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蘇扶夢再次被喚作“喻副將”上了戰場。韓殤只帶了幾個精兵，在軍營潛伏著。

戰場上的敵人并沒有蘇扶夢想象中的那么多，實力也沒有那么強，蘇扶夢一鼓作氣，短短片刻之際，蘇扶夢就將敵軍殺的片甲不留，大獲全勝。

蘇扶夢的軍隊歡呼雀躍，只有蘇扶夢眉頭緊鎖，思考著什么。這場戰役獲勝得越順利，其中便越蹊蹺。

“喂，你認識敵方的納寒將軍嗎？”蘇扶夢問一個士兵。

“嗯，納寒是一員猛將，善使長矛。不過，今天沒看到他，該不會叛變了吧。”

“希望如此，”蘇扶夢低頭沉思，“不對，快回軍營！”蘇扶夢執起馬鞭，策馬而去。

……

“韓殤——”蘇扶夢輕喚，死一般的寧靜彌漫在空氣中，“韓殤！”蘇扶夢絕望地喊道。

“韓殤？”蘇扶夢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驚喜地回過頭，一個身著草原戰袍的男人站在蘇扶夢面前。手中握著長矛，模樣竟與韓殤有幾分相似。

“喻副將怕是認錯人了吧。”納寒將長矛架在蘇扶夢脖子上。

“你……你是納寒？！真是狡詐。”蘇扶夢惡狠狠地瞪著納寒，“要殺要剮隨便你。”

“我不會動你，只是想問你，可愿歸順草原？”

“你做夢！”

“那如果，我讓你看看韓殤的尸體，并且好好替他收尸呢？”

“你……”蘇扶夢突然猶豫了，“我……我答應你。”

蘇扶夢來到韓殤的尸體前，韓殤倒在血泊中，心口是明顯的傷口。蘇扶夢趴在韓殤的身體上，撕心裂肺地痛哭。

“韓夫人，走吧。”納寒緩緩開口。

中原與草原交戰，因喻陌安歸降草原，以草原的勝利告終。韓殤壯烈犧牲，受到無數人的感慨惋惜，而喻陌安，卻遭萬人唾棄，對于她在戰場上英勇善戰，立下的赫赫戰功，都因歸降而讓人忽略。喻陌安歸降草原，不僅僅是因為她當時手無縛雞之力，更是為了多看韓殤一眼。

蘇扶夢騎在戰馬上，之前為她立下戰功的戰馬，如今也象征著墮落。蘇扶夢眼神空洞，無聲地抽噎。

“喻將軍，你叫什么名字？”

“喻陌安。”

“我說真名。”納寒笑道，“韓夫人？”

“蘇扶夢。你也發現了嗎。”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

“韓殤告訴我的。”

“韓殤是你殺的吧。他的傷口是長矛所留。而且，聽你的口音，你不是草原人吧。”蘇扶夢說得云淡風輕，內心卻極其痛哭。

“是，我是南方人。”

“你不僅是南方人，你還是臨安人，還是韓殤的哥哥對吧。”蘇扶夢抑制著滿腔怒火，聲音微微顫抖。蘇扶夢堅定的目光，令人發怵。納寒愕然，這愕然，也是默認。“你怎么會有這么狠的心，長矛刺入韓殤的心臟，你的手竟沒有顫抖！”蘇扶夢強忍淚水。

“我們的父母死于戰亂，被中原人所殺。”

“所以你就投靠草原，報復中原人？韓殤也是保家衛國，他有什么過錯，你又何必連累一個無辜的韓殤，兄弟之情，血濃于水，你有必要嗎？”蘇扶夢拉著納寒的衣袖質問道，淚水不禁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