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北牧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去找沈澤棠說說話,可敲門也不見里面的人應道,按理說這沈家人都是潛睡,自己這么大聲音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北牧直接推開門,走進臥室,發現屋內的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個澤棠君,走也不說一聲。”北牧嘀咕著。
隨后一個人,坐在沈澤棠的客居內,從懷里掏出了自己帶來的酒,一個人喝了起來。
他并非頑石,旁人刺痛自己心事時,總有幾分不開心。
迷糊中,看見了沈澤棠回來了。
“澤棠君,怎么有兩個你。”喝醉了的北牧,望什么都重影了。
沈澤棠剛剛出去一趟回來,就看見喝醉的北牧嘴里說著胡話。沈澤棠一把抱起北牧,送到了床邊,他并沒有把北牧送回去,而是留在了客居室里休息。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北牧一睜眼,就發現自己不在自己房內,現在躺的房間有幾分眼熟。
“糟了,我昨天晚上又把沈澤棠怎么了?”北牧突然記起這是客居室,而自己又是典型的醉后不記事,屋內沈澤棠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走出門外,天已經快正午了。
走小道,溜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從屋里出來的白慎南。
“大哥。”北牧笑臉叫道。
“你這是去了哪里?一上午不見人影?”白慎南問道。
“在別的地方睡過頭了。”北牧撓了撓后腦勺,說道。
“為何不在自己房間內睡。”
“那不是怕黑嗎。”北牧怕黑這件事,白家人都知道,所以他的房內夜里從不熄燈,一盞紅燭燒到天亮已是常事。
“好。”白慎南摸了摸他這位弟弟的頭笑道,他是真的拿這位弟弟沒有辦法。“快去洗漱,等會就要吃午飯了。”
“好嘞,大哥等我一分鐘。”北牧朝著洗漱的地方跑了過去。l
“不急,阿爹一直教導我們穩重,你一定要警記于心。”望著北牧在一旁洗漱,白慎南都不忘記提醒幾句。
“是是是,大哥說的北牧都記住了。”北牧匆忙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就推著白慎南出了門。他要是在和白慎南多呆一會兒,怕是又要開始說教了。
進入前廳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桌上擺滿了飯菜。
“大哥,怎么都沒有人。”
“興許是有事耽擱了吧,你等等,我去問問。”
白慎南走到一婢女身旁,問了幾句話后便回來。
“北牧,吃吧。阿爹有事外出,阿娘出去拜訪友人了。”
還沒等白慎南把話說完,北牧就已經開始動筷子了。
他在白家長大的這幾十年里,和白族長白夫人一起吃飯用手指頭都能數出來。白族長常年游歷在外,而白夫人,兩個人看彼此都不順眼,能不見則不見。
“大哥,你知道澤棠君去了哪里嗎?”北牧吃飯時突然問道。
“沈公子一早便拜別了孤竹,不知去了何處。”
“又悄悄走掉了。”北牧小聲嘀咕著。
“怎么,阿北不舍得沈公子?”白慎南打趣道。
“怎么會,那個人無聊至極,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我怎么會舍不得他……”北牧連忙解釋道。
“那便是舍得了。”白慎南像是看明白了什么一樣,意會其意,但不多說。
“……”北牧也是生平第一次被白慎南說的回不出話來。
“阿北,聽他們說,這次阿爹是去了朝歌,參加衛族長六十大壽,過幾日我們也便要啟程了。”白慎南提起,隨后還在后面加了一句:“沈公子也會去。”
“大哥,我也要去嗎?”北牧小心問道,這么多年了,仙門百家有喜事北牧從未跟隨白族長出去過,跟著的只有他大哥白慎南。
“阿爹特意叮囑的。”白慎南著重強調了前面兩個字說道。
“真的嗎?”北牧喜出望外道。
“當然是真的。”白慎南說道。
幾天后,衛族長六十大壽,仙門百家攜弟子前往朝歌賀壽。
到朝歌時,衛家門生在家門外接待眾仙家。
北牧跟在大哥身后,望著這朝歌城,繁華不比城陽,風景不比淮上海棠,只是一踏入這城內,聞著藥香,別有一番風味。
朝歌衛家精通岐黃之術,城內種滿了藥樹,藥樹聞名于仙門百家。
“大哥,聽聞這朝歌的藥樹能醫百病。”北牧跟在白慎南后面說道。
“自然,你來的路上可曾見一人身患病態?”白慎南問道。
“好像真沒有看見,在孤竹偶爾還能看見一些咳嗽的婦孺。”北牧看著朝歌城內,每個人都精神抖擻的,竟無一人生病。
“白公子,這邊請。”在前面引路的門生指著一間廂房說道。
白慎南走了進去,望了望這廂房,有幾分樸素。
“白公子,還請稍作休息。”衛家門生作揖退出了門外。
“大哥,這朝歌衛家還真是和仙家們傳的一樣,淳樸素凈。”北牧望著這房間說道。
“衛族長素來清浦。”白慎南說道。
“大哥,要不要出去逛逛。”北牧望著這個一眼就能望穿的廂房說道。
“這是朝歌,并非孤竹,不可隨意走動。”白慎南叮囑道。
“大哥,我就出去看一眼,這里太無聊了。”北牧央求道。
“那你答應我,日落之前定要回來。”白慎南笑著望著北牧,眼睛里滿是寵溺,他確實無法拒絕他這個弟弟。
“好,一定。”白慎南話一出口,北牧前腳就已經踏出了廂房。
衛家林苑深處高坡,圍林建院。
北牧從廂房走出來,見到最多的便是藥樹。
“這衛家不會是在一片藥樹林里建了家吧。”北牧望著這些樹感嘆道。
“誰?”北牧察覺到身后有人跟著他,轉過頭一看,竟望見了沈澤棠。
“哎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澤棠君,上次孤竹辭行的時候為什么都不告訴我呢?”北牧走上前去,擁抱著沈澤棠,拍了拍后背寒暄道。
只是突然覺得胸前有一股力量將自己推到一米開在的地方。
“白二公子,素來可好?”
“好好好,看見你澤棠君什么都好了。”北牧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