白,北牧可以只身一人,但沈澤棠絕不會。
眾人都去了圍獵場,獨留下北牧一人守在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