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報復
- 富貴逼人來
- 丁丑女士
- 2204字
- 2019-07-16 10:00:00
有人說女子天上就是演員,
薛蘅一套動作完成的行如流水,世子瞬間懵在了原地思緒萬千。
他可沒對薛蘅做什么,素日對薛蘅也是這副態(tài)度,但以往的薛蘅會不會聽進去另說,但當著他的面從來都是:
“世子說的對”
“世子言之有理,這事是我做的不對。”
世子突然想起王府中王妃與側妃相處時的畫面。
腦海中再次閃過剛才那一幕,似曾相識?
心尖一顫,不祥之感涌上心頭。
薛蘅被府中下人扶回房中,府中大夫診治一番后給薛蘅扎了兩針,薛蘅才幽幽轉醒。
醒來后看見江夏郡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便肩膀一聳一聳的帶著哭腔咳嗽了起來。
“薛妹妹,世子是不是又欺負了你,你受委屈了!”柳姜上前擋在江夏郡主前問到。
薛蘅的委屈是做給江夏郡主看,便將柳姜推到一旁,啜泣著對江夏郡主說道:
“世子說他喜歡上了男娼館的伶人稱心,但王妃排斥男男相戀。
他便要我給那伶人贖身,到成婚之日一塊兒帶去王府。
我與他還未成婚,他便如此折辱我,娘,我不要嫁給他。”
江夏郡主極少與女兒談心,只在下人的口中了解到薛蘅素日爽直,與人和善,面對世子卻是軟糯。
今日薛蘅口中之言,江夏郡主更是深信不疑。
早在德陽王失勢之時,江夏郡主便有讓薛大人去王府退婚的打算。
但薛大人官拜御史大夫素日注重名聲,不愿意留下個落井下石的罵名。
于是不僅沒有退婚的打算,還更堅定了要將薛蘅嫁過去的決心。
這次江夏郡主好不容易找到了由頭,一向不喜不悲的她,口中吐出了嘲諷之言:
“真是個王八羔子。
客人還在廳堂,你將藥喝了,再好好梳洗一番!然后到前廳來赴宴”
“是”
“待會臉上就別擦胭脂了,都是素日來往的長輩,不必精心打扮”
“是”
……
薛蘅一臉憔悴的來到前廳,見過各家的長輩。
這些長輩都是江夏郡主與薛大人的好友,見到薛蘅不免關切一番。
江夏郡主只是嘆息的看向世子方向,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薛蘅在各家長輩眼中印象一直不錯,雖說在撫琴、繪畫上差了一些,但平日都是一副天真爛漫的小女兒模樣。
而德陽王世子就不同了,雖說他勤奮好學在各方面表現(xiàn)出眾,但卻給各家長輩留下了功利又乏味的印象。
德陽王世子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冷淡目光,他是百口莫辯。
席后薛大人邀請大家一塊兒去院中聽戲,德陽王世子見薛蘅一人待在假山后,便一臉陰鷙的朝著薛蘅走去。
“你為何要污蔑于我,隨我去與眾人解釋清楚。”
薛蘅已決意毀掉這門親事,自然不會再給世子好臉色。
“事實如此,還解釋什么?”
世子還未經(jīng)事故,還覺得有挽回余地。
“是你有病,暈倒與我無關。
你若是現(xiàn)在就當著大家的面解釋清楚,我便原諒你。”
薛蘅忍不住恥笑出聲,她是該自豪自己演技太好,還是嘲笑世子太過自信。
德陽王世子現(xiàn)在還覺得她才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小女孩兒呢!
“你笑什么?”德陽王世子突然上前一步將薛蘅手腕死死拽住。
薛蘅被德陽王世子如此粗暴的舉動驚呆了,愣了兩秒才掙扎的說道:
“我薛家家風森嚴,你竟摸我手腕,我要以死明志”
“不就摸一下手腕,你有什么可裝的?”
摸下手腕就要去死,難道是薛大人新想出的由頭,用來參他的政敵?
就在德陽王世子思索之間,薛蘅已經(jīng)掙開他的手腕,走到水池的邊緣處。
世子趕緊上前拉住薛蘅,薛蘅是他目前為止能找到條件最好的成親對象。
而薛蘅此人不攻于心計,性情又直,想什么一眼就能看穿,十分好拿捏,更何況還有個與他心意相通的庶姐。
出于這幾點他也不能讓薛蘅跳池發(fā)生意外。
世子拉住薛蘅后,便對薛蘅訓斥道:
“那益州果真是蠻夷之地,你在那兒待了兩年怎么變得跟的瘋婆子一般?”
薛蘅卻更加激烈的掙扎起來,大聲呼喊道:
“世子別殺我,我一定不會將你與伶人稱心之事說出去,繞我一命吧”
小桃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嘹亮的嗓音穿透云霄。
“啊!啊!啊!世子要推鄉(xiāng)君下池子,快來人啦!快來人啦!”
假山雖然位置偏僻,但距離戲臺并不遠,再加上小桃的大嗓門,求救聲幾息間就被戲臺邊的人聽見了。
很快,便來了兩位青年男子。
白衣青年腳尖輕點來到岸邊,伸手抓住薛蘅的手腕,便將薛蘅從墜落邊緣給拉了上來。
“情急之舉,唐突了鄉(xiāng)君,情鄉(xiāng)君勿怪”
“無事,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薛蘅看起來十分羸弱,雙手放在胸前一直握著手腕。
薛大人與江夏郡主趕到時正好見到薛蘅被白衣公子救起的畫面。
薛大人見女兒無事松了口氣,便一臉怒氣的看著一旁的德陽王世子。
“世子,你這是何意?
你若是厭煩我女兒,大可不必來我薛府”
世子雖未經(jīng)事故但不傻,有了剛才之事已反應過來,薛蘅今日一系列反常的舉動,似乎是故意為之。
很快平復了心情,理清了思緒,解釋道:
“薛大人,你先冷靜,我慢慢與你解釋。”
薛蘅搶先一步,掩面道:
“世子的確不是故意的,剛才他讓我替伶人贖身,我不愿,然后貶低了那伶人幾句。
世子說我心胸狹隘,不配做他未來的世子妃,讓我好自反省。
我與他爭吵起來,他一氣之下就想將我淹死在水池。”
白衣青年也附和說道:“剛才我與梁校尉在鄉(xiāng)君的呼救中的確聽到了伶人二字”
薛蘅輕輕擦拭著眼淚,朝著白衣青年的方向瞧去,不過她看得不是白衣青年。
而是那個一臉冷峻的黑衣青年,此人名叫梁昭,便是白衣青年口中的梁校尉。
薛蘅見梁昭的目光移到了她身上,便裝作不經(jīng)意間將雙手放在胸口上,左手手指微微張開,讓梁昭看見了她右手腕上的淤青。
“鄉(xiāng)君的手腕受傷了”梁昭口直心快,將看見的情況脫口而出。
一時間,對于德陽王世子的指責聲再次興起。
世子何時受過冤枉,臉色鐵青的怒道:“我真的沒想傷害薛蘅,我就算有這想法,也得選個僻靜處吧?”
薛蘅纖細的手指撫摸著淤青,帶著一股凄涼之美,柔聲細語的說道:
“世子曾對薛琴說過燈下黑的典故,沒想到今日竟用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