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何墨更清楚《英雄》里所謂的‘十步一殺’是怎么一回事,那是吊威亞吊出來的特效。現(xiàn)在竟然有人跟他說,已經(jīng)練出了這一功夫?
自己眼前的公孫一到底是何許人也?要知道‘十步一殺’這個東西可是杜撰出來的。
等等……貌似何墨跟洪九就離公孫一兩步遠。
“我家公子從不騙人。”
洪九有些害怕的躲著公孫一,但她還是為何墨說話:“這些電影都是請一群人來演戲,就跟勾欄里的那些唱戲的一樣。”
公孫一轉(zhuǎn)頭盯著洪九看,好一陣子后突然發(fā)笑:“哈哈哈,你們一定是怕我偷師故意瞞我。”
說完,公孫一就從懷里掏出一張交子,往桌子上一扔。
“我公孫一從來不會虧欠別人,這些只是謝禮,請何公子不要推辭。”
公孫一的狀態(tài)顯然有些不對,眼睛微微發(fā)紅,面部猙獰,何墨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周圍有一把劍正指著自己,或許下一秒鐘就能讓他尸首分離。
其實公孫一是個武學奇才,如今在江湖上已經(jīng)是鮮有敵手的大俠。只不過兩年前遇上了瓶頸,云游天下尋求突破。說來也巧,在看過《英雄》之后,他發(fā)覺自己的瓶頸有所松動,心心念念著無名的絕招‘十步一殺’。
于是乎,公孫一獨自一人參透武學,這魔幻般的招式硬是讓他生生的演練了出來,雖然……他只能做到兩步一殺。
原本公孫一是打算找何墨詢問劍譜的下落,以便精進武功,可何墨卻說‘十步一殺’是假的,是虛構的,這怎么能讓公孫一相信。
不止是公孫一,何墨也不敢相信,這‘十步一殺’可是張大導演虛構出來的招式,公孫一真的練出來了?別是練武走火入魔發(fā)了失心瘋吧。
眼下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明眼人都知道公孫一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何墨用眼神示意洪九帶著柴家兩兄妹先走,不過洪九固執(zhí)的用眼神回答何墨:你不走,我也不走。
“等等,你先冷靜,聽我說。”
何墨出言安撫道:“這電影是我恩師所拍攝,你問我也無濟于事。要不這樣,我先幫你記著,等哪天說不準我遇上恩師了幫你問問。”
反正恩師這輩子是遇不上了,有什么鍋都往自己的師父頭上甩就對了。何墨這個大忽悠,沒有一絲半點的心理負擔。
公孫一面色變動,閉著眼深吸了幾口氣,過了半響才開口:“叨擾公子了,剛才心魔入體多有失態(tài),望公子見諒。”
這時候再去看公孫一,哪里還有剛才的壓迫感,而且他的眼中一片清明,毫無殺意。
“不礙事,不礙事。”
送走了公孫一,倆個被嚇到的一男一女眼對著眼,何墨看著洪九,洪九也看著何墨。
“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那人要動手。”
“呼~怎么樣,還不是靠我搞定了。”
“哼,吹牛,明明是那人自己想通的。”
…………
何墨跟洪九兩人在斗嘴嬉鬧,柴小丫突然問柴小寶:“哥哥,何墨叔叔跟洪九姐姐兩個人怎么吵起來了。”
“沒事。”倆熊孩子在何墨家住久了,早就被洪九教會了正確的稱呼,只喊何墨叔叔從不喊洪九姨姨。
柴小寶看了一眼笑的十分燦爛的何墨:“他們不是在吵架。”
第二天何墨剛到汴京影院,就看見不下六、七個生面孔,疑惑的他找來東子。
“東子,這些人是剛請的?”
“嗯。”東子點點頭說道:“剛請的,每月只要一貫錢。”
“這么便宜?”
不太對啊,汴京的工錢水平應該是一貫半,影院里每天都是忙的不可開交,而且要持續(xù)到深夜,所以工錢也比別的地方高一點,這一貫錢也太便宜了吧。
“何大哥,南面遭了災你知道嗎?”東子反問何墨。
“倒是聽別人說起過。”
“雇的那些人都是從南面來的。”東子得意的笑著:“還不止這些呢,外城的城門口都是人。”
都已經(jīng)逃難到汴京了嗎,怪不得剛才那幾個伙計瘦的跟竹竿似的。
何墨吩咐東子:“這個月先看看,要是干的好下個月工錢加到兩貫。”
“啊?兩貫?……”
何墨打斷了東子的話:“別讓人說我們乘著落難欺負人,影院的生意不差這幾貫錢。”
既然最大的東家都這么說了,東子只好照辦,雖然他不是很明白何墨這份善心是從哪兒來的。汴京那么多地方都是這個工錢,明月樓給的更低。
何墨屁股還沒坐熱呢,崔公公就找上了他。
“咋了老崔?火急火燎的。”
崔公公也不跟何墨廢話,直接說道:“收拾收拾,官家要見你。”
“需要放電影嗎?”
“不用。”崔公公提醒何墨:“見了官家不能盯著官家的臉看,明白嗎?”
“早明白了,又不是沒進過宮。”
崔公公直搖頭,自己一急倒是忘了何墨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進宮了。把何墨領上馬車,不過這一次不再用黑布蒙眼。
馬車在官道上疾馳,何墨在馬車內(nèi)跟崔公公大眼瞪小眼。
“老崔,你先跟我說說要干嘛啊?官家為什么見我?”
“好事。”崔公公說完這句話后便不再言語,安心的閉目養(yǎng)神。
何墨顯得蛋疼,這突然來的是哪一出啊。
依舊是上次那個亭苑,趙禎依舊捧著一本書在看。
“草民見過官家。”
“免禮。”
趙禎合起書本,望向何墨說道:“聽說你要給朕分紅,可有此事?”
原來是為這,何墨頓時安心不少。
“回官家,確有此事。”
“荒謬!”趙禎呵斥何墨道:“從古至今你是第一個敢賄賂皇帝,朕有什么可以與你分紅的?”
何墨有點想笑,這趙禎要是真不想要分紅,直接給何墨定個罪就完事,何苦把他帶來御花園呢。
不過既然趙禎想演戲,自己就陪他來一段。
何墨佯裝惶恐道:“官家,草民從未想過賄賂官家,確實官家有股份在汴京影院。”
“哦?汴京影院朕倒是記得,當初朕拿了一千五百貫給你。”
“就是這一千五百貫,是汴京影院五成的股份。”
“上個月汴京影院盈利幾何?”
“回官家,一萬貫。”
“咳”趙禎被茶水給嗆到,使勁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來:“你說多少?”
“一萬貫。”
…………
趙禎感嘆于電影這一行當?shù)馁嶅X能力,自己只不過投了一千五百貫,竟然一個月不到就能回本。以后每個月還都有三千五百貫的定額常例,總算是能充實下自己的口袋。
想想何墨一個草民就能替自己賺不少錢,再想想自己的那幾個臣子就讓人頭疼。特別是范希文,自己想廢后都百般阻撓。
一個皇后竟敢當眾掌摑皇帝,那她還配當一國之母嗎?
那郭氏還有什么臉面做這大宋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