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直男說
- 茶香裊裊動客情
- 茶蚤
- 1294字
- 2020-12-30 13:25:15
約摸著過了戌時,眾人盡興而歸。
回府后,茗伊撐持不住,進屋倒頭便睡。春夏和苒春硬是把她扒拉了,按在浴斛里,茗伊只好癱坐在斛里的浴床上任她們揉搓。
舂夏拿帕子給她麻溜地搓背。
苒春猶嫌不足,一雙白胖的爪子伶俐地解開茗伊扎的秀發,用木瓢舀著淘澄好的木槿葉汁,將她的發絲細細地淋透,還不住地由上往下輕揉。如此這般,反復了幾次才舀溫水沖洗干凈。接過舂夏遞的頭巾,直將她的濕發擰得干松松的方罷。
鼓搗了半宿,茗伊方舒舒服服地躺床就寢。聞著肌膚沁透的香氣,涼絲絲,清幽幽,敢情那浴湯泡了澡豆,這可是撕了豬胰腺上的那層脂肪,勾兌了豆粉跟白蜀葵制成的唐朝肥皂!可這是主人家的行事,她一個婢子怎配使得?縱使郎君心疼,大可不必這般輕挑,反倒教人說她擒了反叛,狂三詐四!
帶著種種不安,夜深花睡去,殊不知,一宿倏忽而過,尚琛用了早食徑自與他阿娘說話。
尚大娘子端起自家哥兒親自烹煮的好茶湯,笑得不住,“這是你忽悠來的紫筍茶?”
尚琛無不得意,“三郎巴巴央兒子帶上茗兒,這權當車馬錢抵扣了。”
尚娘子忖度著,直道:“茗兒雖是婢子,但這孩子眉目清明,生得有些見識,為娘倒是挺中意的。”
尚琛聞言,流露出孩提時的燦笑。
這般光景,不禁讓尚大娘子心下納罕,自打大郎在沙場下落不明,這二郎就變了個人。雖說承了兄長的內斂持重,也對自己這個母親愈發順孝,可那份無處宣泄的憤懣卻讓大娘子心下不安。
此刻,尚大娘子舒心地說道:“我的兒,看你嘴里,眼里,口里,心里都掛著她。依為娘的主意,等她大了再開臉,明公正道地聘作良妾吧。”
尚琛暢意道:“阿娘,兒真是您親生的!”
......
這當口,尚琛興沖沖地駕臨,茗伊猶自香夢沉酣。
“茗兒,快醒醒!”尚琛嘴上說著,手上還不老實,不停地輕拍她細嫩的面頰。
雖說是白日做夢,但難得回趟2019年的東山,誰成想竟被輕易喚醒!茗伊掙扎著起身,沒好氣地揉著惺忪的眼皮,恨恨地仰視,只自家郎君筆挺地立著。她沒了心氣,冷不丁從床邊乍起,顧不得趿拉鞋襪,先自叉手示禮道:“郎君安好,昨兒個荔枝香蜜可是沾了酒氣,婢子睡沉了。”
尚琛勾了勾她的小鼻子,“不妨事,用完早食,咱們去子墨家瞅瞅,幫著他出主意作東道!”
想著又能逛街吃點心,品口好茶湯,茗伊好沒出息地說道:“故所愿也,不敢請爾。”
頂著毒日頭,郎君出府后便落馬,與茗伊同乘一輛馬車。雖說婢子形容稚嫩,但孤男寡女共處,難免尷尬。茗伊遂將初來唐朝的各種問題搬出來,一一討教。
茗:沒有散茶可以喝嗎?
尚:有的,只不及餅茶。
茗:沒有茶山可爬嗎?
尚:有的,改天一起爬吧!
茗:你聽說過陸鴻漸嗎?(茶圣陸羽)
尚:沒,可這男人跟你啥關系?
茗:沒,聽說他煎得一手好茶!(茶文化鼻祖)
許是絆著街邊的石塊,車身忙忙停住。茗伊正要順勢往前傾覆,郎君熟稔的攬著她纖細的腰身,寵溺地說道:“茗兒可要吃胖點,要是吾不在,汝被風吹走了可怎么好?”邊說邊輕抬起她的下巴,對視了足足三秒后,約法如下。
尚:沒有我的許可,誰都不準碰你!(直男癌晚期)
茗:命是你救的,你說了算!
尚:跟我媽說了,等你長大就嫁給我。(源氏情節,調教小女孩長大,成就自己的理想情人—紫上。)
茗:當小妾?
尚:有意見?
茗:沒,你開心就好!(等吾翅膀硬了就揀高枝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