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自己會平白無故多一個徒弟？
何墨是一臉懵逼的離開皇宮的，雖然他有點明白趙禎給自己派一個徒弟的意思。
只是……這進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可趙禎發話了，那就是既定的事實。
既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那就不去理會。不管怎么說，何墨總算是空了下來，有工夫好好和洪九聊聊兒女情長，整天奔波勞碌總是需要休息休息的。
回到家中，洪九正在訓斥柴小寶。
“柴小寶你再跑試試？今天又氣走了先生，我非打死你不可。”
“洪九姐，我哪有氣走先生，明明是先生不禁逗。”
柴小寶在院子中騰挪躲閃，圍著石桌上演一出經典的秦王繞柱走位。
“你還敢胡說？先生都五十六的人了，你拔先生胡須是要干什么？作孽嗎？”
洪九越說越氣，加快了腳步非要抽一頓柴小寶不可。
何墨走進來一把就拎起了柴小寶：“你又怎么氣你洪九姐了？”
“我沒有。”柴小寶伸長著脖子，說的十分硬氣。
“還說沒有。”洪九一把奪過柴小寶，手里的掃帚對著屁股就是一頓抽：“你非要氣死先生才算完是嘛。”
柴小丫弱弱的在一旁看，見柴小寶被打了，頓時哭了起來：“洪九姐，不要打我哥了，不要打了。”
洪九又不會真的打壞柴小寶，打了幾下就放了下來，板著臉教訓道：“以后還敢不敢拔先生胡子了。”
“不敢了……”柴小寶低著頭認錯。
“行了，行了，小寶也知道錯了。”何墨在一旁當和事佬。
洪九白了一眼何墨，又對柴小寶說：“自己回屋去抄詩經，后天先生要考你呢。”
等倆個小屁孩都回了屋，洪九才有空跟何墨坐下來好好聊聊。
“小寶最近老是跑出去野，半天都不著家，好不容易請了個先生，他還整天捉弄先生，這都第幾次了，你也不管管他。”
何墨直勾勾的盯著洪九，完全沒聽進洪九說了些什么。
“干什么？這么盯著我看。”洪九經受不起這么灼熱的目光，紅著臉低下了頭。
“你知道嗎？不在汴京的那幾個月，我好想你。”
洪九的臉更加紅了，半響之后才脆生生的說道：“我也是。”
二人又膩歪了一陣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何墨剛走進汴京影院，東子就找到他說了一件事。
“何大哥，有人來找你，說是宮里來的。”
好嘛，這么快就來了。
方一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圓滾滾的腦袋，何墨在看見方一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小太監很機靈。
“師父。”
“先等等，別喊師父。”何墨趕緊打斷了眼前這個小太監的話茬：“你叫啥名字？”
“方一。方正的方，一二三的一。”
聽見這名字，何墨不自覺的朝方一的耳朵看了一眼，嗯，沒寫上字。
“師父怎么了？”
“沒事”何墨回過神來說道：“這樣吧，你先在影院里當兩個月的伙計，熟悉電影了在談別的。對了，你有住處嗎？”
“回師父，有的。”方一笑著回話，一點都不介意被何墨隨便給打發了。
這邊剛剛安排好方一，那邊東子又找上了他。
“我說東子，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嗎？”何墨沒精打采的說道：“說吧，又有啥事。”
“何大哥，你不是說過要找幾個戲班子嗎？”
何墨想了想，自己確實跟東子說起過這樣的話，他打算找幾個戲班子用來填補一下電影之間的空檔，而且將來自己要是拍電影也需要一個劇組啊。
“你找到了？”
“嗯。”東子點點頭：“有找到一個，現在就在外面候著呢，要不要去看看。”
“行，那就去看看。”
…………
哪怕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快兩年了，何墨還是不能習慣有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在影院的門口，一伙人正跪在何墨的面前。
“快起來，干什么呢，再不起來我就趕人了。”
說是過來來看一眼，怎么見了面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這算什么？
東子也被這舉動給嚇了一條，急忙拽起了周老瞎，低聲抱怨：“周老瞎，你這是給我唱的哪一出？不是跟你說了嘛，何大哥不喜歡這樣，起來，都起來。”
“大老爺的生意紅火，求大老爺給條活路收留我們，只要管口飯吃就行了。”
原本周老瞎一伙人是勾欄里唱戲的，可自從何墨的汴京影院開張之后，勾欄的生意可謂一落千丈。
就算有人看戲打賞，那賞錢也比往常少了許多，別人寧可存點錢去影院看一場好戲。
周老瞎好不容易在賭場搭上了東子，今天自然要放低姿態，只要何墨看他順眼留下他們這一伙戲子，那以后至少不用為生計發愁。
反正他們在勾欄里也沒什么活計，索性就來汴京影院求個出身。
雖說何墨對周老瞎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可他確實需要一批演員，保不齊哪天該死的小方盒子要他拍個電影什么的，眼下也只能用這一批人了。
領頭的周老瞎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倒不是真瞎子，他的右眼小時候就壞了，常年帶個黑布罩著，所以人們才會叫他周老瞎。
“以后我就叫你老周得了，你們總共有多少人？”
“回大老爺，連大帶小總共四十三個，今天跟著我來的只有倆后生。”
何墨皺著眉頭說：“別喊我大老爺，我聽不慣，喊別的就行。”
“公子。”周老瞎改口的也快：“我們都是群苦命人，只要公子收留給口飯吃，我們就都聽公子的。”
“行了，”何墨懶得去跟周老瞎糾結：“明天喊齊了人再來一趟，梳洗的干凈一點，讓我看看。”
“這……”周老瞎有點愣，這就答應了？以往在富貴人家他可是要千恩萬謝、以頭搶地才能拿到一些賞錢。
“愣著干什么，快謝過東家。”東子趕忙在一旁提醒周老瞎。
“謝過東家，謝過東家。”
周老瞎離開的汴京影院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有些輕飄飄的。他不敢相信這么容易就進了汴京影院，要知道現在汴京影院的伙計都是搶手的營生，比尋常酒樓客棧的伙計都多一倍的工錢。
“班主，那邊好像有個熟人。”
“啥？”
身后跟班突然喊了周老瞎一聲，周老瞎往回看的一瞬間，就被這跟班勒住了脖子，呼喊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