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上的怨氣在到了津沽地界后越來越暴戾,沈澤棠一直用靈力壓制。
“澤棠君,怎么樣?”一頓靈力壓制后,沈澤棠有些體乏,北牧在身后連忙扶住沈澤棠。
“怨氣暴戾。”沈澤棠深感自己靈力已經快壓不住它了。
“我們要快點了。”北牧應道。
只是怨氣指路的方向是津沽駐守仙門宋家的府邸,東海閣。
“澤棠君,幾個月前傷了人,現在上門,不太好吧。”兩個人站在東海閣門口,北牧問了一句。
“無妨。”沈澤棠回了一句。
“行,你說無妨,那我就去敲門了。”北牧走上前去,拍了拍門。
不一會兒就有門生前來開門。
那門生,看見了北牧,連忙把門關了上去,只是門還沒關上,就被北牧一把推開了。
門生倒地,連忙爬起,往屋內跑了過去。
“喂,我又不是什么惡靈惡鬼,你們那么害怕干什么?”北牧站在門口叫了那門生幾句,還是沒有人回話。
沈澤棠走到北牧身前,不一會兒,宋族長帶著門生趕來,看見門口站著的是沈澤棠,原本的戾氣都收斂了幾分。
“沈族長。”宋族長行禮道。
沈澤棠以禮回之。
“不知沈族長來東海閣,有何貴干?”
“方才之事,多有冒犯。”
“無妨,下人不長眼,這才把沈族長拒之門外。”
“我今日調查一件事,想在東海閣借住幾日,不知妥當與否。”
“妥當,妥當。”宋族長連聲回應道。
連忙派了幾個門生,給沈澤棠安排了兩件廂房。
廂房里的陳設不亞于主人的臥室。
“澤棠君,這宋族長安排的住處也太好了吧,海棠廳的臥室都沒有這么富麗。”
“沒想到宋家籍籍無名,待人接客卻如此隆重。”
“澤棠君……”北牧說了這么多話也不見沈澤棠回一句。
轉過身來看沈澤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躺到了地上。
北牧連忙跑過去,一把抱起沈澤棠,放到了床上。
“怎么這么虛弱。”北牧望著沈澤棠,不解道。
北牧給沈澤棠診斷了一下,發現他體虛無力,雖說趕了幾天的路,但也不至于虛脫成這個樣子。
恍惚間,北牧發現沈澤棠胸口處,似乎有東西在流動。
北牧一把扯開沈澤棠的衣物。
沈澤棠胸前,有幾個東西在體內蠕動著。
這東西,北牧從來沒見過。
沈澤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北牧正直盯盯的望著他胸口。
“無礙的。”沈澤棠望著北牧說道。
“這是什么東西?”北牧拉著沈澤棠的手問道。
“只是一種寄生在體內的靈蟲,不傷人不害人的。”
“真的?”北牧幾分不信,疑問道。
“嗯。”沈澤棠點了點頭,身體有些虛乏。“我想再睡會兒。”
北牧將沈澤棠放平,讓他睡了下去。
次日,沈澤棠早早就醒了過來。
北牧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北牧起床,來到沈澤棠身旁。
“吃早飯吧。”沈澤棠將碗筷遞給了北牧。
“澤棠君如此賢惠,怎么做到的。”想起來,自從回來后,便呆在了沈澤棠身邊,他的一日三餐都被沈澤棠安排的好好的。
“小時候跟著母親學的。”
“澤棠君,一直沒聽過你母親的事。”
沈澤棠沉默不語。
北牧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換了句話回道:“下次教教我吧,我做給你吃。”
“好。”
附在靈劍上的怨氣,到了東海閣之后才開始靜了下來。
北牧同沈澤棠在津沽四處尋覓,只是絲毫不見這怨氣主人的身影。
幾日后,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宋家來了一位客人。
是衛家門生。
北牧看見穿岐黃素衣的衛家門生正在院里散步,那門生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北牧站在那里,眼睛直盯盯的望著那個門生。
那門生發現有人在盯著自己,順著視線望了過去,看見了北牧像看見了惡鬼一樣,嚇得連忙往后退了幾步。
北牧這才發現來的衛家門生,正是衛幼漁的弟弟衛洛。
“你怎么在這里?”衛洛有幾分受驚,指著北牧問道。
“那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呢?”北牧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散漫道。
“我自然是有事。”
“那我也有事啊。”
“幼稚。”衛洛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朝著北牧說道。
“嘿呦,才幾歲的人,居然對著長輩說幼稚。”北牧走上前去,摸了摸衛洛的頭調侃道。
“你最好離我遠點。”衛洛連忙躲開說道。
“躲那么快,怕我嗎?”
衛洛突然站直了身體,朝著北牧說道:“我敬你是沈家上卿,不想說一些傷人的話語。”
“哦,什么傷人的話語,說來聽聽?”北牧倒是很好奇,這個孩子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喜歡你。”衛洛大聲說道。
北牧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閃到了腰。
“小孩子有幾個不喜歡的長輩,正常。”北牧回道。
“不,我說的喜歡就是男歡女愛的那種喜歡,所以你也別在跟著我。”衛洛說道。
“合著…這小屁孩,以為我是跟著他來的這里…”北牧真的是有理都說不清,捂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小洛,不可無禮。”身后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
兩人聞聲望去,衛洛立馬軟了下來。
“姐。”
“幼漁姑娘。”北牧行禮道,這真的是鬧了笑話了。
“溫公子,小孩子說話無所顧忌,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沒事。”北牧佛了佛手,說道。
這下好了,估計衛姑娘也以為自己是看上了他弟弟了。
“溫公子,來這東海閣,可是有什么事情?”
“同澤棠君來的。”北牧也不想將靈劍的事告訴太多人,大哥的事他只能謹慎謹慎再謹慎。
“沈公子呢?”
“他…”提及沈澤棠,北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有一件事想請教衛姑娘。”北牧問道。
“請問,如果我知道,定悉數告知。”
“你可知道有一種靈蟲,通體血色,寄身于修生而活,不傷人身體,不取人之性命是何物?”北牧將沈澤棠那胸前的靈蟲描述了一番。
“那不是計生靈嗎?”衛洛在一旁提前回話,計生靈是一種很常見的靈蟲,學過醫術的人都懂得一二。“而且那種靈蟲,只要稍微有些靈力的修生便可將其逼出體內。”
“只要有靈力就可以逼出來?”北牧不解道,沈澤棠那種級別的修生,怎么會做不到。
“嗯,除非修生不想。”衛幼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