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幼漁的話一直圍繞在北牧腦海里,計生靈只是一種級別最低的靈蟲,獨立個體都存活不了,只能依附于修生體內(nèi)的靈力存活。
而且尋常修生,稍微用點靈力,便可以將其逼出體外,清理干凈,除非修生本人不想。
計生靈雖渺小,可傳聞有人用計生靈召回死去的人的靈識,所需計生靈的數(shù)目上千萬,需要養(yǎng)數(shù)十載才能集齊,數(shù)十年地供養(yǎng),并非常人所能承受的,需要很大的信念,而且這這是一個傳聞,無據(jù)可查。
沈澤棠一直在用自己的身體供養(yǎng)計生靈,十年了。
北牧回到屋內(nèi),沈澤棠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
“回來了。”
“嗯。”
“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嗎?”
沈澤棠搖搖頭。
“澤棠君,去喝酒嗎?”北牧提到,既然事情已經(jīng)查不下去了,不如先把事情放一放。
“好。”
兩個人出了東海閣,來到津沽城內(nèi)一家酒莊。
小二上了幾瓶酒。
北牧本打算自己喝的,誰知道沈澤棠一把奪了過去。
“唉,澤棠君…你能喝嗎?”北牧看見沈澤棠喝了一杯酒,萬幸,還好,沒醉。
接著沈澤棠一杯兩杯三杯接二連三下肚。
“喂,澤棠君,這酒都被你喝完了。”北牧還沒喝幾口,全被沈澤棠喝完了。
“還有,你酒量什么時候這么好了?早知道大慶宴上就不給你擋酒了。”
“不好。”沈澤棠說完后,便倒進了北牧的懷里。
“……”北牧看著倒在懷里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從酒莊回了東海閣,北牧一路抱著沈澤棠回去。
進了臥室,剛把沈澤棠放在床上,北牧就被一把拉了下去,被沈澤棠反壓在身下。
“你沒醉?”北牧有幾分詫異。
“沒醉。”沈澤棠吻了下去。
又是一夜操勞。
“澤棠君,你的酒量何時變的這么好了?”
“等你的那十年里,練的。”
“你斷定了一定會等回來我嗎?”
“不敢斷定,但盡我所能。”
“所以你胸前的計生靈是為了我才養(yǎng)的。”
沈澤棠不語,那邊是應了。
“那只是一個傳說罷了。”
傳說又如何,那畢竟支撐了沈澤棠多活了十年。
兩個人彼此心里有話不說。
次日,宋家比往日里熱鬧了幾分。
還沒亮就聽見門外有門生歡笑的聲音。
兩人起來后,便有下人來送話,說是今天是宋公子娶親的日子。
娶親自是好事,而且還是宋家長子,如此大事,確實應該好好操辦一下。
只是臨近中午了,來彩禮的也不過爾爾幾個仙門小家,那些仙門望族,除了沈澤棠,始終不見身影。
宋家一個月前便送出了請?zhí)驖商脑缬卸劊缫炎屓藗浜昧撕穸Y相送。
本也無意出席,平日里他也很少出席這種場合。
宋族長在后院里摔東西罵人,一個個門生派出去后接人,回來時也只是獨身一人。
“澤棠君,宋夫人是哪位,你知道嗎?”
“青稞羅氏二女。”
北牧長這么大,未曾聽過什么青稞,不過也是都過了十多年了,哪些仙門百家興起他怎么知道。
“青稞近年來名聲大起,眾仙門曾將其與仙門四首平齊。”一旁來參加婚宴的客人回了北牧一句。
“那這么說來,不該這么凄涼呀?”
“那你也要看看是娶的是青稞哪個女兒呀,若是娶了大小姐,定不會是今日這番模樣,娶的是一個妾室所生之女,大家哪里需要顧及這番顏面。”
同是一家之女,出嫁時完全是一番不同光景。嫡庶尊卑,也不知毀了多少人的一生。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宋家來了一位客人。
二娘身穿一身藍衣,不請自來。
也不是宋家不請,只是二娘行蹤不定,想發(fā)請?zhí)膊恢腊l(fā)到哪里去。
“宋族長,恭喜啊。”聽聞二娘來了,宋族長立馬上前來招待。
“二娘,你能來,才是大喜呀。”宋族長迎面笑道。
“新人的喜氣可不能亂搶。”二娘回道。
二娘一來,原本冷清清的宴席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來的都是一些小仙家,平日里哪有機會一睹二娘的風采,如今卻在宋家公子的婚宴上見到,三生有幸。
二娘入席,坐在沈澤棠之上。
“沈族長也在。”二娘看見沈澤棠有幾分意外,舉起手里的酒杯敬了沈澤棠一杯。
沈澤棠舉杯回敬。
“這沈澤棠,在我面前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北牧一個人坐在沈澤棠身后,喝起了悶酒。
新人入廳,三拜天地,禮成。
這還是北牧長這么大第一次看見婚宴,原本喜慶的日子,看著沈澤棠同那二娘眉來眼去,也沒了多大的興致。
喝了幾口酒便退出了宴席。
抱著一壇酒,在院子里閑散步。
“又不能給他生孩子,有什么資格生悶氣。”北牧喝了口酒,破罵道。
“你大爺?shù)模驖商模叶汲鰜磉@么久了,也不找我。”
“我告訴你,你北哥哥要走了。”
北牧喝多了,一個人在院子里抱著酒瓶瘋言瘋語著。
“阿北。”不知哪里出現(xiàn)的幻覺,北牧突然聽見了大哥叫他的聲音。
像以前那樣,北牧連忙將手上的酒藏在身后,大哥平日里最不喜歡酒味了。
“大哥。”北牧轉(zhuǎn)過身來,只是不曾看見任何人。
北牧笑了一聲,自己自嘲道。
“大哥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躺在地上,喝了一口酒,便睡了過去。
北牧醒來的時候,并非沈澤棠身旁,而是一個山洞里。
四處無人。
一時間,黑暗籠罩住了全身。
恐懼也占據(jù)了思想。
只是過了幾分鐘,洞內(nèi)突然燃起了燭光。
“誰?”北牧驚嚇道。
只是沒有人回話。
四周幽閉,屋內(nèi)一點人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不是人只有惡鬼了。
北牧靜下心來,用靈力感知四周,只是四周并未有任何惡靈惡鬼,只是空氣中彌漫著,微弱的靈識,不易讓人發(fā)覺。
北牧曾嘗試同這靈識共靈,可一直沒有回應。
就算北牧以靈力加持,也未果。
那靈識本不想同北牧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