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文爍說的那樣,成年人之間多得是心照不宣,接下來的日子孟凡和文爍雖然沒有再約出來見面,但是平日里聊天打電話的時候也從公事和游戲慢慢開始聊起了私事,兩個人也有意無意開始展露出自己的性格和喜好,慢慢試探著對方對自己的喜惡和看法。
孟凡這個人看人看事喜好用打分制,等她慢慢一分兩分在心里給文爍打到八十分的時候,圣誕節(jié)到了,那天正好是周六,文爍約孟凡一起去看電影吃晚飯。
在孟凡的再三堅持下,電影票是她來買的,文爍明白孟凡的心思,也沒怎么堅持。大概摸清了孟凡這個人的性格,頭天晚上文爍就把圣誕節(jié)晚上的計劃表安排好了。三點鐘文爍開車到孟凡小區(qū)接她去上次的商場,考慮到有可能堵車所以大概三點半到,在寵物店玩半個小時的時間,四點半左右開始往四樓電影院走,五點的電影七點半散場,文爍已經(jīng)預(yù)定好上次那家小炒的八點的位置,散場就可以過去,可能需要等一會兒,但是飯店有專供給排隊的顧客的小零食和茶飲,兩個人也可以討論一下菜單。吃完飯文爍送孟凡回小區(qū)。
孟凡看著手機上文爍發(fā)來的一大段文字很是滿意,回了一句“準(zhǔn)了”就去洗漱準(zhǔn)備睡覺了。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孟凡稍微有點發(fā)愁,上次約會她的打扮已經(jīng)是最高水準(zhǔn)了,這次她既不想跟第一次約會打扮的一模一樣,又不想走了下坡路。孟凡隱隱有點后悔,明知道要跟文爍出去約會,自己應(yīng)該提前去買套新衣服的。
孟凡看著衣柜里的衣服,有些還是她大學(xué)時期的衣服,她本身沒有購物欲,再加上確實沒什么錢,所以她工作這兩年購置的衣服很少,冬天的衣服動不動就幾百上千,她買的就更少了。孟凡到底不想穿得難看廉價了,只能又穿了那件大衣,換了個毛衣內(nèi)搭,心里想著離上次見面都大半個月了,就當(dāng)我天天輪換著穿衣服,今天正好輪完一輪吧。
孟凡戴好小戒指,又挑了副最近受寵的耳飾,穿上高跟短靴站到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左看右看,把長發(fā)撩來撩去,搔首弄姿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外貌上的一大缺點——她快禿了。
孟凡不知道為啥禿了這個事成了一個普遍性的社會問題,還是普遍出在她這個年紀(jì)的人身上,她這一代長成之前也沒聽上一代人老是提起禿了這件事,她憂心忡忡地覺得會不會是社會環(huán)境或者自然環(huán)境在這幾年里出了大問題,怎么還沒有科學(xué)家重視起來這件大事呢?
科學(xué)家重不重視孟凡實在有心無力,她現(xiàn)在只想遮掩一下自己頭頂稀疏的尷尬。孟凡從衣柜里面扒拉了一番,從搬家之后一直沒碰過的大袋子里扒拉出了大學(xué)時期圖好玩買的一頂貝雷帽,好在貝雷帽一直是時尚單品永不落伍,她大學(xué)時期也喜歡簡約風(fēng)格,買的帽子并不花里胡哨。孟凡戴在頭上調(diào)整了一下,既遮住了頭頂還有了一點文藝和俏皮,孟凡很滿意。
孟凡仔仔細(xì)細(xì)打扮好停了手,看看手機已經(jīng)兩點半了。她發(fā)消息問文爍:“三點能到嗎?”
文爍過了一會兒才回復(fù):“沒問題,我還可以提前十分鐘到。”
孟凡合計了一下,自己要穿著高跟鞋小心翼翼從七樓爬下去,再走到小區(qū)門口可能也得花個十分鐘。孟凡沒再耽擱,她把手機往大衣口袋里一塞,鎖門出了房間。
到底還是孟凡先到了小區(qū)門口,孟凡兩手揣兜站在路邊等著文爍,倒也沒有不耐煩,只要是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自己先到了等一會兒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一輛白色轎車停在她跟前,車窗落下露出文爍的臉,依然是笑瞇瞇的一雙好看的眼睛。孟凡沒多打量就上了車,主要是打量她也看不出個花兒來,除了奧迪是四個圈以外,其他的車標(biāo)扔她跟前她都不認(rèn)識。
文爍等孟凡插上安全帶才緩緩駛開,車?yán)锓牌鹆艘魳罚戏部粗聊簧蠞L動著的歌單,五首里面能有兩三首是她聽過的,這讓她在心里又給文爍加了三分。
文爍一邊開車一邊跟孟凡說:“前面小抽屜里給你備了糖和酸奶,你想吃就拿。”
孟凡依言打開自己跟前的小抽屜,里面除了小零嘴兒和酸奶以外,都是一些零碎東西,其中有一包拆開了的煙。
孟凡問:“你抽煙?”
其實孟凡希望文爍能說這包煙是他什么朋友落在車上的,或者是他備著應(yīng)酬送給別人的,但是文爍扭頭瞥了一眼,淡淡地說:“嗯。不過沒有煙癮,偶爾壓力大的時候抽一根舒緩一下壓力。”
“哦。”孟凡點點頭,沒多說什么,心里想,減十分。
孟凡一邊扒拉零食,一邊跟文爍說:“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文爍笑了,問:“是不是假話好聽一點?”
孟凡給酸奶插了個吸管,笑嘻嘻地說:“假話是謝謝你。”
文爍也不生氣,一邊專心開車,一邊問:“那真話呢?”
孟凡說:“真話還是謝謝你,不過這里頭的零食有一些是我不愛吃的。”
文爍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這有什么真話假話的區(qū)別,有不愛吃的你就直說,下次我專撿你愛吃的備著就行了。”
孟凡說:“我也覺得該這樣,但是這不是怕你有想法所以說的委婉一些嘛。”
孟凡把零食挑挑揀揀分成兩堆,指著靠近香煙的那一大堆說:“這些我都不愛吃,你回頭自己吃了吧。”
文爍也不賞臉看,打擊她說:“你這樣分了沒用,回頭抽屜一關(guān)又混到一起了,再說了就分這么一次我也記不住。你回頭把愛吃的和不愛吃的編輯個消息發(fā)給我,我還能存起來,買零食之前也能對照著看看。”
孟凡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點點頭說:“是該這樣,晚上回去沒事了我就給你統(tǒng)計統(tǒng)計做個表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