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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就是想見你

「你是何靜詩?」

何靜詩嫌棄地拍掉了姝彤嵌在自己臉上的手,沒好氣地說:「你又想說什么呀。」

姝彤歪頭,明媚一笑:「我記得我認識的何靜詩,可是個忍辱負重,打掉牙齒混血吞的,神龜級,超能忍女戰士。你剛剛說的跟未來婆婆當面battle的女人,真的是你啊?」她喬模喬樣地把何靜詩上下掃視了一邊,搖了搖頭說:「愛情的力量可真偉大,你現在膽子可是肥了不少。」

「你少來!」何靜詩心里不耐煩,實在是懶得聽姝彤的調侃,她又是喪氣,又是垂頭,平坦的眉間鼓起一座“蒙古包”,直至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我就是一聽江亦楊他媽媽那么說他,就沒忍住,一股腦把話都說了。你說我是不是把話說得重了?他媽媽生氣了怎么辦?要不,我去跟她道歉?」

姝彤眼看何靜詩急得像只原地打轉的倉鼠,倒是樂了,她涼涼地說:「現在知道慫了?你話都說了,慫什么,別怕!你本來就沒說錯,有什么好道歉的。」

何靜詩手支著頭,喃喃地說:「我就怕,江亦楊跟我遭殃……」

姝彤:「那不是剛好嘛,考驗他的時候到了。要是阿言連這事都處理不好,那我看你也別跟他在一起了,這以后要真結了婚,婆媳關系能把你折磨崩潰。」

姝彤雖這么勸著,可何靜詩一顆心仍是放不下,悶悶不樂的呆坐一邊,愁眉不展。姝彤嫻熟地轉著觸控筆,一朵黑色的花朵在她的指尖展開,又收起。

姝彤撞了撞何靜詩,說:「快六點了,你還不做飯?」

何靜詩回過神來:「你不減肥啦?」

明明這人一個多小時前才掃蕩了她帶回來的甜點,抱著肚子嚷嚷今晚不吃飯要減肥來著。

姝彤摸著肚子上的一圈肉,咽下心痛,咬著牙說:「現在天冷,衣服遮肉,等天熱了再減。而且,晚飯吃得飽,說不定夜宵那頓就省了,四舍五入也等于減肥了。」

何靜詩搖搖頭,姝彤的歪理一套一套的,有理有據,說是說不過的,也就不枉費口水。她任命地站起來,就聽背后姝彤一句話飄來:「早上我媽拿了一塊牛肉,做滑滑嫩嫩的牛肉煲剛剛好。」

何靜詩回過頭,笑著說:「知道啦~」

姝彤嘿嘿一笑,心里可哭死了,唉~為了給何靜詩轉移注意力,自己這肥又得延后減了。但轉念一想那滋味卓絕的牛肉煲,心情又好了起來,邊哼歌邊畫畫填坑。

廚房里,何靜詩掐好時間關掉了煤氣,一絲侵滿了肉香的裊裊炊煙,躲過抽油煙機,在廚房中彌漫開來,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聞著香味,何靜詩嘆了一口氣,也不曉得江亦楊他有沒有按時吃飯,聽林奔奔說他們最近忙得腳打后腦勺。吃飯都是在工位扒拉兩口就了事了,江亦楊他胃也不好,這樣會不會又胃痛了……

晃著神,她拿起一旁備好的青菜正要下鍋,姝彤不知從哪冒出來,拎著她的手機,眼睛瞇成一條縫,笑嘻嘻地說:「詩詩~你家親愛的來電。」

何靜詩羞得一把奪過手機:「什么親愛的你別亂說!」

誰想到,她前腳剛說完,后腳手機就傳來一聲沉沉的:「哦~」

何靜詩一驚,姝彤居然給她按了接聽鍵!更可惡的是這個罪魁,早已經腳底抹油,不知道跑哪窩著去了,跑得倒是真快。

何靜詩尷尬不已:「喂,亦楊。」

江亦楊:「我不是你親愛的?」

天,他怎么也接上了這個話頭。

何靜詩忙不迭解釋:「不,不是的,我剛剛在跟姝彤說話。」

江亦楊:「那我算是你親愛的嗎?」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低低的,沉沉的,像一杯陳年佳釀,光是這么隔著瓶子聞,都讓人能醉上三分。

何靜詩紅著臉,輕輕地說:「嗯~」

「呵……」

耳畔是江亦楊低低的笑,何靜詩的臉火燒似的,她捧著手機,輕咳著說:「你現在在哪?」

「在你家樓下。」

何靜詩手一僵,腦袋轟隆一下,白晃晃熱凸凸的,也顧不得什么,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客廳外的陽臺,嘩拉開了窗子。瑟瑟涼氣迎面襲來,讓她著了火的腦子清醒了些。她探出身子往樓下一看,冷清清的水泥路上只有一個拿著收音機的老大爺,哪里有江亦楊的人來。

一股被欺騙的屈辱,交雜著一腔希望的落空襲來,她生氣地說:「江亦楊,你干嘛騙我。」

江亦楊又是一陣輕笑,他軟了聲音,像哄小孩似的說:「沒有,你再開窗看看。」

吃了一次虧的何靜詩驚覺了些,將信將疑地說:「真的?」只是嘴上懷疑者,手倒是很老實地又一次拉開了窗子,往下一張望,空蕩蕩的哪有什么人,她剛想發作,卻見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子,踏著街燈緩緩地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何靜詩屏住了呼吸,只覺得滿腦子的思念在此刻化成了實體,抑制不住的興奮驅動著她打開了門,趿著室內棉拖鞋,噔噔噔奔下樓來。

她穿出樓道,看到了在那一頭的江亦楊,他沐浴冷冷的日光燈下,背脊挺直,像一株傲立雪中的青松。

何靜詩想都沒想,直直就沖著這棵青松蹦了過來。好在江亦楊反應有速,伸出長臂牢牢地接住了這只蹦進懷里的兔子。

江亦楊的外套帶著冷冷的寒氣,貼在臉上涼涼的。可何靜詩一點都不覺得冷,只是這么抱著他,就覺得自己一顆心可算是踩在了實地上,踏踏實實的。

第一次受到何靜詩這么熱情歡迎的江亦楊,雖說有些受寵若驚,卻也十分受用。懷里的小兔子平時都是文文氣氣的,難得外向跳脫一會,當然是好好享受的。

何靜詩靠在他的懷里,忍不住深深地嗅了一口,嗯~是他的味道,自己沒有在做夢,真的是他吶。

江亦楊好笑地問:「好聞嗎?」

何靜詩埋在他的懷里,頭也沒抬:「嗯。」

江亦楊歪頭,皺著眉說:「哎喲,我著襯衫穿了三四天了,都有味了,原來你喜歡這個味道啊?」

何靜詩一怔,一腦子的溫柔繾綣霎時跑了個無蹤影,她好氣又好笑,狠狠地錘了一記江亦楊的胸口。

「你真是個大直男!」

江亦楊輕輕一笑,又把何靜詩拽進了懷里,按住,不讓她亂動,下巴擱在她烏溜溜的頭頂上。

何靜詩感覺到他熱撲撲的呼吸,柔聲問:「今天不用加班呢?」

她記得林奔奔下午還在群里吐槽,今晚又有加班安排來著。還聽林奔奔說,他們最近不僅是新版本更新,又碰上江亦楊要離職了,交接什么的事情也多。還說W公司是拼了命的要榨取江亦楊的剩余價值,好多功能都壓縮在了近期上線,他們這一組加班加到爆肝,苦不堪言。所以,這個時間江亦楊能出現在她家樓下,何靜詩還是挺驚訝的。

江亦楊:「嗯,最近太忙了,給大家早點下班好好休息休息。」

何靜詩點點頭,短暫的溫存過后,她又忍不住開啟了念叨的模式:「你吃了飯沒有,你穿這么少冷不冷呀……」

怕他冷,怕他餓,怕他睡不夠,每天都要跟他叮嚀上一遍,就是怕他沒顧好自己的身體。

江亦楊伸手輕撫何靜詩眉間的褶皺,輕輕一笑:「小管家婆。」

兩人正柔情蜜意時,一個突兀的咳嗽聲的加入,讓這短暫的溫情時刻就此打住了。

何靜詩身子一僵,飛快地從江亦楊懷里蹦了出來。斜眼一看,來人可不就是姝彤嘛,瞧那眉開眼笑的模樣,跟保媒拉纖的媒婆神似。

小兔子突然跳走,江亦楊覺得有些空落落的,他微微收攏了下眉頭,對不速之客姝彤點頭示意。

何靜詩紅著臉:「你下來怎么沒聲音的。」

何靜詩看一眼姝彤,雪紡長裙搭配及膝羊毛大衣,精致飄逸,更夸張的是她居然畫了全妝!這副架勢迎接江亦楊,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

姝彤嘿嘿笑著,把何靜詩拉到一旁,小聲說:「我知道你們幾天不見,很是想念。但在樓道口,總是不方便的。你還是把人家帶家里吧,你看我也不是不解風情的人。今晚,家里就讓給吃你們燭光晚餐了。」

姝彤這話說得合情合理,漂亮大度,就是…….非常不姝彤。她以往要肯定要加兩句調侃才罷休的,怎么今天這么大方起來。

何靜詩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了,知道有鬼,她也堆著笑:「那我就謝謝你咯~你現在打扮的這么精致,跟誰約飯來」

姝彤眼珠子一轉:「我~」她頓了頓,也不瞞著了:「我跟編輯小哥哥有約。」

何靜詩:「哦~」

姝彤用眼神瞟了瞟江亦楊,伏在她的耳朵旁邊說:「要好好把握機會。」

何靜詩騰一下,臉燒紅,她羞極拍了姝彤一下,嗔到:「你晚上記得早點回來。」

姝彤笑呵呵地敷衍兩句后走了,何靜詩尷尬地看著江亦楊,便也帶著他回了家。

剛一進屋,何靜詩就把江亦楊安置在客廳,塞給他一個遙控器,自己就沖進了廚房。

江亦楊食量大,何靜詩怕他不夠吃,又新添了兩個快手菜。在廚房里忙活了一陣,等飯菜齊備端出來時,卻見江亦楊歪在沙發上,看著是睡熟了。

他最近這么忙,鐵定是累壞了。何靜詩把飯菜放在一邊,轉身拿件毯子披在他身上。

遠看沒覺得,靠近了倒看出了江亦楊的異樣來。

他的臉頰不自然地紅著,額頭的一層薄汗讓何靜詩的心猛地揪在了一塊。

她拿紙巾把他額頭的汗抹掉,江亦楊就睜開了眼睛,澄靜的眼神彌漫著一層氤氳,何靜詩冷不防撞進他的雙眸,仿佛跌入了桃花盛開的三月春景中。

不對,現在不是迷醉的時候!

何靜詩甩甩頭,想想自己的手剛剛碰過冷水冰的很,就把自己的臉湊上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近的都能分享彼此溫熱的呼吸。可她實在沒時間管這些了,他額頭上滾燙的溫度,響起了危險的警報。

「亦楊,你頭好燙!」她驚呼著,不知從哪里變來一只電子體溫計,朝著江亦楊“嗶”一聲,一看,急了:「38.5!你發燒了欸,你真是,剛剛怎么不說,還跑到樓下去吹風。」

發燒?江亦楊晃了晃自己暈沉沉的腦袋,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心疼不已。張嘴說:「我……」

「我什么我,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照顧。」何靜詩兇巴巴地打斷了他的解釋。

她叉著腰想了一下,伸手就把江亦楊扶到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這個病人實在很不配合,掙扎著從床上起來,嬉皮笑臉地說:「就是個小感冒,我回家睡一覺就好了。你看我衣服都好幾天沒換了,不要把你的床弄臟了。」

何靜詩不由分說把江亦楊強壓在床上,拉下臉來:「你能不能安靜躺好,你再這樣我可就生氣了!」

別看何靜詩平時溫溫柔柔,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可真著急上火起來,還真是有點兇呢。

江亦楊想自己確實也頭暈得厲害,也就沒再堅持。由著何靜詩把自己的外套脫掉,給他蓋上了軟軟的被子,還給他被窩里塞了一個暖呼呼的熱水袋。說實話,這個東西,他還是第一次用,太暖和了。

他還想說什么呢,何靜詩就端著一碗熱湯進來了,氣撲撲地一口一口喂他喝完,等他臉色好一點了,她又給他賽了一顆退燒藥。

江亦楊看著何靜詩忙上忙下,心疼又懊悔。早知道自己是發燒了,就該滾回家里,吞兩顆藥睡覺得了,巴巴的跑來,讓她忙得不行。

江亦楊剛張嘴,何靜詩就跑了過來,急急地問:「怎么了?哪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江亦楊搖了搖頭,嘴唇因為生病有些泛白。此時的他被暖暖的床頭燈籠罩,襯得他有一種虛弱的美感來。

江亦楊牢牢地攥著何靜詩地手:「什么都不要,就想讓你陪陪我。」

陪陪我……是啊,這么多年來,大病小病經歷過不少。怎么獨獨這一次,就這么脆弱起來。原來……還是想她在身邊啊。

何靜詩抿了抿嘴,坐在他身旁,眼睛里是瞞不住的擔心。她時不時幫他調整著冰枕的位置,有些生氣:「你說你,病了也不說。也怪我,沒留心,就讓你在那風口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吹了風,才讓你發燒的。」

說著說著,她的手猛地一緊,她抬眼,就見江亦楊嚴肅地說:「靜詩,是我自己不小心著了涼。」他一字一頓的說著,就是怕何靜詩又把自己繞進去,徒增不必要的心里負擔。

何靜詩對他的意思了然于胸,扯出一個笑來,又故意鼓起兩頰,像只生氣的河豚:「你也知道是你自己著涼的,那你還不多顧著自己,像個大傻子。」

江亦楊撫著她氣鼓鼓的臉頰,笑了。想再多說一些話,卻因為退燒藥的威力,昏昏沉沉的眼皮越發地重了,他神思恍惚地說了一句話,而后就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讓何靜詩發了好久的愣。

「就是想見你,一想著能看見你了,就不覺得冷,也不覺得難受了。」

這句話如同一個開關,弄得她心里又是甜,又是酸,又是心疼,眼角突然澀澀的,竟有些想哭。

看著江亦楊的睡顏,她輕輕抹掉了掛在眼角的濕潤,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后,俯下身子,臉貼著他的胸口。

“嘭嗵~嘭嗵~”聽著他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像一把鑿子,一下一下地把江亦楊三個字鑿在她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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