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急促的拍門聲響起,好似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
柳凝霜打了個哈欠,利落的披上衣服起身開門,做醫館生意的,每天和人命打交道,自然經常碰見十萬火急的事兒,也就見怪不怪了。
柳凝霜剛打開門,一條欣長瘦削的人影便一個踉蹌,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了柳凝霜身上。
柳凝霜剛要說些什么,熟悉而又低沉的聲音在柳凝霜的耳邊響起,“是我。”
“赫連陵?”柳凝霜反手將赫連陵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攙扶著赫連陵朝里屋走去,不摸不要緊,這一摸才發現赫連陵胸前的衣袍已是一片濡濕,當即柳凝霜心中便有些慌亂,“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迎著燈光看去,當胸一箭將赫連陵射了個對穿,距離心臟僅僅偏了寸許,潔白的衣襟早已被鮮血染透。
“再來晚一點,你就該去見閻王了!”一邊罵著,一邊拎著藥箱朝赫連陵跑過來。
赫連陵慘白著一張臉,扯出了一個蒼白的微笑:“無妨,見閻王之前見見你,本王走的也歡喜。”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柳凝霜指尖微微顫抖,攥住赫連陵胸前的箭矢,“忍著點。”
“嗯。”
柳凝霜快速拿起銀針,指尖寒芒一閃,封住赫連陵的幾個穴位,防止出血過多,而后快速的將沒入皮肉的箭矢拔了出來。
帶著倒刺的箭矢被拔出,連帶著拔出的還有殷紅的血肉,赫連陵登時悶哼了一聲,眉目如畫的側臉更顯得蒼白。
柳凝霜一手按著赫連陵的傷口,一手執著箭矢,褪去血色后的箭尖閃著森然的綠光,一看就是淬了劇毒的高級貨:“你得罪了什么人……”
“要真說得罪了什么人的話……怕也只有那位了吧。”赫連陵沒有明說,柳凝霜卻明白,赫連陵說的那位,自然是剛剛被赫連陵革職不久的秦宇修。
“秦宇修這是存了讓你必死之志啊,不僅下手狠只傷要害,并且這箭上還是淬了毒的。”柳凝霜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這箭上淬了毒不假,但這個時代的毒種類繁多,柳凝霜對此又知之甚少,一時間竟無法判斷出這是何種毒,只能上前觀察赫連陵的癥狀。
傷口的血色發黑,赫連陵的嘴唇也微微有些發烏,原本勝似仙人的美男子,現在竟像墜入魔道的妖孽似的。
只是這妖孽的臉色著實有些難看,整個人體溫也是十分的冰冷,冷得……幾乎不像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
柳凝霜挽起赫連陵的袖子,果然看見掌心延伸出來一條細細的銀線,好巧不巧,柳凝霜正巧在醫術上看到過這種寒毒。
這毒雖然難解,但好在并不是無藥可救。
大筆一揮,淋漓盡致的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宣紙上,十分瀟灑的一甩,落到夏竹的臉上。
“小姐,你往哪里扔!”夏竹一把扯下紙片,扁著嘴,滿臉嗔怪的看著柳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