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文打開電視機，她在看《愛你羅茜》。這部電影，她和費聰見面的最后一次在她的公寓里看的。遲到總比沒有好。女主Rosie，青梅竹馬Alex，一次次的擦肩而過，一次次的誤解與深刻蛻變。他們明白了對方才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的夢想，亞歷克斯，不管多奇怪或別扭。——這是羅茜在亞歷克斯婚禮上的話語，楚默文忽然想起，一句話。九分喜歡，一分尊嚴。

她回憶著林妙靈剛才的小故事，“還不是睡不著，去找她聊聊天。”說著，楚默文朝她房間走去。

“歐呦，你來了。”林妙靈夸張的說。

“你剛才說的故事很棒。”

“當然，我的故事多的去了，有好多等有機會給你講。”

“我失眠的厲害，現在就給我講。”

林妙靈似乎不情愿。

楚默文看著她，“你不樂意。”

“沒，只是有一些事情過去太久了，再說起必須要有足夠大的勇氣。這個勇氣，我沒有。”

“聽你說的真得好引人入勝，我不會和第三個人說的，告訴我吧！妙靈，一些事情說出去也就不會那么沉重了。我知道有個人在你那里分量重，程度深。不妨和我說說。”

楚默文說起那個人時手放在了林妙靈的胸口上。

林妙靈抬頭看見的是楚默文興致勃勃的眼睛。

“你有興趣嗎？”

“樂此不疲。”

“那好，我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準備聽我的故事啦！”

楚默文點頭如搗蒜。

“這個故事也不算什么故事，我上大學的時候，喜歡同系的一個男孩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陳粒，她有兩首歌曲都是描寫暗戀一個人的。只不過不同的是其中一個等到了結果，另外一個依然求而不得。歌曲中唱你低頭不說一句你，朝著灰色走去你，住進混沌深海你，開始無望等待。”

楚默文奇怪，為什么這首歌曲叫《光》，不叫《你》呢？

楚默文看著林妙靈，“之后呢？”

“之后，那個男孩換了兩個女朋友，卻始終看不見我。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透，我們同一個系的，大家都是同學，但他卻裝作不認識我。我也很無力。然后嗎？然后我們畢業了。我學習在中文系。最后卻選擇了編導。”

“你不后悔嗎？”

“后悔有用嗎？”

“那他。”

“我不知道，我感覺人生就是一場游戲，你玩兒的越大，賭注越多。你贏的幾率會大。當然，人生也是一場電影，主演和配角都由你來決定，因為你是個導演。這也是我做導演的理由。”

“你將生活看成一部電影，自導自演。”

“對，這樣也挺好。”

“不對，這個故事一定沒有你說的簡單，如果真的這么簡單你剛才怎么不痛痛快快說。”

“還沒有表白就已經被拒絕了，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誰。這還有意思嗎？我剛才都是裝的。”

“沒有，你剛才的表情變化，還有腫大的鼻子，一閃而過的傷心。這都不是一個人能夠裝出的模樣。我是一個寫手，不同類型的小說我讀過上百遍，小說中的人物情緒，對話，性格。我都了解。你剛才的樣子不像裝的，倒像是真情流露。”

“不要說了，我要睡覺，請你出去。”

楚默文走后，林妙靈倒了杯酒，自己喝著，她哭了，她真得哭了。

楚默文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了，費聰會不會到日本找自己。“不管怎么樣，費聰，多謝你如此精彩耀眼做我平淡，歲月里星辰。”說完這句話，楚默文歪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