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章 明文齋

  • 永遇樂落日熔金
  • 婡寧
  • 6902字
  • 2019-07-25 10:18:39

“爹,我想去明文齋里讀書!”等真正坐在明文齋里讀書時,青蚨埋怨自己為什么那么沖動,而自己爹居然辦事效率那么高,居然連明文齋都能讓她去。明文齋,但凡來這上學的人家里非富即貴,而比起來,自己家就是做幾個生意有點地,有幾個莊子收收租,也就是個暴發(fā)戶,一般般地有錢。青蚨對讀書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想起那天在中元節(jié)聽路人說的那兩對“璧人”以文會友,留下佳話后,自己心里有點羨慕,但又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奈何自己爹又覺得自己的女兒有成為才冠京華的千里,所以不想打消他的積極性,便提出要去明文齋里上學想著為難他,誰知她爹還真的辦成了,她爹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哎,岑青蚨,想什么呢!”坐在前桌的陸沅兮回頭小聲叫著青蚨。青蚨沖她做了個鬼臉后,急忙低頭看書。在明文齋見到陸沅兮有點驚訝,細想確是情理之中。那天陸沅兮的打扮雖然很低調(diào),但是那個料子在自家的熔錦閣中見到過,是專門送進宮里的。但是看著陸沅兮的姿態(tài)以及種種行為來看,她肯定不是個公主。“我還以為有人想要效仿古人頭懸梁錐刺股,囊螢映雪鑿壁偷光,沒成想是個混日子的,我看你不如哪來的回哪去,我這廟小容不下這尊大佛。”上首站著一個看起來六十來歲,瘦瘦干干的老頭,頭發(fā)花白,長著山羊胡子,更像只老山羊。左手捋著胡子,右手背在身后,怒視青蚨好一會,但是發(fā)現(xiàn)青蚨并沒有像其他學生,罵了會面紅耳赤,但是青蚨依舊笑呵呵地看著他。沒有辦法,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小胖子,小胖子!”青蚨斜眼看向旁邊,那是個很瘦的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上面銀線繡著蘭花,但是看起來活像條坐在那的帶魚。青蚨心里想‘能把這樣好看的衣服穿得這么難看。也是不容易!’突然又想到上次要買她糖葫蘆的那人,那人穿得可真是好看啊。青蚨沒有理他,那人卻看不出來,依舊低聲說道“能被先生羞辱卻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也是很厲害的嘛!”青蚨依舊沒有理他,那帶魚以為青蚨沒有聽到,團了個紙團想提醒青蚨,卻直接砸到了青蚨頭上。青蚨皺眉轉(zhuǎn)頭怒視著他,可這時先生卻說道“沒有規(guī)矩,不成體統(tǒng),薛就,還有那個新來的,出去罰站。”那條帶魚帶著些許撒嬌的語氣說“啊!先生,又罰站啊!”青蚨知道剛來不能硬碰硬,而且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不能給自己爹惹上麻煩,便不多做解釋。青蚨起立,看了帶魚一眼,轉(zhuǎn)身出去,那帶魚見青蚨出去了,便也跟在后面出去。剛一出門,屋里就傳出了讀書聲“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帶魚站在青蚨身旁,說道“小胖子,你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啊,我都叫你那么大聲了,你還聽不見。”青蚨心里默念著“忍,忍住,不和帶魚一般見識。”但是帶魚卻喋喋不休“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啊?現(xiàn)在呢我們也是一起患過難的兄弟了,用道上的話說我們就是有著過命的交情了。你認我做大哥,我以后罩著你。”青蚨咬著牙說“閉嘴。”那帶魚好似感覺不到青蚨已經(jīng)生氣,依舊說道“畢紫薇?紫薇,你這名字還挺好聽的。”青蚨翻了個白眼,那人卻反反復復念著青蚨的“名字”,然后驚喜地說“你這名字真有趣,讀快了,聽起來就是閉嘴誒。”青蚨轉(zhuǎn)頭對他說“我不叫什么畢紫薇,我是讓你閉嘴,閉嘴,聽清楚了嗎,閉嘴,臭帶魚”。那人皺起了眉,撇著嘴,一副要哭的表情,青蚨心想“這帶魚居然還是個娘娘腔。”然后身旁便沒有聲音了,只不過是不是會傳來一兩聲抽泣的聲音,旁邊抽一聲,青蚨的心抖一下,抽一聲,青蚨的心便跟著抖一下,青蚨心想‘我剛剛是不是太兇了,把他給嚇哭了,也對,畢竟這里的都是些嬌生慣養(yǎng)的,應該還沒有被人這么罵吧,我是不是做錯了。’這么一想,便心里更加覺得自己剛剛太兇了,便低著頭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叫岑青蚨,以后別叫我小胖子,我不胖,只是臉圓顯得肉多。”“哦”旁邊回了一聲,然后又是一聲抽泣,青蚨說“那你別哭了啊,一個大男人,還哭鼻子。”“我沒哭,只是天氣冷,鼻涕流出來了,我在努力把它吸進去。”“死帶魚,凍死你。”青蚨低聲咒罵。身旁傳來一聲“帶魚?我也喜歡吃。不過帶魚是被凍死的嗎?”青蚨說“不,是蠢死的。”帶魚帶些委屈的語調(diào)說“你罵我?”青蚨說“夸你呢?沒聽出來?”帶魚說“我不傻。”“阿嚏”青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帶了點鼻音說“都怪你,害我在這罰站。”帶魚說“我叫你半天了,你都沒反應,我不得讓你聽見嘛。小胖,你可真行,來的第一天就敢在邱先生的課上發(fā)呆。”“邱先生?他很厲害嗎?”青蚨問。帶魚回答“邱先生你都不知道,在當今圣上做太子的時候,邱先生便是太子太傅,皇上登基后本想讓邱先生食邑萬戶,敕封文淵候,但是邱先生拒絕了,說什么要教育萬萬學生,回報社稷。”青蚨心想‘這邱先生還真厲害,怪不得一個小小的明文齋能讓那么多人擠破腦袋想進來。這以后可要小心了,萬一惹那邱先生不高興,再讓皇上知道,不就完蛋了。’帶魚見青蚨不說話,想著她可能是被嚇著了,便安慰她說“沒事,小胖,剛剛不是說了嘛,以后我罩著你,我叫薛就。”

邱先生也許覺得的讓兩個小孩站在外面那么久也怪可憐的,雖然已經(jīng)立了春,但是倒春寒也讓人受不了,便吩咐讓他們進去。青蚨向邱先生行了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禮才小心翼翼地坐下,薛就也急忙行禮。課程結(jié)束后,陸沅兮來到青蚨身邊,塞給她一個湯婆子,然后說道“今天第一天上課難免會走神,我剛剛也走了好幾次,課上我還以為先生在說我呢,幸好有你。”青蚨拿到湯婆子,心里還一正暖意,想著以后要對陸沅兮好點,聽到后面那句話后立馬希望那天陸沅兮表哥帶她回家后讓她吃點苦頭。陸沅兮剛剛說她也是第一天來,便問“你今天也是第一天來這里上學?”陸沅兮回答“對啊,其實我不想來的,但是我爹非要讓我來,說什么在明文齋里就算混上一年,我也能被熏陶出會做詩詞歌賦的才能。而且我爹總將我和顧隰荷比較,那天我就是因為這個和我爹吵了一架才離家出走然后遇見你的。”青蚨感同身受地對她笑笑,果然,每個人的爹望女成鳳的心情是一樣的。

“就你還想和顧小姐比,我看你就算在這里熏陶十年,百年,就算將來做了古,也比不上顧小姐的千分之一。”一個身著絳紫色衫子的少年對陸沅兮說道。陸沅兮也不怯,說道“齊陽,和你說話了嗎,你插什么嘴,一口一個顧小姐,叫的多么親切,顧小姐知道你是誰嗎?”齊陽也不讓,說道“臭丫頭你還敢頂嘴啊!”陸沅兮有湊近了幾步說“別以為你爹是禮部侍郎我就怕你啊,你再敢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揍你。”說著便握緊了拳頭,青蚨趕緊拉住她,這丫頭的行動力她可是見識過的。齊陽見一個女孩個子不及他胸口,還握著拳作勢要沖上來,便又說到“你還不是仗著你爹是大將軍,你表哥是驍騎將軍,才這么耀武揚威的嗎?”“我爹怎么了,我表哥怎么了,他們可是上陣殺敵的大英雄,不像你,整天穿紅戴綠,丫鬟比我的都多,你個娘娘腔!”說完便掙脫了青蚨的束縛,沖上去抓住齊陽,張口咬在齊陽的肋下。齊陽大叫道“你屬狗的啊,居然咬人,你松口,快松口。”陸沅兮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猜對了,我就是屬狗的,是獒的那種!”

“太不像話了,快分開,這光天化日的,成何體統(tǒng),快松開。”不知是誰去找了邱先生,邱先生趕到,眾人將他倆分開,陸沅兮頭發(fā)凌亂,但是齊陽也沒好到哪去,衣服被揉的亂糟糟的,肋下濕漉漉的,陸沅兮嘴角還帶著點血,青蚨心想“這丫頭還真的下得去嘴,這咬的牙印,怕是要在齊陽身上留下了。”“你們竟然敢打架,回去讓你們家里人過來,明天我要見到他們。”先生說完,便氣沖沖的拂袖離去。

“小胖,那陸沅兮真是個瘋丫頭,還咬人,真是可怕。不過幸好,我們只是被罰站,要是先生也要見我爹,那我可真是慘了,幸好幸好。”帶魚帶著幾分僥幸的語氣,青蚨看向他,帶魚還掛著笑容,那兩顆白白的兔子牙露在外面顯得十分滑稽。青蚨沒有理他,而是走向陸沅兮的身邊,看著那凌亂的頭發(fā),泛紅的眼睛,還有撅著的嘴,青蚨又想起她那嚴厲的將軍爹爹還有那看起來就有一種生人勿近氣場的表格,不免有些同情,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說“怎么辦?你爹……”“沒事”陸沅兮拍了拍青蚨的手,憤怒地看向齊陽繼續(xù)說“我爹不會罵我的,還是關心關心那個娘娘腔吧!”說完便轉(zhuǎn)身跺著腳離開。

齊陽整了整衣服,說道“不可理喻。”便也離開。其他的學生也沒有熱鬧可以看了,也就紛紛散去。帶魚抱著書走到青蚨身邊,咧著嘴說“小胖,該回家了,你怎么還不走?”見青蚨沒有理會,便又說“是不是害怕啊,這天馬上就黑了,要不我送你……”“不用”青蚨拒絕,看著那兩顆兔子牙欲言又止的樣子,青蚨又說“回去啃你胡蘿卜去。”說完便直接離開。走了一小段路了,想起沒有帶書,轉(zhuǎn)身想回去拿,但又轉(zhuǎn)念一想先生今天也沒有布置什么作業(yè),便不打算回去拿書了。又轉(zhuǎn)身向回家的方向卻看到玉髓站在街口,嘴角揚起笑,沖玉髓跑去,邊跑邊喊“玉髓,玉髓……”跑到玉髓面前,玉髓拿出帕子給青蚨拭去額頭上的汗,又把額前的碎發(fā)整理好,青蚨微微喘著氣說“你怎么來了?”玉髓說“我看天快黑了,可是你還沒回來,今天又是第一天去上學,有點擔心,怎么樣,今天在那里上學可還開心?”青蚨嘆了口氣說“玉髓,我給你說件事,但是你可不許給我爹說啊!”玉髓有些擔心地問“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嚴重嗎?”青蚨急忙說“不嚴重,你放心,就是我今天被先生罰站了,第一天上課,我有點走神,其實后面我已經(jīng)要聽講了,不過出現(xiàn)了一個像帶魚的長著兔子牙的人,那個人拿紙團砸我,然后我們倆就都罰站了。”玉髓問“那你頂撞先生了嗎?”青蚨說“你還不放心我,我就只會在家里橫,在外面可是慫的很,而且明文齋的人我可是不敢得罪,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我可得罪不起。想想真有點后悔去明文齋讀書了呢。”

玉髓說“小姐在那邊也不要受委屈,不過你說那個又像帶魚,又長著兔子牙的人,就只是想起來就覺得怪有趣的。”青蚨帶著幾分嫌棄的語調(diào)說“那個人啊聒噪得很,而且絲毫體會不到別人跟他說話是嘲笑還是贊揚,還有,今天在明文齋我還見到了陸沅兮,她居然也在那里上學,而且她今天還和一個男的打了一架,還把那個人給咬傷了。今天看得我很是后怕呢!”玉髓有些驚訝地說“是嗎?她居然這么厲害!”青蚨回答“對啊,不過讓先生給看到了,明天陸沅兮她爹還有那個被咬的人的爹要去見先生呢!哦,對了,你還記得陸沅兮的表哥嗎?就是上次在餛飩攤和流茗樓里遇見的那個,他居然是驍騎將軍韓洛。”玉髓說“是嗎?”青蚨說“對啊,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呢?”“我、我”“爹!你怎么在門口不進去啊?”玉髓剛想回答,便被青蚨打斷了,原來二人邊說邊走間就快到了家門口,青蚨看見岑大富站在門口向巷子扣得方向眺望,便跑了過去。

岑大富說“整天沒有個女孩的樣子,今天去學堂先生怎么交的,真是苦了我的銀子。”青蚨挽住岑大富的胳膊說“爹,家里的飯做好了嗎,我都餓了。”岑大富說“整天就知道吃,你看你那個臉,快趕上貼的年畫里的娃娃了。”到了飯桌上,岑大富卻不停地給青蚨夾菜,“夠了,爹,你也吃,我自己來就好。”岑大富看著青蚨吃飯的樣子,嘴角微揚,嚴重充滿了慈愛,說“今天先生都教些什么了?”

青蚨夾起一個雞腿放入岑大富碗中,說“食不言,寢不語。爹,給你個雞腿。”

“小姐喝口濃茶提提神,快去上學吧。”

青蚨揉著惺忪的眼睛,坐在學堂里,四周都很安靜,玉髓的話是今早她聽到的唯一一個聲音了。她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明文齋辰時開始上課午時休息,巳時結(jié)束回家。“小胖,沒睡好啊?快清醒清醒,馬上先生就來了。”一旁的帶魚兄說道。青蚨晃著頭,說“我也在努力,可是眼睛就是不聽話。”“咚”地一聲,青蚨一抖,立即清醒了許多。青蚨看向身旁,原來是陸沅兮將書砸到了和青蚨一排的一個叫賈賀的桌上,賈賀也被嚇到,結(jié)巴著小聲說道“你,你干嘛?”陸沅兮拍了拍手,傲慢地說“你這位子我看上了。”賈賀說“你坐這,我,我坐哪?”陸沅兮說“當然是我的位子,那里得天獨厚,離先生又近,你平時又那么愛學,不得離先生近一點,多聽聽先生對你的諄諄教誨嗎?”“可、可”“可什么可的,快去。”陸沅兮沒有等賈賀的話說完,便直接將賈賀的書扔到賈賀手中。

青蚨同情地看著賈賀,沒辦法,昨天已經(jīng)領教過陸沅兮撒潑的樣子,并且知道陸沅兮不好得罪,而且世家公子都接受的是不與女子計較的道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賈賀前面那個位子好像是齊陽的,這齊陽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啊!青蚨對陸沅兮說“哎,你昨天回去怎么樣啊?”“放心,沒事,我爹夸我做的好呢!我們陸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讓別人欺負的。”看她那囂張的樣子,以后擔心的怕是齊陽了。

果然,齊陽來了之后看到陸沅兮坐在他后座,臉上的表情只能用“精彩”來形容。陸沅兮一臉挑釁的表情,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子,看的青蚨都想上去揍她,本想著齊陽可能會忍不住再和她吵起來,誰知齊陽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坐下,只不過在坐下的那一瞬間見,身子抖了抖。青蚨見陸沅兮想要找齊陽的茬,便急忙對陸沅兮說“上次在餛飩攤來接你回家的表哥就是驍騎將軍韓洛?”一說起她的表哥,陸沅兮的表情都變得十分得意,說話的語氣都帶了幾分驕傲“當然,怎么樣,我表哥長得不賴吧!”青蚨點點頭。見青蚨點頭了,想著肯定是那種戲本子里美人欽慕英雄的故事,便說道“下次有機會,給你引見引見,正巧我的表哥今年正好十八,尚未婚配,我又那么喜歡你,不如……”青蚨聽她說話越來越不正經(jīng),急忙說“算了,算了,想哪去了你,我只是有點吃驚,我之前聽韓洛將軍的事情都是在茶樓里聽的,想著一個能直搗黃龍的少年沒有三頭六臂那也肯定是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的,誰知道居然……”青蚨停下不說但是陸沅兮卻說道“像個小白臉是嗎?”青蚨急忙說“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陸沅兮說“對啊,我一直就這么覺得,但是我表哥總是不茍言笑,而且又有個戰(zhàn)神的稱號,讓人看起來覺得這個人很兇,但是其實我表哥很喜歡玩的,而且很愛捉弄人,只不過這段時間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了,可能是覺得自己是個戰(zhàn)神就應該有個戰(zhàn)神的氣場,才要逼著自己轉(zhuǎn)性吧!我有時候在想他這樣端著累不累啊!”

“我怎么了?”青蚨看向聲音的方向,果然人是不禁念叨的,這不就說曹操曹操到,陸沅兮家里來的人居然是她表哥,看這身打扮應該是一下朝就趕過來了,韓洛武將出身,眉眼冷峻,站如松樹一般,陸沅兮狗腿子一般地跑過去,一副諂媚的表情說“表哥,怎么是你來了,我爹怎么不來啊?”韓洛,沒有理她,而是走向齊陽身邊,齊陽緩緩站起,仰頭看著韓洛。齊陽也就十四五歲,身量還沒長全,被韓洛居高臨下地看著,倒也不犯怵,韓洛抱拳向他施禮后,說“妹妹被家里的人慣壞了,還望公子不要與她見識。”齊陽說道“韓將軍不必如此。”韓洛剛想在說些什么,先生來了,韓洛又向先生施禮,“韓將軍,又見面了。”齊陽的父親齊侍郎也來了。先生一看都來了,便讓賈賀領著讀書,自己帶著二人去了茶室。

青蚨就聽見陸沅兮說“怎么來的是他,不是說好我爹來嘛!”青蚨問“怎么了,韓將軍不可以嗎?”陸沅兮回答“不是不好,如果是我爹,我沖他撒撒嬌就結(jié)束了,而且昨天我們也說好了,今天就是走個過場,可誰知是我表哥來,我最怕的就是我表哥了。”青蚨有些納悶,說“你方才不是還說你表哥很喜歡玩嗎?怎么這么怕他?”陸沅兮哭喪著臉說“以前被捉弄的人就是我,而且你別看那么好看的一張臉,冷下來就像塊冰,你怎么逗他,完全沒有反應,光是冷就能冷死你,何況一邊冷著臉,一邊盯著你,那個滋味真的是太難受了。”說完,陸沅兮自己都抖了抖。

賈賀見青蚨和陸沅兮一直在說話,卻又顧忌著陸沅兮,也許又覺得青蚨好說話,便走到青蚨身旁,小心地對青蚨說“該讀書了”說完又偷偷看了陸沅兮一眼,說“別說話了。”青蚨還沒說話,陸沅兮就說道“走開,別礙事。”青蚨沒理她,對賈賀微笑著說“好,我這就讀書。不說話了。”陸沅兮剛想說什么,青蚨說“你表哥在這你還想要做什么?讀書吧,讓你表哥少生會氣。”陸沅兮這才翻開書讀起來,青蚨心想‘這在家得讓她爹寵成什么樣子,這過得真是肆意,不過我爹也很寵我,但總之一句話,富不與官爭,我還是本分一點,不要給爹添麻煩。’半個時辰過去了,邱先生他們才從茶室出來,齊侍郎的臉色不好看,韓洛的臉色倒是如常,他平時也沒什么好的臉色。他們二人向邱先生作揖行禮之后,韓洛看向陸沅兮說道“阿沅,以后再敢咬人我就把你的牙給拔了。”“哦”陸沅兮低頭回答,誰知韓洛有說了一句“直接上手揍他,別敗了將軍府的氣勢。”“好”陸沅兮這一句回答的十分響亮。齊侍郎聽到后,說了一句“豎子無禮”,便拂袖離去,韓洛說完后也邁著大步離開。

青蚨不知道他們在茶室里說了些什么,但是看著表情就知道齊侍郎絕對沒有占上上風,邱先生也是連連搖頭,唏噓半天之后才開始上課。青蚨小聲對陸沅兮說“阿沅,你哥對你真好,我看他一來先沖齊陽行禮,我還以為他要罵你呢。”陸沅兮說“怎么會,我表哥那是先禮后兵,我們將軍府敬重文人,但也是有仇必報的。哎,以后我罩著你啊,不要擔心。還有你放心,我知道你上次說的那些功夫是騙我的,那其實什么都不會,不過呢我也不生氣,你請我吃了那么好吃的餛飩,我們將軍府還是有恩必報的,而且誰讓我喜歡你呢!”青蚨微笑,心想‘剛來兩天就有兩個人說要罩著我,是我看起來太弱了嗎?’抬頭看見先生正在盯著自己,立即低頭讀書,今天可是不想再被罰站了,外面太冷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光泽县| 原阳县| 巴南区| 无为县| 台北市| 白山市| 白沙| 夹江县| 绥宁县| 睢宁县| 遂平县| 宁蒗| 南靖县| 庄浪县| 闽侯县| 东莞市| 太康县| 永胜县| 胶南市| 安化县| 历史| 海安县| 噶尔县| 藁城市| 灵寿县| 阿图什市| 马边| 会东县| 土默特右旗| 津市市| 墨竹工卡县| 甘谷县| 万州区| 涟源市| 临沭县| 靖远县| 云安县| 义马市| 临夏县| 怀化市| 江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