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比起死,我更怕她受傷
- 云落葉間竹悄然綠
- 燈燈七
- 2046字
- 2019-07-29 18:24:58
望著施囈眼底的慌張,男人心里終于舒坦了,她剛剛的淡定讓他看得真是不爽呢。
只不過,施囈接下來的行為更讓他胸腔染上怒火。
她扔掉手機(jī)跑上前蹲下,扯掉了女生裙子的一角給她包扎手腕,并且一直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看著挺淡定一女的,其實(shí)手抖得不行,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男人彎腰一把將她拉開:“是她發(fā)短信把你約到這里來的,而且你馬上就會被我殺死,怨恨她嗎?現(xiàn)在還想幫她嗎?”
施囈皺眉,掙脫開他擒住自己的手:“如果你的目標(biāo)是我,請你只傷害我一個人。如果你不威脅她。我相信她不會那樣做。”
男人微怔,望著她又蹲下去給女生止血,心里竟有些悵然,又覺得她固執(zhí)得有些好笑。
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圣母。
女生已經(jīng)奄奄一息,施囈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再拖下去她會沒命的!
起身,將沾了血的拳頭握緊,目光灼灼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眸子里染上碎星的暗芒:“放過我。”
男人雙手環(huán)胸,眸光晦暗不明,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你就是這么求人的?”
“我第一次被綁架,沒什么求人的經(jīng)驗,放過我,我要送她去醫(yī)院,行嗎?”
“我要是說不行呢?”
“理由,就算你要?dú)⑽椅乙蚕胫罏槭裁词俏遥矐{什么是我。”
“口氣倒不小。”男人傾身,骨節(jié)分明的手又撫上施囈白皙的臉頰,動作很輕,很柔,“因為……你的這張臉啊……誰讓你,生得這么漂亮呢……”
此刻月光已經(jīng)爬上樹梢,周圍太過冷清,讓施囈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原諒我還想跟你講道理。”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講道理!”男人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捏得她的骨頭都開始生疼,他怒了,徹底怒了!
他不喜歡她這副淡定的模樣,一點(diǎn)都不喜歡!
這讓她跟別的那些校花不一樣,沒有哭哭啼啼的求饒,沒有哆哆嗦嗦地說話,沒有憤怒,沒有怨恨,他在她的眼睛里,統(tǒng)統(tǒng)看不到!
甚至她漂亮的眼睛里還有一絲憐惜!
不!他不需要別人的可憐!這個世界是冷漠的,冷漠的!
男人就像一只發(fā)狂的野獸,眼眶都染上猩紅,單手掐住她的脖頸,恨不得將她擰斷!
施囈想掰開他的手,一股窒息感涌上心頭。
她的手很涼,讓男人的怒火瞬間消失大半,他有些錯愕,錯愕還有人的手跟自己的母親一樣,冰冰涼涼到讓人心寒。
仿佛生下來就是一塊上好的璞玉,未經(jīng)打造,沒有沾染世俗的污濁之氣。
猛地就松開了她,有些慌張地后退兩步。
這不是體寒,給人的感覺就像她本身就是一塊天然的冰,恍如是萬物間最純凈的體質(zhì)。
母親說過,不允許傷害這種女人,因為她們值得人去疼惜。
“砰——”消音器的聲音。
想放過施囈的男人瞬間沖上前再把還沒緩過來的施囈擒住,當(dāng)成人質(zhì)走到前面來。
弟弟大腿上插了一把刀,疼得他直在地上打滾。
景遇深將沈懂護(hù)在了身后,手里還舉著改裝后的槍:“放開她,冷,你逃不掉了。”
男人大笑兩聲,從腰間再掏出小刀架在施囈脖頸上:“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想逃嗎?景遇深,我都跑到你們國家來了,你還是沒抓住我。”
裴殷臣上前兩步,眸光深如幽潭:“放了她,我給你當(dāng)人質(zhì)。”
“你?”男人輕蔑地看他一眼,“憑什么?”
“你不會一尸兩命。”
“一尸兩命?”男人微怔了一下,“你是說,她懷了孩子?”
“是。”
“你的孩子?”
“是,所以,別傷害她。”
“呵……”男人輕笑,“我要一輛車,你來開。不要跟我耍花招,不然,我會一刀捅死她。”
“好。”
他們是從后門出去的,操場還是一片熱鬧。
北甯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三人開車走了,瞬間傻眼:“景少,這是演的哪一出?”
景遇深收好槍命令北甯,一顆心已經(jīng)提了起來:“馬上備二十條船到艾江大橋下準(zhǔn)備搜尋,他們會墜江。”
早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想好無數(shù)個方案了,現(xiàn)在是最危險的一條:墜江。
車子在疾速行駛,男人并不想說話,裴殷臣也是,只不過——
“前面是,讓她下車。”
男人神色慵懶,刀一直架在施囈脖子上沒動過,已經(jīng)滲出了絲絲血液:“怎么。”
“她體弱,現(xiàn)在又受到了驚嚇,對孩子不好。你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不反抗。”
“呵,你不怕死么。”
“比起死,我更怕她受傷。”
施囈有些暈暈乎乎地被推下車摔在地上,剛爬起來踉蹌幾步后直接暈倒在地。
路人看見有人暈倒了連忙圍過來叫了救護(hù)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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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總是漫長的。
施囈驚叫一聲后從病床上坐起來,樹繪連忙放下水壺拍拍她的背脊:“怎么了寶貝?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施囈雙目空洞無神,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抓住樹繪的手:“媽,裴殷臣、裴殷臣怎么了?他在哪里?他有沒有受傷?!”
“他在隔壁病房,已經(jīng)沒事了,如果你沒有哪里不舒服就可以去看看他,不過他才做完手術(shù)幾個小時,少和他說話,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聽完,施囈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推開病房門,看見一身病服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眶驀地就紅了,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裴殷臣有點(diǎn)累,腰腹的傷口很疼,可看見施囈后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笑了笑:“把眼淚憋回去,我這不沒事呢嗎?”
施囈鼻頭發(fā)酸,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
裴殷臣抬起沒吊藥水的左手勾了勾,示意小姑娘過來。
施囈擦了擦眼睛,一邊罵他一邊挪腳步:“你這人怎么回事啊!誰讓你用自己換我的!誰讓你自作主張的!還一尸兩命,你能不能再扯一點(diǎn)啊!”
罵著罵著就哭了,蹲下趴在床邊泣不成聲:“嗚嗚嗚……誰、誰要你救我了嗚嗚嗚……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啊!嗚嗚嗚你知、知不知道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