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牧醒來的時候,周邊的陳設很陌生,讓人摸不清頭腦這是何處。
“阿北,你醒啦,感覺好點了嗎?”已經在床邊守了好幾天的白慎南看見北牧睜開眼睛,連忙問道。
“大哥,我想喝水。”北牧嘴巴干的厲害,說道。
“好。”說著白慎南就去給北牧倒水,只是白慎南剛走到桌邊,提起桌上的茶壺,正好迎上剛來的白夫人。
“你在干什么?”白夫人原本只是路過,望見白慎南給一個庶子倒水,不滿道。
“阿娘,阿北醒了,有點渴。”白慎南說道,倒好茶水后,剛準備走向床邊,卻被白夫人一把奪過手里的茶杯,朝地上摔去。
“他自己喝水不會自己倒,偏要你像個下人一般伺候他,他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嬌貴了。”白夫人說道。
“阿娘。”白慎南平生最不喜歡就是自己娘親這幅模樣,只是嚴肅的叫了一聲阿娘。
白夫人并不想惹自己的兒子不開心,聽見白慎南這口氣,也明白了他的心性。
“阿慎,你以后可是要做家主的人,端茶倒水這種事給下人們做便是了。”白夫人教訓一頓后便離去了。
北牧忍著后背的刺痛,坐起了身,來到桌邊。
“阿北!”白慎南看著北牧,滿眼都是心疼。
“大哥,沒事,你看我這不是能自己動手嗎。”北牧用盡用力動了動全身,好讓白慎南放心,只是背后那抓痕的疼痛不減絲毫。
白慎南看見北牧行動自如,眼里的擔憂也就散去了。
“大哥,這是哪里?”北牧喝著水問道。
“圍獵場的客房。圍獵結束,仙門百家打算不周山小住了幾天,你身受重傷,是衛族長親自給你醫治。衛族長說你身后的爪痕有毒,而且毒入骨髓,身體需要慢慢調養才能恢復。”白慎南將最近幾天的事情告訴北牧。
“有毒……”北牧想起那只獵獸,不經打了個冷顫。
“是啊,好在回來的路上,有人不停給你輸入靈力,不然你這身體也不知怎么撐的下來。”白慎南說道,衛族長看病時曾提及北牧的身體如若不是受傷時及時有人輸送靈力,否則性命堪憂。
“給我輸送靈力。”北牧重復了一句,他想了一遍圍獵前后發生的事情,自己當時受傷醒來時,正躺在沈澤棠懷里,“看樣子,是澤棠君一直給我輸送靈力。”北牧心里想著。
“澤棠君呢?”北牧問道,輸送靈力本身就是損神害體,北牧有幾分擔心,而且圍獵結束,他也望了一圈圍獵場,不曾看見沈澤棠。
“沈公子圍獵場上一直未露面,也不知是為何?你怎會提起他?”白慎南問道,他也一直好奇,明明看見沈澤棠來了圍獵場,可沈家此次圍獵清數為零。
“未曾露面……”北牧越想越覺得沈澤棠會有什么事。
“大哥,我想出去一趟。”
“你這身體都沒調養幾天,又要去哪里……”白慎南無奈道,他這弟弟他發覺越來越管不到他了。
“大哥……我……”北牧話還沒說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外,那身影身穿蘇繡白衣。
“澤棠君!”北牧望著那個人,眉眼帶笑道。
“嗯。”門外人應聲道。
“阿北,你還未告訴大哥,為何要出去呢?”白慎南看著北牧,上一秒還是憂心忡忡,下一秒滿眼歡喜,真是琢磨不透。
“大哥,不出去了不出去了。”北牧擺手道,他本來就是想去看看沈澤棠有沒有事,現在沈澤棠就站在自己面前,哪里還要出門,自己還要養身體。
“那就聽大哥的話,好好休養。”白慎南叮囑道。
“嗯,聽大哥的。”北牧雖回著大哥的話,眼神確實望著門外之人。
白慎南雖然一生沒怎么看過別人的眼色,但當下,他還是懂得退出房門,讓北牧和好朋友敘敘舊。
“沈公子,阿北就拜托你照顧了。”白慎南臨走前拜托道。
“澤棠君,你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北牧心里有無數個問題,雖然明知道得到的回答不多,但還是想問。
“給你送藥。”沈澤棠說道,衛族長給北牧醫治,可藥材稀缺,只能讓人去朝歌取,沈澤棠自行擔了此任。
“你為何不參加圍獵?”北牧想起剛剛大哥提起沈家這次圍獵清數為零時,問道。
沈家圍獵這些年來,不愛爭搶,往常還能獵十幾只獵獸,這次居然一只都沒有獵到……
“忙。”
“你忙什么?”北牧問道。
“受人之托,送衛姑娘回去。”
北牧想起自己拜托沈澤棠送衛幼漁回去的事,何著是自己耽誤了人家時間,北牧尷尬笑了一下。
“你可還好?”沈澤棠問道。
“好…當然好了…衛族長親自給我看病,澤棠君親自給我送藥,大哥親自照看我,好的很。”北牧連忙回應道。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突然傳來一門生喊叫的聲音,聲音有些急促。
眾人紛紛走到門外,沈澤棠也扶著北牧出了門。
見那門生,跑到楚族長面前,跪下說道:“族長,小公子他……他掉進藥谷了。”
那門生話一出口,眾人疑慮,從來只聽說過楚家只有一位公子楚逸,從未聽過什么小公子,而且楚族長聽到這句話后,并沒有表現出半分擔憂。
“他好端端跑去藥谷做什么?”楚族長倒不是先擔心那位小公子掉進藥谷會如何,反而先問罪起來了。
那名門生不知如何接話,像是想故意隱瞞什么,只是低著頭,不敢再說一二。
“廢物,看個人都看不了。”楚族長手一揮,那名門生便倒了下去。
楚族長先行離去,眾人也隨之散去。
“澤棠君,那人剛剛講的小公子是誰啊?”北牧問道,他也從未聽過什么楚家小公子。
“不知。”沈澤棠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會說,因為沈家家訓,不可非議他人。
“楚族長應該去救那個小公子了吧。”北牧被扶到一旁坐下,心里嘀咕著,想著那門生都叫他小公子了,楚家在怎么目中無人,自己家人還是要救的吧。
北牧還想講下一句,可話還沒從嘴里說出來,沈澤棠先說了。
“好好休息。”
北牧只好乖乖聽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