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運籌謀畫1
- 與天共渺
- 梓恒浩語
- 3267字
- 2020-01-01 17:35:09
張陳放與苗景怡睜大眼睛一看,不由的瞠目結舌,齊聲呼道:“怎么是你!”二人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名神秘的白蓮圣女,居然是失蹤的孫千萍!
“張少主,景怡妹妹,沒想到吧?”孫千萍笑容可掬,明亮的眼睛猶如一股清泉,流露出一副難得一見的俏皮模樣。
張陳放不住的搖頭,欣喜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苗景怡則是一臉怒氣,不滿道:“哼!早就知道你沒失蹤,原來是改頭換面躲來這里了!”
孫千萍疑惑道:“失蹤?哪個說我失蹤了?”
苗景怡恨恨道:“還裝模作樣!你家辦狀元宴那天,我與放兒哥哥離開壽州你前去相送,結果自此之后不知所蹤,徐清風非說我們擄走了你,孫家泰與徐立壯接二連三去我家要人,還揚言要把我抓走交換!我這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沒想到你卻安安穩穩的當了個圣女!真是可氣!”
孫千萍一臉委屈道:“景怡妹妹你先別生氣,你說我失蹤一事,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狀況,再說我早已派人回壽州家里通報過了,他們怎么還會以為我失蹤了呢?會不會其中出了誤會?”
苗景怡撇嘴道:“被抓了個現行還敢狡辯!哪有什么誤會,分明是你們的陰謀詭計!”
孫千萍眼圈一紅,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顫聲道:“我沒有,苗姑娘,張少主,請你們相信我,我沒有……”
張陳放難耐心中疑惑,問道:“孫小姐,壽州南門一別,到底發生了什么?能否詳細告知?”
孫千萍使勁點了點頭,回憶道:“那日我在城門外目送你們離去,正要準備回家,青山兄弟便找到了我,說是要請我立馬去獨子山一趟,我問發生了什么事,他只說山上亂了套,去了以后便知道了,我一聽不敢耽擱,便跟著他去到了獨子山。”
侯青山在一旁加以佐證:“沒錯,是我請圣女上山的!”
“問你了嗎?誰讓你插嘴的!”苗景怡不滿的瞪了侯青山一眼,又轉頭看向孫千萍,問道:“那然后呢?你接著說,后來到底怎么了?你又是如何成了白蓮教的圣女?”
孫千萍不緊不慢道:“我來不及回家說一聲,便急急忙忙趕到獨子山下,還未等上山,只聽山上吵吵嚷嚷,我只當收容的難民之間起了爭端,青山兄弟這才如實相告,原來起因是三年前總教丟失了一副畫像,教中人士尋遍大江南北,至今仍未找回,胡長老與譚執事還為找尋畫像產生了分歧……”
聽到這里,苗景怡與張陳放心里都很清楚,這丟失的畫像正是落在孫家凝手中的無生老母下凡圖,兩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苗景怡更是太過放肆,直接笑出了聲。
孫千萍只當她是在幸災樂禍,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后來因為教中的一些事務,胡長老與譚執事又大吵了一架,胡長老責令譚執事回總教受罰,譚執事前腳剛走,又有人上山邀胡長老前往陜中,應該也是關于失竊畫像的事情,胡長老大概正在氣頭上,忘記安排離后事宜便匆匆與來人去了,結果自然是獨子山群龍無首亂作了一團,就這樣青山兄弟才去找了我。待我上到山去,山上教眾仍是爭吵不休,有的甚至大打出手,難民們也都涌了上去,看熱鬧的束手看熱鬧,好事的更是摻和在一起,他們不服管束,也無人服眾,七嘴八舌吵鬧不停,恨不能把整座山頭掀翻才肯罷休,新筑的幾處草舍被他們爭先恐后的占去,房外的籬笆墻也都被推倒在地,深深的踩在了泥土里……”
“哈哈!獨子山純屬自找,若不是因為譚士峰謀劃刺殺我爹,也不會引發出如此變故!”苗景怡譏笑幾聲,又不耐煩道:“你能不能長話短說?他們吵也罷鬧也罷,又不是讓你去看熱鬧的,你在這里絮絮叨叨這么多做什么?”
侯青山也是覺得孫千萍描敘的太過詳盡,接過話頭道:“總而言之,值此變故仍舊有難民不斷涌上獨子山,山上愈加紛亂,也不知誰造謠生事,說咱白蓮社團要就此解散,難民們吵著分糧分房,李通等人撂挑子不干了,嚷著要帶人下山投靠團練,高新生更是操練兵勇魔怔了,居然慫恿著大伙兒一起造反起事,反正啊,這人越多事越多,最后也就亂套了!”
“一群烏合之眾!”苗景怡輕蔑一笑,側目問道:“那你為何將她叫到獨子山?你們白蓮教的事自己解決不了,難不成還要寄予這一個弱女子身上?”
“說來慚愧啊!”侯青山面露愧色,低下頭道:“圣女心地善良,慷慨助人,整個兩淮誰人不知,難民無不交口稱贊,在獨子山更是深得人心,我等也是沒有辦法了,只得將圣女請上山去盡快安撫下眾人,以免再生出更大的亂子來。”
“先別一口一個圣女的!”苗景怡聽得又是不耐煩了,沖著侯青山擺了擺手,又瞅向孫千萍,問道:“你倒有好本事,那說來聽聽,你究竟是如何怎么當上這白蓮圣女的?”
孫千萍難為情道:“那日我上山之后,只是好言安撫下教眾,勸慰他們稍安勿躁,收容難民我定當力所能及相助,還會想辦法籌些糧食救助山上。我一番承諾剛一說完,不料他們竟然齊齊跪在我面前,要我做這白蓮圣女,我百般推辭,他們仍是長跪不起,還說這是圣教代代相傳的教規,我沒得辦法,只能稀里糊涂的當了這白蓮圣女。”
侯青山笑道:“沒錯,教中執事倘若難堪重任或是遭遇不測,緊要之時各處教眾可以自發推舉品行兼優之女子為白蓮圣女,全權代理執事職責,圣女實乃臨危受命,當然也是眾心所向!”
張陳放問道:“孫小姐,這么說來,你也是被逼無奈,身不由己,才做了這白蓮圣女了?”
孫千萍搖頭道:“這話也不盡然,獨子山遭遇如此變故,我怎能坐視不理,既然大家都信任我,我也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苗景怡冷笑一聲,直言道:“哼!這些勢利眼,哪里是信任你,分明是信任你的銀子,誰不知道你家有錢有勢,倘若你一窮二白,哪個肯理你!”
“景怡,話可不能這么說,做善事有錢沒錢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這份善心,就已足夠了。”張陳放怪苗景怡說話太過直白,當即為孫千萍鳴不平。
“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趁著自個兒有這能力,總比過后無能為力要好。”孫千萍一笑置之。
孫千萍失蹤伊始,張陳放早就認定以她的為人,不會使出這栽贓嫁禍的手段,于是繼續為其開脫道:“景怡,如此說來,咱們是誤會孫小姐了,她根本無意躲藏,假意失蹤嫁禍于你的事也與她無半點關系。”
“是是,張少主說的沒錯,孫家在壽州也算有頭有臉的望族,我這整好的做了這白蓮圣女,怕有人說三道四,故而一直未曾對外聲揚。”孫千萍見他仗義執言,更是感動的連連頷首致謝。
苗景怡一看張陳放不住的為孫千萍幫話,直氣的牙關緊咬,不依不饒道:“就算這件事與你無關,也是因你而起,你整日蒙個面紗遮遮掩掩的,哪個知道你到底失蹤了沒有。”
“景怡妹妹說的也對,總歸是我的原因讓你受了牽連。”面對苗景怡的質問,孫千萍依舊和顏悅色道:“姐姐在這里跟你賠不是了,等忙完蒙城的事情,我便光明正大的回一趟壽州,到時關于我失蹤的謠言便不攻而破了。”
苗景怡見她坦誠布公,不好意思繼續深究,于是點頭道:“行吧,省得整天東躲西藏,讓人擔驚受怕。”
孫千萍懇切道:“讓景怡妹妹擔驚受怕,還大老遠來找我,真是過意不去了!”
“哪個說為你擔驚受怕了?自作多情!”苗景怡白了她一眼,拍拍腦門又道:“哦,對了!這次我倆可不是專程為找你而來的,只是碰巧撞破你的廬山真面目而已!”
孫千萍也不在意,笑道:“如此一說,此次兩位前來還有別的事情?倘若有什么我幫得上忙的,我定當全力以赴。”
“那我問你,天慶哥昨日給你們送糧食,為何今日返回時,車內多了一箱大煙?據我所知,他自打來了之后可沒去過別的地方,這大煙啊,擺明了就是在你們這里放入車內的!”
“景怡妹妹,這話可不敢亂說,白蓮社團救國救民有口皆碑,鴉片禍國殃民人人痛惡,咱們怎會私藏這種害人的東西呢?”孫千萍也是十分詫異,社團駐地的糧食、藥材、棉布等等,她一直吩咐社團兵勇管事高新生嚴加把控,進出糧倉日需物品都得造冊登記,也有專人嚴加看護,她是決計不相信駐地內有人私藏鴉片的。
苗景怡嗤笑道:“哼!人都被抓到壽州去了!還想抵賴不成!”
“這……”孫千萍一聽確有此事,頓時沒了頭緒,不由在主的轉頭看向張陳放,指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
對此張陳放也是毫無辦法,苗天慶都被抓了,雖然是被冤枉的,不管怎么說,白蓮教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侯青山見孫千萍一籌莫展,上前建議道:“圣女,這事太蹊蹺了,要不找來高新生問一下吧?庫房內除去糧食由我經手,其他物件無一不受他管制,這件事他興許有些眉目。”
孫千萍點頭道:“也好,你將高管事叫來問一問,咱們分社之內到底有沒有鴉片,他肯定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