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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紅鸞星動

  • 永遇樂落日熔金
  • 婡寧
  • 6593字
  • 2019-07-22 12:47:52

“小姐,腳還疼不疼啊?”玉髓看著青蚨腫得像紅燒豬蹄的腳踝,關切地問道。

青蚨躺在床上,吃著手里的果脯悠哉地說“不碰它就不疼,現在完全沒有感覺!”

“沒感覺?那你哭那么大聲干什么,丟人都丟到大街上了”岑大富黑著臉進來,“一天到晚像什么樣子,這次只是扭到了腳,我看最好是把你的腿給摔斷了,讓你好好漲漲記性,一天到晚的丟人現眼,以后別給別人說我是你爹。”

青蚨咽下口中的蜜棗,說道“沒辦法,爹爹就算不想認我也遲了,昨天可是你抱著我在街上跑的。”

岑大富白了她一眼,見青蚨一臉得意地表情,又看向紅腫的腳踝。岑大富有些心疼,但嘴上依舊毫不留情并厲言道“傷了腳就好好養著,正好收收你那性子,有什么想吃的就讓阿孔阿方他們去幫你買。”

青蚨知道她爹向來是嘴硬心軟,便伸手對岑大富說“爹爹,過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岑大富瞥她一眼,并沒有動。青蚨又說“爹~”

岑大富依舊沒有理她,青蚨便帶了些撒嬌的語氣“爹爹,過來,我是真的有東西要給你的。”

岑大富嘴上說著“你能有什么好東西給我”卻依舊走過去,坐到床邊,說“什么寶貝?還藏著掖著,今天你要是說不出朵花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蚨一臉得意,帶著些許嘚瑟地說“爹,你看到之后肯定會驚艷到你的。”

岑大富不耐煩地說“我有那么沒見過世面嗎?東西呢?拿出來吧,你快點驚艷我吧!我還有事,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整天無所事事?”說完便作勢要走,青蚨急忙拉住他,說道“爹,別急嘛,送你的,我親手做的哦!”邊說便從枕頭下拿出一方帕子,白色的錦帕上繡著一大一小兩只綠色的烏龜,黑色的絲線勾勒出大大的眼睛。

岑大富看著這方錦帕,臉色越來越陰沉,青蚨眨著她的眼睛,帶著些許期待的語氣問道“怎么樣,喜歡嗎?專門給你做的。”岑大富說“你還真繡了個王八,”青蚨雙手展開帕子,一本正經地說“爹,我這繡的是烏龜,而且我繡的可不是一般的烏龜,你看啊,這個大的呢是你,小的是我,我們兩個都要長命百歲哦!”岑大富沒好氣地看著她,隨手抽走了青蚨手中的帕子胡亂地塞入懷中,便起身離開了。

“小姐,老爺好像很生氣啊,我就說了,你繡這個肯定會惹老爺不高興的。”青蚨躺在床上,將梅子干塞嘴里,酸地她齜牙咧嘴地說“有嗎?我怎么覺得我爹還挺高興的。哎呀,這個梅子實在是太酸了。哦對,今天他們都在干嘛呀,外面怎么那么吵?”

“小姐你忘了?今天可是除夕啊!”玉髓說。

“這么快?我怎么感覺自己就是崴了個腳就到除夕了!爹剛剛說他還有事,那么著急就走了,今年不會要我一個人守歲吧?現在腳也成這樣了,我不是更沒有辦法玩了。”

“小姐放心,今天老爺一定會會來陪小姐過節守歲的。”玉髓說。

“真的嗎?你怎么這么肯定啊?”青蚨說。

“因為你是他的女兒呀,是讓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啊!”玉髓說。

“咦~玉髓,這么突然說得這么肉麻。”青蚨頗為嫌棄地看著玉髓,心上卻似乎有股暖流涌入。

“玉髓,你扶我出去,我去院子里轉轉。”青蚨說。

“可是你的腳……”玉髓有些猶豫。

“沒事,我還有另一只腳啊,而且,我不是有你嗎?你肯定不會讓我摔倒的,我可是很相信你的。”青蚨說。

“好吧,小姐,我扶著你慢慢起來。”玉髓說。

“感覺好久都沒有出來了,還是外面好,屋里都快把我悶壞了。”青蚨東張西望地望著院子,看什么都頗為新奇。

“小姐,你只是在屋子里躺了一天而已,怎么有一種老爺把你禁足一年的感覺。”琥珀說。

“足不出戶對你們來說是正常的,對我來說是度日如年好嗎!”青蚨說。

“你看看,我就一天沒有出門,就錯過了這朵梅花開!”青蚨有些失望地看著那朵花。

“小姐,這一棵梅樹開了那么多花,而且長得都一樣,你怎么能記住它呢?你肯定是騙人的。”琥珀懷疑地說。

“這棵是我和我爹一起種的,它每結一個花苞,我都會記下來的,而且我剛剛說的那個是最后結的苞,我之前看了好幾次,花苞的位置我早就記下了。之前都沒有開花,卻在我養傷的時候開了,我卻沒有看到。”青蚨表情頗為遺憾。

而玉髓卻看到琥珀的表情,似是又想反駁青蚨的話,便對琥珀說“琥珀,這會天有點涼了,你去把小姐的斗篷和湯婆子拿來。”

“我不冷!”青蚨有些詫異。

玉髓說“看著這天色,應該一會就要冷了,有總比沒有強。”

琥珀將斗篷給青蚨披上,又將湯婆子塞入青蚨的懷里,青蚨茫然地看著玉髓“有那么夸張嗎?我平日里也沒有這么怕冷啊!”

玉髓看著被斗篷圍的密不透風的青蚨,滿意地說“今時不同往日,小姐活潑好動,身子一直活動著才不覺得冷,現在小姐不方便活動,很快就感覺涼了。”

“青蚨!”

“盧叔叔,你怎么來啦?”青蚨驚喜。

“怎么,不高興叔叔來你家和你們一起過節啊?那好,我走了哦。”說著,盧放便做出轉身要走的姿態。

“不是,不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今天就我一個人過節了,我爹又不要我了。”青蚨假哭。

“你爹哪舍得讓你一個人呢?你爹只是庫房那邊有點事情,忙完了就回來了,別裝了。”盧放說。

“他是誰啊?”青蚨注意到盧放身后的少年,看著應該和她一般大,個子卻比她高出很多。面容消瘦,穿了件黑色棉衣,原本垂眼看地的他聞聲看向青蚨。青蚨見少年看向自己,便沖他露出一個自己覺得最具有親和力的笑容。在青蚨的處事中,是一直秉持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

可那個人卻沒有任何表示,面無表情地看了青蚨一眼,便又把眼皮垂下。

青蚨有些吃癟,卻沒有放在心上。盧放說“他是我遠房的親戚,我年前不是回了趟以前住的村子找點東西,便遇見他了。那邊遭了災,家里面人都沒了,就他一個。怪可憐的,我就帶回來了。年齡嘛,應該比你大幾個月,你就喊他哥哥就好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啊?”青蚨問。

“我也不知道,孩子受了點驚嚇,不會說話了。”盧放說。

“啊!這么……”青蚨本想說可憐的,但是當著少年的面將后面的字咽了下去。完全忘了剛剛少年對她的態度,單腿跳到少年面前,拉過少年的手,在她剛剛接觸的少年的手時,少年手肘本能地往回一縮,卻又被青蚨拉住。青蚨低頭看到少年的手凍得龜裂,于是將自己隨身帶的抹手的香膏一點一點抹在少年手上。

少年低頭看著那雙拉著自己的溫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涂抹著香膏,似是呵護一件珍寶般。他不再拒絕,鼻尖充斥著香甜的氣味,正是在一個個靜謐安寧的夜晚,聞到桂花的香味。

隨之手中多了一件更暖的東西,卻不及剛剛的柔軟。青蚨將自己手中的湯婆子塞入他手中,又將那盒香膏放入他的衣襟的將手中的湯婆子塞入少年手里。

青蚨柔聲對他說“你的手長得這么漂亮,凍傷了多可惜。”

少年看著自己的手,似是很久以前也有人對他說過“我兒的手這么好看,將來可千萬不能隨你,整天舞刀弄劍的……”另一個人說了什么,他便不記得了。

“青蚨你的腳怎么了?”盧放看著青蚨走得一瘸一拐的,有些擔心地問。

“哦,沒什么,就是從梯子上摔下來了。”青蚨有些難為情地說。

“嚴不嚴重啊,疼不疼啊,你爹也真是的,怎么連你都照顧不好,還讓你摔了。快回屋去待著去。”盧放說道。

“不疼,不疼,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青蚨說。

“你爹真是的,一個姑娘家還讓你爬梯子……”

“是我讓她爬的嗎?她自己沒有那個本事,還偏偏要逞強。”岑大富的聲音打斷了盧放的話。

“爹”青蚨怯怯地喊了一聲。

“回屋去,你那腳我看是不想要了。”岑大富說。

青蚨委屈地看向盧放,然后讓玉髓和琥珀攙著自己回房。走遠了都聽見自己爹的聲音“你自己都過不好還又帶一個拖油瓶……”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青蚨也到了飯廳,盧放和岑大富都已經落座,那個少年站在盧放身后。

“你怎么不坐啊?”青蚨對少年說,少年恍若未聞。

青蚨坐在岑大富身旁,扯了扯岑大富的袖子,小聲說“爹,怎么不讓他坐啊?”

“喝水。”岑大富說。

“我不渴,你怎么不讓他坐啊?他是盧叔叔的親戚,人家都那么可憐了,你怎么還給人家擺臉色!大過節的,這么多菜,我們仨也吃不完啊!”

“孩子坐,不要理他,他就是愛擺擺樣子。”青蚨正在一邊和岑大富咬耳朵,一邊的盧放拉開身邊的凳子,拉著少年入座。

青蚨沖她盧叔叔的表現豎了一個大拇指。

菜都上齊后,岑大富讓吳管家將府里的人都叫來。岑大富端起酒杯說道“今日除夕,過去的種種就從今夜開始一筆勾銷,我謝謝大家這些年為岑府做的貢獻。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對青蚨的照顧,其他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將這杯酒喝了。”說完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接著說道“這一年你們也累了,我也讓廚房也給你們備了兩桌年夜飯,今夜值夜的人有三倍工錢,剩下的人就盡情玩樂。”這話說完,眾人喜形于色,岑大富接著說道“但是明日府里的活可不能耽誤。老吳,將東西拿出來吧!”

吳管家端出一個盤子,上面擺了十幾個紅包。“我只是個商人,銀子還是有的,雖然不多,但是禮輕情意重。老吳,發給他們吧。”

眾人領了紅包之后,岑大富說“這里就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下去自己玩吧。”

人都散去后,只留了玉髓,琥珀伺候。

青蚨挾起一塊魚肉放入岑大富碗中,“爹,年年有余哦!”岑大富看著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條縫的女兒,嘴角也微微彎起。

隨后就看見女兒的手伸在自己面前,岑大富有些不解,青蚨繼續道“爹,我的壓碎錢呢?”

剛剛還有些彎的嘴角立馬繃住,“你吃我的住我的,還要問我要錢?”

“那你剛剛給他們那么多人,就不能再給我嗎?”青蚨噘嘴說道。

“人家為府上做了多少事?你能不惹事我就已經燒高香了”岑大富說。

“所以你就更要給我了。”青蚨一臉嚴肅地說。

“為什么?我欠你的?”岑大富說。

“因為我確實沒有給你惹事啊。”青蚨說。

岑大富吃著那塊魚肉,心想,怎么今天這魚怎么就這么難以下咽呢!

“爹~今天過年啊,真的沒有我的嗎?”青蚨撒嬌說。

岑大富隨手甩給她一個紅色的荷包,“這個給你,別再說了,真夠煩人的你。”

青蚨捏了捏,有一個硬塊,將東西拿出,是一個方寸大小的印章,上面雕了一只小蟲子,通體泛著青色。青蚨仔細端詳著上面的字,“爹,這上面是字嗎?我怎么看不懂!”青蚨皺著眉頭,還在端詳。

“是吟字,讓你多看書多學習,你看看,連自己名字都認不出來。”岑大富嫌棄地說。

“這是吟?爹,你誆我的吧!盧叔叔,你看這是吟字嗎?”青蚨跳起準備拿給盧放看。

岑大富將青蚨按在凳子上然后說“你坐下,你是不想要這只腳了?幸虧你沒長翅膀,要不然早飛了。”

“我就是不認識上面的字嘛,我想盧叔叔去過那么多地方,他肯定會知道的。”青蚨托腮說。

“這是小篆。”岑大富說。

盧放將那枚玉印拿過去仔細打量一番,“吟吟?”看向青蚨。

“對啊,我的小名,好聽嗎盧叔叔。我娘起的,我覺得比青蚨好聽多了。”青蚨說。

“哼”岑大富喝了杯酒,沒有說話。

“都好聽,都好聽。”盧放說。

“她懂什么好壞。”岑大富說。

“這個上面是青蚨吧?”盧放指著玉印上雕刻的小蟲問岑大富。

“嗯,前些日子得了一塊好料子,剩了點邊角料做的。”岑大富說。

“青蚨?我看看。”青蚨一聽自己的名字,又來了興趣,開始仔細打量。

一邊的盧放和岑大富繼續說道“邊角料?那你這塊材料的品相可是上好的啊!就連邊角料都是極品。”

“爹,這個蟲子好丑,你確定它是青蚨?你說都是蟲子,你給我起名叫蝴蝶,蜻蜓也好啊,叫什么青蚨呢,太丑了。”青蚨突然說。

岑大富平淡地說“我的女兒只能叫青蚨,你不想叫可以啊,你去給別人當女兒,到時候你叫螞蚱我都不攔你。”

青蚨突然一本正經地對盧放說“盧叔叔,你還缺孩子嗎?我覺得你缺一個盧蝴蝶。”

“你想認這個閨女你今晚就領她走,我絕對不會舍不得。”

一旁的盧放本是隔岸觀火,不曾想卻引火上身,不禁被酒給嗆住。

“看見沒,不缺盧蝴蝶,你只能當岑青蚨了。”岑大富貼心地給盧放斟酒,盧放頓時受寵若驚。

岑大富看著青蚨雖然嘴上嫌棄那方玉印,卻不停地觀賞著它。看向青蚨的眼神中又增加了些許溫暖與得意,心想‘自己的眼光確實不錯,巴掌大的璞玉雕刻了幾枚方印,只有那個才是最完美的。’本想對青蚨說該吃飯了,要不然就涼了,可脫口而出的卻是“不喜歡?不喜歡你就還我,我還不給你了,”

青蚨急忙將玉印裝入荷包,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襟,頗為得意地對岑大富說“晚了,給了我的就是我的,就算我不喜歡,我也不會還你。”說完便開始大快朵頤。

岑大富嫌棄看了一眼,但是在拿起酒杯喝酒的那一瞬間,眼睛里堆滿了笑意。

“青蚨生辰也快到了吧。”盧放突然說。

青蚨咽下口中的菜,說“對啊,很快了,我馬上就十五了哦!我可是快要及笄了!”

“青蚨可知及笄之后要做什么呢?”盧放問。

“及笄就是我成大人了,我可以照顧我爹了。”青蚨說著,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誰要你照顧?不給我惹事就好了。”岑大富默默地喝了杯酒道。

“及笄之后青蚨就可以嫁人了,青蚨喜歡什么樣的?”盧放問。

青蚨被問得有些懵了,感覺自己的臉也燙了起來。小聲說“我還小,我沒有想過這些。”

“馬上就及笄了,該想這些了。你說你爹也真是的,都沒有替你想過這些。”盧放說。

“剛及笄急什么,不過前些日子薛茂山還給我提過這件事,他兒子比青蚨大一歲。”岑大富捏了捏眉頭說。

“薛茂山?就是那個賣茶葉的?那不行,你看他兒子弱的,不行不行。他是看上你的門路,想用你的資源,這可不行。”盧放說。

本來說起薛茂山青蚨還沒有印象,可是一提起茶葉青蚨可就想起來了,以前小的時候見過他兒子,是個整天掛著鼻涕的薛就。青蚨忙看向岑大富,看岑大富的表情好像并沒有答應,自己便松了口氣。

“我看這青蚨的面向,頗有點紅鸞星動啊!”盧放說。

青蚨又一慌,立馬捂住臉,心想怎么盧叔叔今天說話這么討厭呢。

“我不了解你,就你那點本事還會看面相?閉嘴吃你的菜吧。”岑大富說。

“老岑,青蚨相當于我看著長大的,你可不能把她嫁給外人啊,到時候吃苦可怎么辦?你一定要給她找個知根知底的。我就是沒兒子,我要是有兒子,誒,我這不有個……”

“吃個雞腿,你不要讓我大過節的把你轟出去啊。”岑大富直接拿起雞腿塞入盧放口中,然后自己喝了杯酒,動作一氣呵成。

盧放沒再說話。

青蚨松口氣,這個話題終于結束了。

“小姐,小姐……”正睡得甜的青蚨被玉髓叫醒,青蚨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慵懶地說“我又睡著了?”玉髓點點頭,拿出手絹給青蚨擦拭著嘴角的口水,一旁的岑大富看著女兒昏昏欲睡的樣子,以及剛剛趴著睡時,臉上被壓的紅印,有些心疼,說道“困了就回去睡吧。”青蚨使勁搖了搖頭,說道“不困,我要陪爹守歲,我要讓爹長命百歲。”

岑大富哭笑不得,說道“讓我活那么久就是要繼續氣我嗎?趕快去睡吧,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守什么歲。”見青蚨還不走,又說道“你只要以后聽聽我的話,少氣氣我比啥都強。快去睡吧。”

青蚨這才站起來,扶著玉髓,打著哈欠地對岑大富和盧放行了禮,一瘸一拐,搖搖晃晃地走回了房間。

岑大富對少年說“你也去客房睡吧。”

少年搖搖頭,盧放柔聲說“去睡吧,養好精神,后面還有事情要做呢!我和你岑叔叔兩個人還有話要說。”少年這才答應。

大年初一,青蚨睡到了日上三竿,吃飯的時候發現又是自己一個人,便問道“我爹呢?還沒起嗎?”琥珀說道“老爺一大早便和盧老爺出去了。”“盧放叔?這大過節的兩個人要去哪啊?”琥珀搖了搖頭。青蚨因為腳受了傷去哪里都不方便,過節便一直待在家里,哪都去不了。青蚨坐在書案前,托著腮隨意翻著《詩經》,“好無聊啊”。玉髓坐在桌旁,手中打著絡子說道“小姐,你要不讀書給我聽聽吧!”“不~要~”青蚨拉長音調,懶洋洋地拒絕。“可是小姐讀書真的很好聽呢,每次小姐讀書的時候,我都感覺像是到那個場景里了。小姐,你就讀給我聽聽嘛。”明顯是恭維的話語卻讓青蚨很受用,青蚨坐直身子,隨意翻了一頁,“我給你讀這個哦,《豳風七月》。玉髓,你看,這個字,這個字我記了好久呢。我之前一直讀的是“幽”,后來先生教我讀“豳bin”的。我一直改不過來,被打了好幾次手心呢,后來那個先生就被爹爹給辭退了。”“那小姐,這個講的是什么呢?”玉髓問道。青蚨撓了撓頭,說道“不知道,我讀給你聽,然后我們就知道這個講的是什么了。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什么(觱)發,二之日栗烈。無衣無褐,何以卒歲。三之日于~什么(耜),四之日舉趾。同我婦子,(馌)~彼南畝,田~什么(畯)至喜。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載陽,有鳴倉庚。女執懿筐,遵彼微行,愛(爰)求柔桑。春日遲遲,采蘩祁祁。女心傷悲,殆及公子同歸。

七月流火,八月萑葦。蠶月條桑,取彼斧~斬(斨),以伐遠揚,猗彼女桑。七月鳴什么(鵙),八月載績。載玄載黃,我朱孔陽,為公子裳。

四月秀葽……啊呀,不讀了。這些都是些什么啊!太難了,簡單一點不好嗎?”青蚨挫敗的趴在桌上,唉聲嘆氣,“玉髓,我是不是真的要讓爹給我再請個先生啊?”玉髓聽后,安慰說道“小姐沒事的,只要我們這次請個先生你好好跟著先生學,肯定會好的,小姐那么聰明,肯定可以的。”青蚨扯著頭發,沮喪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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