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姑娘顫抖的肩膀,裴殷臣扯了扯嘴角,嗓音有些沙啞:“疼。”
施囈瞬間站了起來,臉上都還掛著淚痕,鼻子紅彤彤地:“疼?哪里疼?我去給你叫醫生!”
裴殷臣右手抓住了她,將她拉到床邊,黑眸里烏漾漾地浸著寵溺與愛憐:“看到你哭,我心疼。”
施囈心里軟得一塌糊涂,癟著嘴將他的手拿開按在床上:“好好吊藥水,不準亂動!”
“能再過來一點嗎,想親你了。”
施囈擦了擦臉,乖巧地俯身把腦袋湊過去。
施囈瞪他一眼:“一尸兩命是什么鬼?你怎么知道他不殺孕婦?”
“因為他母親就是那樣死的,他恨那樣的男人。”
“那……為什么他想殺我?”
“因為,小三是個校花,長得很漂亮,他父親因為那個小三把他母親活活踢死了,當時他十三歲。所以他恨長得好看的,就發誓要把所有校花都殺了,明白了嗎?”
施囈:“……明白了。”
真的是,好變態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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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囈在醫院休息一天就出院了,然后開始了學校醫院兩頭跑的日子。
裴殷臣當時并沒有墜江,一個男人酒駕,在馬路上到處亂竄,而恰好在路口拐彎時導致發生了車禍。
十分嚴重。
那個殺人犯弟弟當場死亡,另一個也傷得不輕,裴殷臣是搶救了六個小時才度過危險期。
住了一個多星期,裴殷臣才出院,并且醫生囑咐了一個月內不能有劇烈運動,否則傷口會拉傷。
而也是因為這次事件,施氏夫妻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畢竟這可是用自己的命換來了他們女兒的安全啊。
萬敘那個沒良心的在醫院天天當著施囈的面調侃裴殷臣:“你這傷的可是腰啊,連我都替你擔憂。”
搞得施囈天天都想殺了他,太讓人尷尬了!
躺在臥室的沙發上,施囈枕著裴殷臣的大腿輕嘆一聲:“瓜子跟萬敘快要結婚了呢。”
裴殷臣放下手中的財經日報,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想結婚了?。”
“才不是呢!”施囈坐了起來,叉了一塊芒果喂給裴殷臣,“我以前認為這種事離我好遠啊,可是遇見了你,我都覺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裴殷臣又被撩了,咬著那塊芒果就往施囈嘴里塞,她一半自己一半,嘴里心里都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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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柯跟萬敘婚禮那天,女方家長都是在女兒去了婚禮場地的時候才知道。
看到如此盛大奢華的場面,蘇媽媽連連拍手叫好,覺得這個女兒嫁得值了,怪不得她不肯嫁給那個智障。
施囈穿著特制的紫色伴娘服,給兩人送上了婚戒,感覺比自己結婚還激動,看到兩人戴上后差點沒激動得尖叫。
陳芽芽拉著夢梧桐到了花門后,等著蘇柯拋捧花。
施囈則將城堡里的那個小女孩從場外拖了進來,費了好大勁。
她叫滿梔,因為出生的時候落了一地梔子花,臘月的時候滿十七歲。
從小營養不良的滿梔算得上清秀,穿著白裙子倒覺得有些別扭,看著別人的眼神更有些想逃避。
滿梔掙扎著要逃:“施囈姐你放開我,我不過去了,我就在外面看看就好。”
“不行!拋捧花怎么能不來摻一腳呢!”施囈跟她混熟了便知道小姑娘一身傲骨,但同時又很缺愛,“快點快點,要趕不上了!”
施囈看著那邊的司儀裴鑲拿著話筒在喊“三”了,直接踢掉高跟鞋拽著滿梔的手就跑。
風風火火的模樣像極了愛情。
可惜啊——
眼見要擠進人群去了,腳底卻一個踉蹌,施囈撲進了裴殷臣的懷里,而滿梔,則撲進了另一個穿著白色西裝、身姿挺拔的人懷里。
施眠覺得,除了他姐和他媽,他這輩子都不會讓女的碰到自己。
但是從施囈拉著那個女生跑過來時,他就怔在原地,看到她要摔倒了他也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住她。
摟著她不禁一握的腰,眸底猶如星辰般璀璨。
恰好此刻,裴鑲那聲“一”話音也落了,捧花從蘇柯手里被大力扔出,眾人都錯愕地盯著空中的拋物線,看著那一點,最后落到兩個人懷中。
滿梔愣了,施眠也愣了。
施囈興奮了,高興得像個三百斤的小胖子:“喲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不要動,我去把民政局給你們搬來,你們就住到里面等著結婚!”
裴殷臣寵溺一笑,捏了捏小姑娘的耳垂:“對別人結婚這么上心,怎么對自己一點都不著急?”
施囈彎著眉眼:“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跑呀~”
眾人回過神,有些好笑又有些羨慕地看著同時接到捧花的人,不由得跟著施囈瞎起哄。
捧花扔了,司儀裴鑲連忙蹦下花臺跑到一位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面前:“樸麥嶼,你吃蛋糕嗎?”
樸麥嶼將目光從施囈燦爛的笑臉上移開,然后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那你喝果汁嗎?這些都是鮮榨的哦。”
“不渴,謝謝。”
蘇柯看著裴鑲朝著樸麥嶼獻殷勤,將頭埋進萬敘懷里:“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萬敘也也聽蘇柯說了樸麥嶼的事,同樣覺得惋惜:“今天這么開心的日子你可不能給老子哭。”
正傷感的蘇柯:“……”
夢梧桐被景遇深拉到了一旁,被投喂蛋糕。
吃了好多的她眼看著景遇深又要去拿一塊連忙拉住他的胳膊:“我吃飽了啦,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