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睜眼醒來的時候,北牧正躺在沈澤棠的靜室里。
坐起來看了一眼自己,還好衣服都在。
“想什么?”說著沈澤棠推開靜室的門,端著早點走了進來,看見正在發呆的北牧。
“我不應該在地牢嗎?”北牧問道,也不知是誰能把他悄無聲息的送到這里。
“我已向族長稟明之前的誤會。”沈澤棠低聲說道。
“算你有點良心,饅頭給你吃。”北牧將手里咬的只剩一半的饅頭遞到了沈澤棠面前。
沈澤棠望了一眼問道:“你打算何時回去?”
北牧這時才想起自己偷溜出來已經快一月了,大哥估計已經游歷回去了,家里肯定發現自己跑出來的事,想到回到家里免不了白夫人一頓數落。
北牧突然將頭轉過來,望著沈澤棠,“澤棠君,沈家還收門生嗎?”
“聽族長決定。”沈澤棠說道。
“那還是算了,你們沈族長對我的偏見已經夠大了,我還是想想回去怎么對付白夫人吧。”北牧吃著饅頭說道,他還是先吃飽一頓,不然回了白家還不知道何時能吃飽。
“我正有要事去一趟孤竹,陪你回去,應可免去一些瑣事。”沈澤棠說道。
“你去孤竹干什么?見白族長嗎?”北牧問道。
“海棠戒的事情,有了一些線索,在孤竹地界有出現了一枚相似的海棠戒。”
“你們沈家雖說常年住在水邊,通水性,可巧簧機關也算是仙門百家里出了名的厲害,這海棠戒從你們開門以來,便有了,現在居然有人在大批量的模仿海棠戒里的巧簧機關,意圖是什么呢?偷偷溜進你們海棠,打算做什么?”北牧分析著,這越神秘,他就越想知道為什么。
“澤棠君,你們沈家是不是藏了一大批黃金。”北牧想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的眼睛望著沈澤棠,幻想著自己眼前這個人可能是個擁有金山銀山的男人,這個時候不問清楚,何時問清楚。
沈澤棠搖了搖頭,“淮上海棠并無金山銀山,此人仿造海棠戒的意圖還在進一步調查著,還請白二公子不要將此事大勢宣揚。”
“不會的,我只是會在幾十年后聽說書人講故事錯了的時候糾正一下,沈家很窮。”北牧打趣道。
對于北牧的話沈澤棠早已經免疫了,坐在書桌前,翻閱起了古籍。
……
北牧早飯用完過后已經快接近正午了,沈澤棠攜北牧一起去向沈族長辭行。
來到海棠廳,沈族長正坐在書桌前翻閱古籍,姿勢都和沈澤棠一模一樣。
“你們沈家不會按著一個模子養的吧,看書的姿勢都一樣。”北牧心里嘀咕著。
“澤棠,攜白二公子一同來向族長辭行。”沈澤棠抬手作揖道。
北牧連忙跟在身后說道:“沈族長,白北牧前來辭行。”
“澤棠,遠去孤竹,定要小心。”沈族長叮囑道,隨后望了一眼北牧說:“白二公子在沈家這幾日,招待不周,還請多多諒解。”
“沈族長客氣了,挺好的,澤棠君都按時送飯來了的。”北牧說道。
“這…還請白二公子先退下,我在叮囑澤棠幾句話。”沈族長說道。
“好,白北牧先告退了。”北牧退出了海棠廳。
海棠廳內,沈族長有幾分不滿。
“澤棠,白二公子還是少接觸為好,此人心性摸不透,你以后是要做家主的人。”沈族長勸道。
“族長,不可私下非議他人。”沈澤棠說道,“而且白二公子心性我摸的透。”
“唉,我并非非議他人,罷了,以后你當上族長便知道了,退下吧。”沈族長說完這句話,轉身進了內室,沈澤棠出海棠廳的時候沒有看見北牧。
在四周尋找一圈后,發現北牧正在海棠樺陪著云錫玩老鷹抓小雞。
平日里,大家都忙著練修為,哪里有時間來陪他玩這種小游戲。
“云錫。”沈澤棠在遠處叫了一聲。
云錫聽見沈澤棠的身影,跑過去,躲在了沈澤棠身后,北牧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北牧哥哥抓不到我咯,澤棠哥哥是大母雞,可以保護云錫。”云錫在沈澤棠身后躲著不出來。
“行啊,小可愛,你這靠山,我還真打不過,我輸了。”北牧蹲下來,望著云錫說道。
“北牧哥哥,還要玩。”云錫撒嬌道。
“小可愛,等北牧哥哥下次來了在陪你玩好不好,北牧哥哥要回家了,不然族長就要打北牧哥哥了。”北牧向云錫解釋道。
“那北牧哥哥一定要來海棠樺找云錫,云錫就在這里,哪里也不會去的。”云錫說道。
“好,一言為定。”北牧伸出掌,拍了拍云錫的小手。
……
將云錫送回了臥室,北牧就跟著沈澤棠一起回了孤竹,御劍飛行,比徒步走要快好些時間。
到孤竹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這個時候應該是大家用晚膳的時候,原本北牧打算自己一個人從后門溜進去也就進去了,只是這次他還帶著沈澤棠,自然要走前門正式登門拜訪。
孤竹白家,沈澤棠跟在北牧身后,來到了前院,大老遠都能聽見白夫人的笑聲,估計是大哥剛回來,白夫人一定高興壞了。
北牧踏進前廳,白慎南正坐在前廳里,還有白族長和白夫人,白夫人看見北牧,那付尖酸刻薄的嘴臉又冒了出來。
北牧剛打算上前一步向白族長稟明沈家門生拜訪,可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那白夫人的嘴便開始就沒停過。
“你最近一個月死哪去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還知道回來。”
“回來干什么,不如死外面得了。”
“睆西,住嘴。”沈族長放下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怎么,你又要和我吵,我只是替你教訓一下私自外出,久不回家的庶子,你就不開心了。”
白夫人并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北牧覺得這些話無妨,只是沈澤棠還在門口站在,讓他看這家人的笑話,有點失禮。
只是北牧沒想到,沈澤棠自己踏進了前廳,上前來行禮作揖,“沈家門生沈澤棠拜見白族長,白夫人,白公子。”
白夫人看見沈澤棠才停下了那張嘴,恢復了往日里的儀態。
白族長望見沈澤棠,有幾分意外,連忙上前來扶起沈澤棠。
“沈公子,有失遠迎。剛剛家事讓你看笑話了。”白族長照顧著沈澤棠來到了客廳,招呼著。
“謝謝白族長,只是最近來孤竹有一些事情,家主特地叮囑要前來拜訪白族長。”
“哪里哪里……”
沈澤棠和白族長在客廳內寒暄,白夫人也離去了。
前廳里,飯桌上上的菜又是一口沒動。
北牧做上桌,隨便拿起一副碗筷便吃了起來。
“阿北,這是沒有看見大哥嗎?”白慎南看著一旁的北牧,一進門也不抓著自己問外面的世界了,有幾分醋意。
“被你發現了,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北牧笑著問道。
“前幾日。”
“可有降服什么靈獸,遇見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阿北可要等我慢慢來告訴你了……”
北牧聽著白慎南講了很多,只是白慎南講的東西他都沒心情聽了…
沈澤棠從客廳出來的時候,北牧就在門口等他。
“澤棠君?族長和你聊了啥,聊這么久?”北牧問道。
“我明白你為何如此話多了。”沈澤棠說道,從一進客廳,白族長問的問題和北牧問的差不多……
兩個人在院里走了一會兒,北牧想著剛剛沈澤棠肯定講了很多話,便不再去招惹他了。
“你……”最先開口的是沈澤棠。
“我?我怎么了?”北牧笑著問道。
“白夫人的話…”沈澤棠停頓道。
“沒事,更難聽的我都聽過。”北牧擺了擺手,表明自己沒事。
沈澤棠也不在繼續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